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叫許寒

坐在有空調的公交車裡面，許寒這才感覺自己的命才活了過來。

依依不捨將留有餘香的奶茶紙杯，扔進垃圾桶之後，這才展開地圖，打量四周，開始記憶路線。

大局觀思維，一個陌生的城市，想要快速熟悉，除了藉助手機上面的地圖APP，還有親身去感受記憶。

許寒不僅僅將一些設計師的能力用於工作，也用於生活之中。

記憶路線，不過是鍛煉腦力和空間思維的小手段。

最為重要的是，許寒要看看沿途建築外觀風貌，除了學習建築風格，還有看看有沒有大型的裝修公司或者工作室。

當公交車進入了一條有些破舊的建築街道的時候，許寒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就在這裡。

這是城裡面最為性價比的生活區域。

本來這裡是當年要拆建成新的市區，但是因為其獨特的外灘風貌，以及其特殊地理位置，成為市區2環到3環絕佳位置，就被保留了下來。

最為根本的原因，沒有哪個開放商拆遷補償得起，許寒心中暗暗想到。

玉蘭街道站口，許寒立即下車，拖著行李，自己單獨去找房子。

落魄的許寒可不敢找中介，根本給不起中介費，只得辛苦自己去找。

看著街道兩邊英倫風的建築外觀，不遠處黃浦江水奔流不息。

現代時尚的人群和車流，與古典的建築，相互映襯，恍然有民國和現代的時空錯亂之感。

來不及感嘆，自己也不過是這裡的匆匆過客，唯有建築跨越時空，與人無聲對話。

這也是許寒想要成為設計師的原因，只不過當年高考沒有考好，只有江州職業學院大專文憑，考不了一級註冊建築師。

唯一出路，只有通過優秀的設計成績才能打破這種既定的現實宿命。

拐進一條相對狹小的小巷子，行人逐漸稀少，就看到一家破舊的小麵館。

想著肚子也餓了，只有吃碗面，可不敢去吃中餐，太費錢了。

剛走到門口，就感覺一個影子撞了過來，許寒躲閃不急，被撞在旁邊的柱子上，踉踉蹌蹌幾下，這才站住。

就看到穿著清涼T恤，牛仔七分褲的大美女，一撩開胸前，淺褐色微卷長發，再揉捏著自己的胳膊，皺眉說道：

「對不起，你沒事吧？」

果然是國際化大都市，美女就跟韓劇一樣層出不窮，許寒心中感嘆，嘴上卻只能認栽，可不敢跟女生一般見識。

當即微笑道：「沒事，沒事，是我沒有看到你。」

「那就好，那我先走……」

牛仔褲美女還沒有說完，似乎聽到了店裡面傳來的聲音，趕緊開溜，隨即急吼吼跑走了。

「臭丫頭，叫你不要睡懶覺，你卻偏偏不聽，難道……難道是我的雞毛撣子對你沒有殺傷力……了嗎？」

睡懶覺？許寒一陣疑惑，看看掛在牆上掛鐘，正是接近正午12點了。

嗯，對於年輕人來說，這個時間點，不正就是一天的開始么。

循著話音，許寒看見系著圍裙的一位中年大媽，正拿著倒拿著雞毛撣子，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急吼吼的樣子。

中年大媽眼見客戶上門，滿臉怒氣頓消，頓時笑臉相迎：

「小帥哥，吃點什麼？」

當然是最便宜的啊，許寒心中頓時說道，一邊看向牆面的報價單。

大中小碗麵條，分別是18元、17元、16元，不愧是國際化大都市，價格也是國際化的貴，小地方也就個位數價格，每個單價都要減去10元。

不過，許寒也知道這城市化進程和發展，貨幣貶值，物價上漲的大趨勢，當即要了大份滷肉面。

這難得的大氣，卻是許寒的精打細算，爭取將中午和晚飯錢一起吃了，這天氣炎熱，食慾不強，倒也是不錯的選擇。

因為這是老式建築，以前民國時期估計是辦公樓，沒有新式建築獨立煙道。

所以不鏽鋼材質灶台鍋爐都在大廳，上面有一個大大的抽煙機，上面銜接的PVC白色管道。

穿過門面前方的牆體，順著牆根進入街道的市政排污水系統之中。

之所以這樣設計，是因為煙道距離街道外的排水井非常近，不僅僅節約材料錢，也具有很好的排煙效果。

但許寒卻覺得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方便更年期的大媽聊天。

自來熟的大媽，喋喋不休，對著許寒聊起了家常。

單親家庭，撫養女兒不容易，好不容讀了大學，卻不出去上班，卻在網上搞什麼直播，晚上夜貓子，白天睡懶覺。

辛苦勞累，卻賺不到什麼錢。

許寒只有尷尬微笑，不好多說什麼，這麼好的女兒不錯了，要是遇上我這樣的兒子。

才畢業三年，賺了五萬，借了十萬，卻因為信任朋友，被捲款跑了，欠一屁股債，豈不是不活了。

端著碗，一邊朝裡面撒蔥花，許寒笑了笑，一邊回應道：

「現在時代變了，只要是合法賺錢，就不要拘泥於什麼形勢了，依我看你的女兒應該是通過遊戲直播，賺了大錢。」

「什麼？你怎麼看出來的？」

本來只是隨意對陌生人發發牢騷，卻沒有想到這小夥子說出讓自己吃驚的話來，什麼遊戲直播，還能賺大錢？

一邊哧溜哧溜吃面，許寒一邊侃侃而談，想著交好這樣的大媽，好待會兒問問哪裡有房子可以租。

免得走冤枉路。外面街道上也沒有小城市隨處可見的小廣告，只有靠這些地頭蛇大媽了。

「剛才雖只是匆匆一面，但是我注意到她的T恤上面是有英雄聯盟冠軍戰隊全體簽名的字跡。

現在網上已經炒作到了五萬一件的地步，而且還有價無市的地步。

這還不算什麼，最關鍵的是她用的香水，如果我沒有記錯，這是克萊夫基斯汀1號。

英文名叫CliveChristianNo.1，算得上是世界上最昂貴最奢侈的香水。

這款香水每盎司售價要好幾千美元。」

本來也就隨便聊聊的大媽，一臉目瞪口呆看著許寒，剛才嘮叨的樣子變成了雕塑一般。

一臉不可思議，明明是第一次見到這小夥子。

怎麼說得頭頭是道。

本來將信將疑，卻看到小夥子身後站著的女兒，正咬牙切齒盯著看。

「咔嚓，咔嚓……」

冰棍嘎嘣脆在口腔裡面破開的聲音。

許寒一回頭就看到，剛才的牛仔褲T恤大美女，正氣鼓鼓看著自己，一邊吃著冰棍，一邊問道：

「你是誰，怎麼知道這麼多事情，難道你是跟蹤狂，怪蜀黍？」

「你才是怪蜀黍，你全家都是……」

許寒突然想到她的家人大媽，也在一邊，不敢亂說，只得硬著頭皮回應道：

「我真不是怪蜀黍，我叫許寒，是一名設計師，察言觀色，推理，都是基本功。」

「我展紅綾，才不信，你今天不好生說清楚，我就要報警了。」

展紅綾順手提起一把椅子，放在大門口過道上，翹著二郎腿，堵住門口，滿是威脅說道。

看著這裡，許寒知道不露一手，恐怕真要被被扭送派出所了，當即鎮定自若：

「我不僅僅知道你遊戲直播，賺了很多錢，而且還知道你為什麼不讓你媽知道你賺到錢。」

「什麼？！」

兩母女同時驚訝，如同見了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