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一
「阿妍,你想起來了?」
「想起來了,然而…咳咳,又要分別了。」她笑一笑,掙扎著坐起「景月,對不起,時隔這麼長時間,我還是沒能躲過我的命。」
「別說話」她捂住他的嘴「夢帶我去聚魂燈那裡么?」
「你要做什麼?」
「我拖著這幅身軀太累了,我想要休息一下。景月,帶我去吧」
「好…」
17
泱景然回到竹屋的時候,覃妍已經不在了。屋內的桌子被鞭子抽的一分為二,就連牆上的鞭痕都清晰可見。泱景然心中的怒火不斷攀升,該死的,竟派了神界的人來捉她!覃妍只是凡人!!不過看這情景,覃妍似乎掙扎過,希望無大礙。
泱景然巡視一圈,只好催動蠱蟲來找覃妍。隨著蠱蟲的蘇醒,陣陣寒冷開始包圍著他,逐漸滲入骨縫,刺的生疼。這世上能如此寒冷的地方只有一個
難道,他們把覃妍丟進了寒譚么!!!!泱景然心下一寒不敢再多想。一般品階的神,若沒有些本事這寒譚可不是什麼好玩的地方,輕則不適重則內傷。若是凡人掉入寒譚,那可就是非生即死,就算活著,也不會好過。
覃妍只覺得寒冷包圍著自己,彷彿是被人扔進了冰窖一般,漫無邊際的,然後她突然感覺到了一絲溫暖,那絲溫暖縈繞著她,可卻始終無法消除她的寒冷。
泱景然伸手探了探覃妍的鼻息,好在還有氣,只要有氣,他一定能把她救回來。他拍了拍覃妍的臉蛋,試圖喚醒她
她費力的睜開眼睛想要看清那團溫暖的主人是誰,可努力許久,卻只看到模糊的人影
「是你么?」
「是我!!阿妍你醒醒」泱景然本想為她輸些仙氣護體,可轉念一想,覃妍是人,如今又受了重創,那裡承受起神的恩澤,一時間也沒了辦法。只能不停和她說話,讓她保持清醒「覃妍,你不許睡知不知道」
覃妍點頭,還是想要睜開眼睛,但是眼皮太沉重了,她太累了,很想睡一覺
「覃妍,你不許死!」
「可是…我很困」她呢喃著,往泱景然的懷裡躲去「景月,是你來接我了么?等了你這麼久……怎麼現在才來接我」
聞言,泱景然嚇了一跳,天哪,他的女兒都開始說胡話了!!怎麼辦,怎麼辦。他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到底是人族的姑娘都如此脆弱,還是單單覃妍這樣?!真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他是真的急起來,著實沒什麼辦法,只好死馬當作活馬醫。狠了心將仙氣向她體內送去。沒多久覃妍的身子竟也散去了些寒氣
泱景然眉頭一舒,太好了,有效!
「覃妍,你撐住,我帶你回去,你會沒事的!!」他將覃妍打橫抱起,緊了緊環著她的臂膀,才朝遠方掠去
季籬在竹屋等待了許久,見泱景然回,才舒了一口氣,殿下沒事。然而看到泱景然懷中的姑娘時,季籬覺得,有事的可能會是自己
「殿下」
「你去哪了?」泱景然將她放在床上,如寒冰的目光直直的射向季籬。
季籬知道,現在的泱景然正處於盛怒
「剛才有人有意纏住屬下,屬下無法脫身。請殿下責罰」
泱景然眉頭一皺,卻也無暇管太多「去找個大夫來」
「是」
當季籬從醫館將一個年邁的老大夫提回來的時候,覃妍的臉色已經蒼白的如同白雪一樣,就連眉間都結了冰碴。
泱景然給她輸了不少仙氣,可已經沒什麼作用了
老大夫給覃妍把了把脈,一臉沉重「公子,這位姑娘寒氣太重,損了心脈。老夫也不知,如何能讓她醒來」
「滾」泱景然握著拳,咯咯作響。無用的凡人!
季籬大氣不敢喘的在旁邊候命,他家殿下的氣壓太低了!!嗚嗚嗚
「季籬,你看好覃妍。必要的時候輸些仙氣給她」
「姑娘是人,怎麼能…」
「覃妍體質似乎與眾不同。慢慢輸給她,不要操之過急。也能給她吊著那口氣」
「是」季籬點頭「那,殿下您…」
「我要去密林,能救覃妍的只有他。他不是神,卻有十分強大的力量,既然他不受天規,能夠干擾凡間生死,定能救覃妍。」
「殿下」季籬一個箭步邁到泱景然面前,擋住他的去路「殿下,密林太危險了,不知道有多少毒物,陷阱猛獸,而且在人界,我們的力量本就受限,屬下不能讓殿下去冒險。」
「我曾經闖過,沒有想象中危險,你讓開。再這樣下去覃妍會死的。她因我而死,我這一世都不會安心的。」
「可是,再過些時日就是帝君的加冕典禮,您不能有任何差錯」
「季籬!!你到底是父君的手下還是我的手下!!!」
季籬聞聲而跪,額頭上溢出幾滴冷汗「季籬只對殿下衷心」
「這是命令!如果衷心於我就服從命令,看好她,不然唯你試問!」
「是,殿下」
看著泱景然走遠的身影,季籬只覺得一個腦袋兩個大!將近典禮,怎麼非要鬧出這麼多事
「泱景然!!!你快放我下來!!」覃妍握著拳,很不客氣的在泱景然的後背上捶著「你這樣我很不舒服!!你快把我放下來」
「一個姑娘家,怎麼這麼大的力氣,打的還挺疼。」
「那你就趕緊放我下來!」
「好好好!」某人無良的口頭應著她,實際上卻只是換成公主抱,繼續扛著她,覃妍驚呼一聲,小手下意識的抓住了他的衣領,泱景然一挑眉,笑的風情萬種,戲謔的看著她「這樣抱著,舒服些沒?」
她點頭,他仰頭大笑,他的小丫頭居然沉迷於他的長相,真是頭一次,不得不慶幸自己長了這樣一張臉。然而,當覃妍回過神的時候,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真是美色害人,太害人了!
「到地方了!」
泱景然剛一放下她,覃妍就伸手推開他,攏了攏自己的衣服,狠狠地瞪著他,腳下往後退了退,很不得離他能有多遠有就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