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青幫來人
聽到秦洋的死訊,楊森無比震驚,秦洋在十年前張航隱世后便一直代替張航為華夏**效力,位列華夏守護者之一,怎麼可能會死。
「是真的。」張航輕聲說道。
「誰幹的!我要為秦師兄報仇!」楊森橫眉立目,怒不可遏的問道。
「還不知道,不過是癤子早晚會露頭,早晚查得到。」
「我來找你是有件事情要你去辦。」張航放下茶杯看向楊森。
楊森聞言單膝跪地,左臂橫在胸前。
「狻猊聽候師傅差遣。」
半個小時后,阿森紋身店的捲簾門緩緩升起,張航與楊森如老友一般有說有笑的走到了門口,似乎在店內相談甚歡。
兩人話別後,張航獨自一人在街上閑逛,琿城作為一省省會自然繁華熱鬧,雖然天氣炎熱,但街上依舊人來人往,張航先是走進一家超市買了盒煙,隨後又走進一家花店逛了半天,出來的時候捧了一盆白菊花。
晃晃悠悠的走到一條人煙稀少的街道,張航站定了身子點燃了一根香煙,深吸了一口,臉上露齣戲謔的笑容,腳步猛然加快,身影幾個閃爍之間消失在街道旁的一條小巷中。
不遠處一直暗中跟著張航的人影急忙跟上,走進了小巷,就慢了這幾步,張航已是不見了蹤影。
跟蹤之人一身中年程序員的標準穿著,只是頭髮沒那麼稀鬆,塌鼻樑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兩隻眼睛相對來說「一大一小」,左眼比綠豆大些有限,右眼......小到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這人是否睜著眼。
「這傢伙跑的還挺快。」中年人扶了扶下滑的鏡框自言自語道,小巷中門戶眾多,根本無從尋找。
「是你太慢了,小綠豆蠅。」
一道冷漠的聲音在中年人身後幽幽響起,中年人頸后汗毛猛然豎起,左手手指翻滾間憑空生出一隻剃鬚刀片,中年人人未轉身刀光先至,左臂以不合常理的詭異角度翻轉向後,指間寒光直奔身後之人的咽喉而去。
中年男子身後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張航,見刀光襲來,張航嗤笑一聲,右手伸出兩指夾住刀片,中年男子轉過身體,指尖飛速翻動,幾乎看不清手指,張航左手托著花盆右手與男子纏鬥,兩人手法如出一轍,電光火石間,二人手上已經不知過了多少招。
「呲」
一聲刺耳的刮擦聲響起,中年男子身形極速後撤,在三步外站住了身形,手上空無一物,左手手指微微顫抖。
「小綠豆蠅,你這指尖乾坤又精進了不少啊,都練到三足鼎立了。」張航身形紋絲未動,似笑非笑的看著三步外的中年男子,右手之間夾著三隻刀片。
「比不得先生,當年只是見過我與他人交手一眼便學會了我這家傳絕學。」中年男子神情複雜的看向張航,左手中指指尖,一顆血珠緩緩滴落在地。
「手上功夫還說得過去,跟蹤的本事可啥也不是,我一出了孟家就發現你了。」張航端著花盆隨意的說道。
「書院時曉申見過張先生。」中年男子向前兩步躬身抱拳道。
「老書獃子找我幹嘛?我這次出世可是給足了他面子,你們不會真的以為我不殺韓布雲是因為那小女孩吧?」張航伸出手擺弄著手上的白色菊花。
「院長只叫我帶句話給您。」提起院長二字,時曉申身子壓得更低了些,似乎對院長二字十分敬畏。
「這老書獃子,怎麼就跟不上時代的潮流,申,你說那手機,微信,不都行么,好傢夥,堂堂十二地支里的申大老遠跑過來就為了給我帶句話。」張航撇了撇嘴,無奈道。
「院長做事自然有他的原因,屬下也只是照辦,不敢評論院長。」時曉申低著頭說道。
「說吧,什麼話,如果是讓我不要追查殺秦洋的兇手,那你就別說了,拿著這盆花回去復命,就說是我送他的生日禮物。」張航輕輕眯了下眼睛,看向時曉申。
「囚龍之困,解於滬申。」時曉申貼在張航身側低聲說道,說完又後退兩步恭敬地站立。
張航臉上露出鄭重的神情,所謂的囚龍之困,正是指代自己現在的情況,空有一身舉世無匹的渾厚內力,卻因為體內心魔叢書不敢動用絲毫內力。
「解於滬申......」張航默默沉思著。
「就是汕海市,臨行前院長曾經叮囑過要向先生解釋這二字的含義。」時曉申硬著頭皮說道。
