第四章 啟程離開
第二日清晨,暄禾便等在了南城門。本來要一起走,但暄禾說要與南枝告別,宋將軍與宋夫人便早行一步。
暄禾心裡很糾結,也不知她到底會不會來,還是睡過了頭,正在他思前想後的時候,看到遠處公主府的馬車疾馳而來,滿心歡喜地向前跑了幾步,揮了揮手。卻看到只有公主府的大管家駕車前來。
「你家公主怎得沒來?」
「回小將軍,公主許是昨日太勞累,不能來送小將軍了,特讓奴才前來知會一聲,讓小將軍不必等了。」
暄禾聽了不免有些失望,「好吧,既然如此只有作罷,那你回去告訴她,他可欠了我一次承諾啊,回來可要讓他給我補償的。」
「奴才一定把話帶到。」
宋暄禾轉身剛要坐進馬車,掀開帘子就看到多出來的兩個人。南枝目光獃滯地看著他,「上車,別聲張。」
暄禾剛想說什麼,就被堵了回去。進了馬車車夫便啟程了。而南枝除了說了剛才的幾個字就倒在桑榆懷裡睡去了。
暄禾掐了掐自己的臉,自己是在做夢嗎,怎麼南枝在我車上,猛然想起不太對,南枝要去哪,不會要跟著我去大漠吧。
暄禾疑惑地望著桑榆,以眼神詢問,桑榆只是搖了搖頭,將人攬在懷裡低頭不語。
還是等南枝睡醒再問吧,如此想著。若是真要跟我去大漠,那也挺不錯的。
待南枝睡醒來,已是第二日的下午。馬車還在行駛中,但似乎還未追上宋將軍他們。南枝醒來也只是起了起身,依舊把頭靠在桑榆懷裡,圍著毯子,只露出一雙眼睛。
暄禾見南枝醒來,又看到南枝腫脹的雙眼,心中滿是擔心。「南枝你到底怎麼了,昨晚見你也睡得不慎安穩,還在夢中哭了,我——我很擔心你。」南枝聽了這話,眼裡的淚水忽的又掉了下來。
暄禾頓時慌了,「得得得,我不問你了還不行么,你別哭了,」雙手慌亂地在空中亂擺了幾下,想去幫她擦淚,卻又不敢,「你知道的,我最見不得你哭了。」
這句話倒是沒錯的,以前,只要南枝一哭,不管什麼要求暄禾都會答應他。「什麼都是我的錯,你別哭啦好不好,你想怎樣我都答應你好不好。」暄禾附身靠近了南枝一些,用哄小孩的語氣說道。
南枝慢慢止住眼淚,帶著哭腔說到:「那你答應我,以後只准娶一個媳婦兒。」
暄禾頓時蒙住了,「嗯?」這是什麼奇怪的要求。
南枝見他呆住,「嗯什麼恩,沒聽懂嗎?還是說你不願意。」說完這句話似乎更傷心了,「你們男人都是大壞蛋,嗚嗚嗚,都貪得無厭,都——」
暄禾見南枝又哭了起來,連忙說道:「才不是呢,我答應你,我以後只娶你一個,不不不,我是說我以後只娶一個媳婦兒。」暄禾說完緊張地看了南枝一眼,見他沒什麼異常,默默的吐了一口氣,還好沒聽到那一句。
倒是身旁的桑榆默默的看了暄禾好幾眼。
南枝見他答應了,抬手及其豪爽的抹了抹眼淚,「第二件事,你要帶我去大漠。」
「沒問題啊,」暄禾見她情緒變好了些,心也不再揪著了,「不過皇上那麼疼你,怎麼會准許你跟我來大漠。」
「我沒告訴他啊。」南枝雲淡風輕的說到,「臨時決定的,還沒通知他呢。」
暄禾聽了頓時咆哮道:「完了完了完了,皇帝要是知道我拐走了他的寶貝女兒,回來肯定會打死我的,死了死了死了,」邊說著邊雙手抱頭,不斷地變換臉色,南枝見他這副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開心一點了吧,」暄禾看著南枝,笑嘻嘻的做了個鬼臉,我也很開心呢,你在我身邊,好像什麼都不是那麼重要了,想到這兒,暄禾臉上的笑容也逐漸放大,甜的像蜜一樣。
馬車又行了三日才走到京城與霖州的邊界,此去大漠大概要行上兩個月。三人行不追不趕,與宋將軍的車隊差了半個州的距離。一路上走走停停,看看風景,也算是讓南枝的心情好了一大半,又拿出了當年行走江湖的俠女風範來。
三人剛找到落腳的客棧,休整了一會兒,便想出去逛逛街,領略一下風土人情。
越往北地域特色越明顯,與京城是截然不同的景象。街上熱熱鬧鬧的,萬青酒樓一大地標,將北方的特豪邁與南方的柔情結為一體,南來北往的都要進去瞧上一瞧。
南枝三人也想去湊個熱鬧,可奈何人實在是太多,就在附近找了個不擠的地方吃了頓飯。
南枝坐在桌邊等著上菜,手裡轉著在街上買的竹蜻蜓,眼睛卻盯著對面萬青酒樓的招牌發獃。
暄禾在她面前揮了揮手,「別看了,再看也吃不到,還是等下次有機會再來吧。」
「我不是想去吃,」南枝將一隻手撐著下巴,「我只是想為什麼京城沒有萬青酒樓呢?」
「萬青酒樓可不只是個酒樓。」暄禾拿起酒杯淺嘗一口。
「什麼意思?」南枝扭頭看向他。
「據傳萬青酒樓是屬於明月樓的,而明月樓是最大的殺手組織,只要給的錢足夠多,什麼人都殺。」
「殺手組織啊?」南枝突然想起來自己其實是遇到過的,轉頭對桑榆說到:「桑榆,你還記得嗎,那一年我們在路邊救了一個小男孩,就是最後把他交給我師叔了的那個」。
「我想起來了,是有這麼件事。」桑榆回應道。
「當時那些殺手被我師父全滅口了,聽師傅說,他們好像就是明月樓的來著。」
暄禾倒是很吃驚,「你師父不是玄慈大師么,他還殺人啊。」
「你要是見過我師父就不會覺得他是什麼大師了」南枝想到自家師父那個模樣,忍不住吐槽到,「他就是一撿破爛的,我當初跟著他,吃也吃不飽,穿也穿不暖,整天到處跑,從那個國家到另一個國家,翻上越嶺的……」
「等,等下,」暄禾差點沒一口水噴出來,「你說的是真的嗎?玄慈大師真的這樣對你啊?」
「當然啊,」南枝氣憤的說道,「難道我還能誣陷他嗎?那日子簡直不是人過得。」
其實以前沒覺得自己過得多苦,倒是回宮之後才覺得自己到底是怎麼熬過來的。不過她也知道,自己師父其實也挺疼自己的。自己是師父唯一一個帶在身邊的徒弟,其他那些師兄,自己只在遊歷的時候見過一兩面,相處最久的就是楚國的二皇子。
暄禾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笑嘻嘻的說道:「不氣不氣,以後我好好照顧你啊,絕不讓你吃一點苦的。」
南枝抬手摸了摸鼻子,「誰要你照顧啊,我家桑榆會照顧我的,你照顧好自己吧。」
暄禾也不反駁她的話,「菜來了,我們吃飯。吃完飯再去街上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