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一百零七章 毒藥，靈藥
攤主的臉上難以掩飾擔憂之色。
攤主擔心自己的孩子出現意外。
破而後立，說起來簡單，可是稍有不慎，那將死無葬身之地。
對於攤主而言，他寧願兩個選擇都不選，跟之前一樣，用靈藥給自己的兒子續命，這麼一來，還能夠多支撐一段時間，說不定到時候還能夠出現奇迹，徹底讓自己的兒子痊癒。
哪怕這個奇迹再怎麼渺茫，也比直接讓自己的兒子選擇近乎賭命的方式，進行九死一生的選擇。
甚至於，對於攤主來說，選擇宗師品丹藥都比破而後立要好的多。
宗師品丹藥雖然只能夠給攤主兒子續命百年，可是最起碼還有百年的時間。
這百年時光中，也許攤主能夠找到其他的解決辦法。
「爹，我知道你的意思，只不過我心意已決，你就不要再說了，我已經決定了，與其這麼渾渾噩噩的活下去，每一天都要擔驚受怕，害怕自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還不如選擇賭一把，要是賭贏了的話，我的未來將會是一片光明，就算是輸了，我也心甘情願，我實在是不想當個廢人，每天都要擔心自己還能活多久了！」
攤主兒子朗聲開口，眼中充滿了堅定，他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況且，王大哥他既然會提出這個建議，一定有足夠的把握，既然如此，我們為什麼不試一試呢？五十年了，除了王大哥以外，還有誰敢如此自信的聲稱有辦法徹底根治我的病情，既然王大哥說了，那我，願意嘗試！」
攤主兒子眼神中充滿了堅定。
他已經受夠了苟延殘喘的生活，他要賭一把。
賭贏了，未來海闊天空，沒有人能夠阻攔他前進的腳步，賭輸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他早就做好了死亡的心理準備。
從攤主兒子對王小龍的稱呼也可以看出，此時此刻，他已經百分之百的相信眼前這個男人。
他相信王小龍能夠給他一個全新的未來，他也願意把自己的性命交到王小龍的手中。
不瘋魔，不成活！
攤主兒子決定瘋魔一次。
他活了五十年，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感覺自己還活著，他是一個有血有肉的生命。
「你確定嗎？這可不是兒戲，更不是鬧著玩的，你一定要三思而行。」
王小龍沒有著急動手，而是凝視著攤主兒子。
他在為攤主兒子堅定活下來信念。
攤主兒子聞言，重重的點了點頭道：「我已經確定了。這是我的決定，要是我賭輸了，我也認了，心甘情願，不會有絲毫的後悔！」
王小龍聞言，嘴角上揚，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
他終於成功的激起了攤主兒子的求生欲。
這一刻攤主兒子的求生欲，比任何一個人都要強。
對方想活下來！
只要攤主兒子想活下來，王小龍又怎麼可能讓對方賭輸了？
想活下來，那就活下來吧！
「那就開始了！」
王小龍話音落下，手中出現了一顆丹藥。
這顆丹藥，跟平常的丹藥截然不同。
別的的丹藥，哪怕是最低級的一品丹藥，都或多或少有葯香味，只不過濃不濃郁的區別罷了。
可王小龍這一刻拿出來的丹藥，非但沒有葯香味，反而帶著一絲死亡的氣息。
這根本就不是治病救人的靈丹妙藥，更像是一顆能夠置人於死地的毒藥。
感受到攤主父子倆狐疑的目光，王小龍點了點頭道：「你們猜測的沒錯，這就是一顆毒藥，不過並不是劇毒之物，準確來說，它的作用是讓你兒子體內殘留下來的靈藥的藥性徹底消失不見，化為烏有，破而後立，首先就是要置之死地，以你兒子如今的情況，只要藥效徹底消失不見，他撐不過一時半會兒。」
煉丹師，並不是只會煉製救人性命的丹藥，同樣也會煉製要人性命的毒藥。
準確來說，煉丹一道一共有兩個不同的分支，一般情況下，煉丹師只會選擇其中一個分支進行修鍊。
殺人，救人，兩個不同的發展方向，一切都看煉丹師自己的選擇。
不過，王小龍的傳承來自於農老。
作為上古時代煉丹第一人，更是幾千萬年都不一定能夠出現的煉丹神師，農老自然將煉丹術的兩個分支都融會貫通，絕大多數煉丹師終其一生都無法鑽研透的煉丹術其中一條分支，農老已經全都掌控。
而得到了農老傳承的王小龍，自然也是兩條分支都牢牢掌控。
煉製毒藥，他同樣也是信手拈來。
要是攤主父子倆知道王小龍只不過是在剛才說話的功夫就悄無聲息的煉製出這毒藥的話，絕對會震驚的合不攏嘴。
「你現在還有反悔的機會，你確定要吃下這一顆毒藥嗎？」
王小龍再一次試探著攤主兒子。
他想要進一步堅定攤主兒子的決心。
「我確定！」
攤主兒子話音落下，直接抓起毒藥往嘴裡送。
毅然決然的態度，哪怕是王小龍都不由得為之動容。
攤主兒子的決心，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堅定。
「小風！」
至於攤主，忍不住失聲尖叫了出來。
他的眼淚都止不住的流出來。
眼睜睜看著自己兒子有可能就這麼在自己面前喪命，這對於攤主來說，無疑是沉重的打擊。
不過攤主並沒有阻止自己兒子。
他已經感覺到了自己兒子的決心，這讓他選擇尊重自己兒子的決定，不會出手干涉這一切。
「味道，還不錯。」
攤主兒子服下毒藥之後，朝著王小龍咧嘴笑了笑。
這種情況下他還有閒情逸緻開個不大不小的玩笑，可想而知，他的態度有多麼堅定。
他已經決定了，哪怕是死，也要拚死嘗試一下。
不過，攤主兒子的笑容很快就凝固住了。
他的神情瞬間變了，帶著一絲痛苦，整個人不住的開始搖晃，彷彿風一吹就會被瞬間吹倒一樣。
「小風！」
攤主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的出來，緊張的額頭上都不自覺的冒出了細密的冷汗，拳頭都忍不住握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