「滾犢子,我特么不知道滬申是哪啊?狗日的老書獃子,許久沒有舞文弄墨,拿我當文盲了啊?改天老子寫首傳世佳作氣死他。」張航沒好氣的出言罵道。
「老書獃子說沒說具體是什麼時候?」張航問道。
「院長說時候到了您自會明白。」時曉申如實說道。
「這驢曹的,就愛故弄玄虛,等老子去了京城踢死這老東西。」
「院長的話我已經轉達完畢,這便回去復命,告辭。」時曉申只當沒聽見張航口中的咒罵,轉身就要離去。
「喏,把這花帶回去,就說是我送的,路上小心些,花了我七八十塊呢。」張航將手中的白菊花扔向時曉申說道。
時曉申接住花盆,躬身後退三步,轉眼間便沒了蹤跡。
「還挺時髦的,吉列的刀片。」張航看著時曉申消失在眼前,丟掉手中的三隻刀片,拍了拍手。
「囚龍之困,解於滬申。」
「看來我得抓緊去趟汕海了,也不知道這老書獃子騙沒騙我。」張航在心中想到,雖然他覺得有些不靠譜,但自己這心魔一天不解決,便始終是一塊心病,終於有了解決辦法,無論結果如何總要嘗試一下。
天色漸晚,張航叼著煙走出小巷,感覺著肚子傳來的抗議,張航隨便在路邊找了個叫胖子燒烤的大排檔坐了下來。
攤主人如攤名,是個面容和善的胖子,見張航入座,忙喚出在屋內備菜的妻子來給張航點菜。
張航聽夫妻二人言語間不時冒出的東北話,便出聲詢問道:「嫂子,你跟大哥是東北的奧?」
「哎呀老弟,這碰著老鄉了不是,一會兒嫂子送你個冷盤奧。」一聽張航口音裡帶著東北味兒,老闆娘格外熱情。
「哈哈,那謝謝嫂子了,給我來二十個肉串,兩根香腸,再來三個雞爪子。」
「對了,再來兩個大腰子,一盤花毛一體,啤酒我自己上冰箱拿著喝。」張航看著菜單說道。
在烤爐旁忙的汗流浹背的胖子攤主聽到張航與妻子的對話,擦了把汗樂呵呵的對妻子說道:「先給老弟上花毛一體,老弟先喝著奧,串一會兒就好,大哥給你多加點調料的,他們這邊口味要淡許多。」
「哈哈,大哥懂路子奧,哈哈,以前窮的時候一個花毛一體就喝好幾瓶了。」張航哈哈笑著說道。
「那可不!我當初......」胖子攤主見了老鄉打開了話匣子。
聊了半天,胖子攤主姓孫,幾年前為了讓女兒受到更好的教育,帶著老婆孩子來到琿城,因為年輕時學過燒烤,便在這支起了燒烤攤,雖然辛苦但也能維持一家人的生計。
正聊著,旁邊一張桌子,一名看上去只有十八九歲的年輕小伙轉身向張航問道:「這位大哥,什麼叫花毛一體啊,我怎麼沒聽說過啊。」
張航和孫胖子同時哈哈哈大笑,孫胖子故作神秘的說道;「你還是年輕啊老弟,這道菜可是美味極了,沒吃過吧。」
「別聽你胖哥在那瞎扯,小弟,你看看,這就是花毛一體。」從屋裡端著盤子走出來的老闆娘笑罵著對不明所以的年輕小伙說道。
年輕小夥子一臉期待的看向孫胖子媳婦手中端出的盤子,近前一看,原來是半盤水煮花生半盤水煮毛豆的拼盤。
「靠,這就是花毛一體啊,搞得神神秘秘的,我以為是什麼呢。」年輕小伙憤憤說道。
「哈哈哈哈哈,媳婦給這小老弟也裝一盤花毛一體,算胖哥送的。」被這一幕逗得大笑的孫胖子說道。
「東北菜名博大精深,來,大哥再教你一道菜名,下次你跟朋友出去喝酒就這麼說,保管他們都沒聽過,服務員都得懵。」張航湊趣的跟年輕小伙碰了下杯說道。
「真的假的,還能都沒聽過?」年輕小伙一臉的不相信。
「嘿嘿,雷劈青龍!聽說過么?吃過么?」張航一臉自傲的說道。
「雷劈青龍?這是什麼菜啊,從來沒聽別人說起過,是魯菜粵菜川菜?」小夥子費解的問道。
「嘿嘿,不知道吧,你想破腦袋你也想不出來。」張航故作高深的說道。
「大哥,來,我敬你一杯,快告訴我吧。」小夥子忙不迭敬了張航一杯酒。
「哈哈哈,看在你這麼誠懇求學的份上,我就破例告訴你吧。」
「這雷劈青龍啊,拍黃瓜你沒吃過么?哈哈哈哈」
「......」
「哈哈哈哈哈。」旁邊一直扯著耳朵聽著的食客們頓時哄堂大笑。
「活到老學到老啊哈哈哈。」
「他娘的你小子怎麼長得腦袋,花生毛豆拼盤叫花毛一體,拍黃瓜叫雷劈青龍,哈哈哈哈哈。」
「老闆娘,給我也上個雷劈青龍,哈哈哈哈。」
食客們被張航起的這些別開生面的名字逗得前仰後合,心情好了,自然胃口就好,攤子上賣的更好了,孫胖子兩口子忙的滿身大汗卻也格外開心,掙得錢多了,一家人的日子也會好過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