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大動作,大「驚喜」
陳東鵬在孟慶華的呼喚下幽幽轉醒,睜開眼的一瞬間便從不遠處摸過手槍,就地一滾站起身來,雙手握槍警惕的瞄向四周,他暈倒前的最後的記憶只記得不知為何正與「特勤組」對峙的自己眼前突然出現了曾經生死搏殺的仇敵。
打量了一圈,除了在孟慶華的呼喚下逐個醒來的手下官兵,就是不遠處死狀各異的「特勤組」八具屍體,自己奉命押送的犯人張航早已不見了蹤影。
「孟少爺,剛才發生了什麼?」陳東鵬過去挨個檢查了地上的屍體,轉頭向孟慶華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下車的時候你們已經暈了過去,我只看見航哥跟這些人打在一起,這些人莫名其妙倒在地上之後航哥跑了出去,讓我在這等他。」孟慶華轉了轉眼珠,並沒有將自己看到的「神跡」告訴陳東鵬。
「團長,是否向軍區彙報現在的情況?」陳東鵬手下的連長晃著昏昏沉沉的腦袋走了過來,出聲問道。
「......先將屍體抬上車,清理現場,恢復交通,不要造成恐慌,稍後我親自向軍區彙報。」陳東鵬沉默片刻,指著車隊後方逐漸擁堵起來的車輛下令道。
「是!」作為陳東鵬的心腹,連長斬釘截鐵的應答道,沒有絲毫遲疑轉身去執行命令。
「孟少爺,張先生真的會回來?我可是違反條例為他打著掩護。」陳東鵬拽過孟慶華壓低聲音問道,張航無故消失,已經滿足了判定為逃犯的一應條件,按理說應該及時通報軍區發布逃犯通緝令,展開追捕,可不知出於何種心理,陳東鵬暫時壓下了此事。
「陳團長,別的我不敢說,航哥絕不是那種信口開河的人,他說會回來就一定會回來。」孟慶華態度堅定地說道。
「好,老子賭了,大不了回家種地。」陳東鵬破天荒的爆了粗口,握著拳頭說道,延遲彙報軍情的罪名即使是身份特殊的陳東鵬也承擔不起,但就沖著張航這一身讓陳東鵬心服口服的本領,以及沒有任何反抗便跟著自己走的「人情」,陳東鵬拼上了前途。
「沒事,實在不行上我們家當個保安隊長,工資給你開高高的!」孟慶華一臉認真的說道。
「......」陳東鵬無語的看著孟慶華,眼神中透露出一個字,滾。
雖然經歷了一場變故,但訓練有素的士兵很快便清理了現場,將堵住路的吉普車推到了路旁,恢復了交通,過往的車輛看著荷槍實彈的士兵,也不敢多看,飛快的駛離現場。
足足一個小時過去,就在陳東鵬即將沉不住氣的時候,穿著一身破破爛爛不知道從哪裡順來的農民幹活穿的衣服的張航出現在了陳東鵬眼前。
「大哥,你沒事吧?你怎麼穿了這麼身衣服?」沒等陳東鵬出聲,孟慶華搶先問道。
「沒事,跟在你家冷庫時一個情況,小意思,華子,讓你爺爺派人去從這裡向南四十里的一個魚塘,賠償一下,一不小心禍害了人家一魚塘的魚。」張航輕描淡寫對孟慶華交代道,實則心中后怕。
這次心魔爆發是自打張航體內誕生心魔之後最為嚴重的一次,只差毫釐,張航的心神就要被心魔徹底佔據。
眼見著心神堅守不住,張航就要變成那冷血無情的殺神,一道張航一生難忘的聲音如洪鐘大呂一般的聲音自張航腦海深處傳了出來。
「醒來!」
張航體內的心魔如遇剋星,瞬間遁逃入張航丹田,再無半點聲音,這道聲音,張航化成灰也記得,正是那個改變自己一生的老騙子的聲音。
千年前,與現在容貌一般無二的張航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一個偏遠村落,沒有一絲關於過往的記憶,村莊內質樸的村民見張航像個傻子甚是可憐,便留下了這名一問三不知的青年,張航渾渾噩噩的在村子里生活了三年,與常人無異,直到一次上山砍柴時遇到了那個老騙子。
老騙子鶴髮童顏,一身潦倒道士的打扮,身上的道袍破破爛爛,手上拎著個沒剩幾根毛的拂塵,與那些經常入村行騙的假道士一模一樣,賣相還有所不及,閉目在一棵樹下打坐,似乎是特意在等候張航,見了張航二話不說,拂塵一揮,張航眼前天地變幻,轉眼間便身處一處山洞之中。
沒等張航反應過來,老騙子只說了一句:「對你不起,我將這一世畢生功力盡數予你,送你一場造化。」便一隻手按在張航頭頂,以醍醐灌頂之姿為張航灌輸了畢生功力,等張航睜開眼,發現自己正坐在自己見到老騙子時所坐的那棵樹下,老騙子已是沒了蹤跡。
張航只當是自己做了一場夢,除了砍柴時不似以往那般汗流浹背,並無明顯變化,直到十幾年之後,村子里與張航同齡的青年都一天天變老,自己容貌卻沒有一丁點變化,砍柴時無意中划傷的手臂兩天不到便痊癒,村子里逐漸出現了張航是那山中精怪的謠傳,隨著時間的流逝愈演愈烈。
張航眼見著村民們看向自己的眼神越來越恐懼,無奈之下只能離開生活了十幾年的村莊,獨自一人漂泊四方。
時間流轉,張航也終於發現了自己的「與眾不同」,千年前華夏武運昌隆,許多驚才艷艷的武道宗師橫空出世,張航困惑於自己身上發生的一切,耗費近百年時間腳步踏遍名山大川訪遍了儒釋道三教大能,拜盡當時華夏所有武道宗師,卻沒一人能為張航解開心結。
直至在長春宮見到了西行萬里而歸的丘處機,丘處機見張航第一面便執弟子之禮跪拜張航,口稱弟子,弄得張航滿頭霧水,見張航疑惑,丘處機自懷中取出一本無字天書交於張航,明言自己曾於夢中受道祖老子所託取回此書交於一人,說服大汗「去暴止殺」只是順路為之。
至於為何初次見面便口稱弟子,為何確定張航便是那人,丘處機笑而不答,口中朗聲道:「天機不可泄露。」
左右也是無處可去,張航便留在了長春宮中,那本無字天書,任誰翻看皆是空白一片,在張航眼中卻寫滿了文字,書中對張航的身世遭遇隻字未提,所記只是一套晦澀難懂還殘缺末尾兩頁的無名功法,卻與張航體內的蘊藏的渾厚內力產生了共鳴,張航雖然有些迷惑心中卻有所感,按照書中功法,於長春宮修行十數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