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必死之相
御醫穩住心神朝凌玥走去，不時摸兩下鬍子，一副高人做派。
「給王妃把脈。」楚燁掃了一眼凌玥，對著御醫道。
偏頭看楚燁一眼，凌玥不做聲，把手腕遞到御醫面前。
「這！」手剛搭上凌玥的手腕，御醫按住脈搏診斷一瞬后，不由驚呼出聲，不復閑適心態。
「如何？」看著面色大變的御醫，楚燁臉色迅速陰沉下來。
「王爺，從診脈結果來看，王妃這是必死之相啊！」御醫震驚至極，不可置信地看著凌玥，「王妃身中劇毒，毒素已進入五臟六腑。這根本是將死之相！」
御醫話音剛落，凌玥不由翻了個白眼。懶洋洋地坐著不動，凌玥擺擺手，「行了，本王妃暫時死不了。」
看著毫不在意的凌玥，楚燁眸子染上絲絲怒意。但仍是按捺心情詢問御醫，「你確定沒診錯脈？」
御醫臉色凝重，「王爺，老臣醫術如何，您心中自有定論。但老臣可以確定，絕對沒有診錯脈。」
凌玥表情淺淡，當這兩人不存在。拿過御醫箱子里的紙筆，熟練地寫下一張藥方，「老御醫，麻煩您按照這張單子替我抓藥。」
御醫一直注意凌玥的動作，看到凌玥寫下藥方，眼疾手快接過來細細琢磨。從脈象來看，凌玥是一副將死之相，但她到現在還活蹦亂跳。因此御醫相當好奇凌玥寫下的這張藥方。
細細斟酌藥方上的每一味葯，御醫不由拍著大腿道，「王妃開的這張藥方，妙啊！粗略一看，其中不乏藥性相衝的葯，但精準的用量又剛好平衡相衝的藥性！」
御醫雙眼冒光，激動追問：「王妃，您醫術了得，師承何方？」
聞言，凌玥又不由翻了個白眼。她來自二十一世紀，即使告訴這老頭，他也不懂。於是含糊道：「因緣際會認識了個老大夫，跟隨他學習了一段時間。」
看出凌玥的不情願，楚燁淡淡開口：「按照王妃的藥方抓藥，你可以退下了。」
御醫即使心有不甘，還想繼續追問，但礙於楚燁的命令。最後還是恭敬退下，激動地去研究凌玥給的藥方。
御醫退下去后，房間里只剩下兩人。楚燁低垂眸子，不知在想些什麼。
「王爺……」
「說吧，你到底是誰？」楚燁突然看向凌玥，一雙星目彷彿要看穿了她一般。
凌玥心裡先是咯噔了一下，片刻后，看著仍緊緊盯著她的楚燁，最終斟酌著開口：「王爺，想必您已經知道我並不是原主，只是個冒牌貨。」
雖然早有猜測，但凌玥如此自然的坦白。面上不動聲色，但楚燁心裡早已驚濤駭浪。這等借屍還魂的事情簡直是匪夷所思，但最後還是發生在自己的面前。
良久，楚燁都沒有說話，只是上下打量凌玥。
凌玥鎮定地坐在那裡任由楚燁打量，她也知道這種事情不可思議，一時之間難以接受。直視楚燁幽深的黑眸，凌玥絲毫不退卻。她知道眼前的男人無比聰明，但卻不受規則的束縛。對於自己天外之魂的身份應該能良好接受。若換做其他人，她也不可能如此直接相告。
良久，楚燁將目光投向凌玥，「所以？」
就這反應？凌玥挑挑眉，試探著開口：「王爺，我們可以合作互利互惠。」
「哦？」聞言，楚燁感興趣地看著凌玥，「說說看。」
「您缺個王妃，我缺個落腳點。我雖然沒有通天的本領，但肯定比什麼都不懂的原主強。您家大業大，應該不介意養一個閑人。您不方便出手的麻煩事，我也可以替您解決。」
看著說的眉飛色舞的凌玥，楚燁眼裡飛快閃過一抹笑意，「聽著不錯。」
凌玥眉目一喜，這是答應的意思？順桿而上，凌玥又飛快道：「王爺，那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如果您以後有喜歡的女子，我還可以和您和離，讓出王妃的位置。」
凌玥話音剛落，就發現楚燁面色有異，正凝眸看著她。不解地眨眨眼，凌玥努力回想自己哪裡說錯了。但仍是發現自己說的並沒有任何錯。
楚燁只是盯著凌玥看了一瞬，最後收回目光，臉色也不似之前的緩和。又恢復面無表情的模樣，「本王叫楚燁。」
「什麼？哦，楚燁……」突然轉移話題，凌玥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傻傻地重複一遍。
「哦，我叫凌玥，和原主一樣的名字。」
楚燁臉上喜怒不辨，淡淡地應了一聲，轉身出去。
楚燁出去后，馬上就有丫鬟婆子進來整理屋子。片刻后，屋子煥然一新，絲毫不見之前的凌亂。收拾妥當，為首的婆子來到凌玥面前，「王妃，奴婢們是王爺派來伺候王妃。」
凌玥隨意應聲，就讓丫鬟婆子們下去了。看著訓練有素的下人，凌玥若有所思。這些人不是普通人，下盤穩定，動作靈活敏捷，難道是來監視自己？
即使真是來監視自己，凌玥也絲毫不在意。她只想在這古代混吃等死過一生，順便研究如何回現代。除了重生這事，她也沒什麼秘密。
一眨眼過了三天，今天是凌玥三朝回門的日子。
天還沒亮，凌玥已經醒了。這三天里，楚燁再也沒出現。凌玥有些躊躇，她知道三朝回門對新婦是個重要的日子。但楚燁沒吩咐，府里的人也什麼都沒準備，難道要她自己一個人回去？
凌玥起床逛了一圈，一切如常，沒有任何變化，凌玥索性不理這事。想通后，凌玥慢悠悠往大廳去。這幾天，御醫每天都抓藥到府里，親自給凌玥診脈。雖然凌玥強調不用御醫親自過來，但為了學藝，御醫倒是熱情不減，每天都來問凌玥一些醫術上的問題。
在凌玥的指點迷津下，御醫解決了困惑已久的問題。正當他想纏著凌玥再問一些事情時，楚燁來到兩人面前。
看到來人，凌玥詫異至極，「王爺？有事？」
楚燁眉頭微皺，提醒道：「今天是你三朝回門的日子。」
凌玥恍然，她早已打算不回去。既然如此，只能配合了，「那需要我準備什麼？」
楚燁表情淡淡，「不用，本王已經吩咐下人準備妥當一切。你現在需要梳洗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