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白 前世(2)
我來此處已有些時日,日子不長不短,波瀾不驚,過的倒是也讓人舒坦。少了無生崖上的喧鬧,也少了許多的煩惱。
無生崖里並無生氣,卻也能讓人感覺到生的氣息。草木枯敗,在此處不易生長,卻也努力的讓自己生出新的芽來。
這是晟泗告訴我的。
我知曉他的言外之意,便是讓我也要如同這草木一般,有著生的念頭才好,這樣一切便都有了盼頭。
可我豈是草木,這些道理我又怎會不知,我笑了笑,不再去理會晟泗。
「晟泗,我一直想問你一個問題,你這麼些年來,真的都是自己一人住在這崖的底下嗎?」我看著晟泗的黑眼圈道。我很奇怪,為什麼晟泗睡了覺還會有黑眼圈。
晟泗並不理我,低頭不知在用枯草編織些什麼。
我又學著他之前的樣子,撐著臉龐看著他道:「晟泗,姐姐教你一個成語,叫做禮尚往來。」
「禮尚往來?」晟泗偏過頭看著我,「那是什麼意思?」
「就是有來有往,我對你怎麼樣,你就要用同樣的方式對我怎麼樣。」我的意思是告訴他,他人問話聽見了還是要有回應的好。
晟泗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說罷,有低下頭去擺弄他手裡的那些枯草。
「那我剛剛問你的那些話你聽見沒?」
「聽見了。」
「那你為什麼不回答我?」
晟泗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十分奇怪,隨後又慢悠悠的說著:「是,我一直一人住在此處。」
「那你不無聊嗎?」
「並無此感。」
或許是晟泗孤獨慣了,所以他也就自然而然不知道什麼叫做孤獨。
我覺得實在是無趣,便起身出了屋門,想要到處走走。
出了這小屋,周圍都是枯色,天晴朗之時這些草木都是淡淡的顏色,如今天下起了雨來,把這些樹木枯草的顏色添上了一些深意,倒別有一番滋味。
我在離小屋不遠處的一個樹下坐了會,忽然聽見身旁傳來了一個聲音,我心中一驚,回頭看去,只見是一個長著奇怪耳朵的人倒掛在被雨水淋濕的枯枝上。
這地方難道還不止晟泗一人住著?我看了那怪物一眼,扭頭就往回跑,差點就要喊出聲來。
一到屋內看見晟泗還在低著頭編著花樣,我就慌忙的告訴他,南邊有個怪物。
「怪物?」晟泗倒是覺得有趣,並沒有表現出有什麼驚奇的神色。
「真的,我剛才在樹下,忽然便聽見有奇怪的聲音,一回頭,邊看見一個長著十分奇怪耳朵的怪物倒掛在枯樹上。」
「噗……」晟泗笑了,聲音清脆,「你說的應該是肆躍。」
「肆躍?」我抬起頭看他,「可你不是說這地方只有你一人居住嗎?」
「這裡確實是我一人居住,可也不能不叫人不進來啊。」晟泗笑的更歡快了,而此時的我,更是窘迫了。
話語間,屋外傳來了一個陌生的聲音。
「小泗,我來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