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臨淵41 穿越攻 父子年下
沈洛很快鎮定下來,開口便問:「你是否有心救之遙?」語氣嚴厲。
淺淵一愣,反應過來:「他怎麽了?!」
沈洛不答,依舊問:「你先回答我,你是否有心救他?」
淺淵急道:「那是當然!沒有他,我毋寧死!他到底怎麽了?你快告訴我!」說道最後已經不能控制情緒,站起身來。
沈洛滿意點點頭:「好!不愧是之遙選中的人。」
「他怎麽了?!」
「他暫時無礙,你可以放心。」淺淵心急如焚,沈洛卻不肯多說,反而問到:「臨天絕是不是告訴你之遙是練功走火入魔?」
淺淵看她一眼,覺得事情不簡單,雖然心急也只得先放下,「娘娘這麽問,難道有什麽問題麽?」
沈洛冷笑:「他自以為瞞過所有人,可惜我早就知道。姚將軍,你知道為何臨家不是皇族,卻被世代封王嗎?」
淺淵點點頭,初代南陵王臨靖雲的事情他還是知道的。豔絕天下,武藝超群,每次上戰場都戴一張鬼面具,南征北戰,開疆闢土,輔佐高祖建立天朝,高祖登基後卻立刻交還兵權,上疏辭官。高祖憐才,卻拗不過這位開國功勛,便與他結為異性兄弟,封為南陵王,世代承襲。這是臨之遙後來告訴他的。
「世人皆知臨靖雲是開國功臣,卻不知他也是高祖的孌寵,高祖即位後下旨,凡有提起『侍寢將軍』四個字的,殺無赦,所以再沒有人說起,這件事也被人淡忘了。臨靖云為高祖一統天下,幾次出生入死,早明白高祖不會留他性命,因此一心求死。高祖也知自己該他賜一死,卻只是收回虎符,變相把他發配到南疆,命他一輩子不許離開南疆。高祖情根深種,不忍心除掉對自己最大的弱點,雖然將他發配邊疆,卻嫉恨他美貌,怕他被別的男人搶走,找來奇人煉了雌雄二蠱,將雌蠱種入臨靖雲體內。種了這蠱,與內功極有助益,只是與男子交合不可在下,否則必會走火入魔,除非對方種了雄蠱。臨靖雲被愛人如此對待,早已心如死灰,便由得高祖為他種下雌蠱。只是連那煉蠱的奇人也未料到,那雌蠱自行分體繁殖,經由血脈傳承,因此臨家每代男子出生時都有此蠱。」
「那遙他現在是不是也……臨之舟為什麽沒有死?」淺淵忍不住插嘴問。
沈洛搖搖頭:「當年出了那件事,先皇還在世,臨天絕親自進宮求先皇救臨之舟,至於解藥是什麽,沒有人知道。」
「那遙呢?臨天絕說他救了遙,難道是騙我的?」
沈洛點點頭:「之遙他本來沒打算回來求臨天絕救他,不料臨天絕派人傳話給他說只要他去殺了蕭景,就給他解藥,也不要求你回來繼承王位,放你們自由。之遙想了想就答應了,都是為了你!」說道這裡沈洛居然一臉怨憤!
淺淵心中頓時晴天霹靂,臨之遙的一切怪異行為都有了答案。為什麽不辭而別,為什麽一個人回來繼承王位,為什麽刺殺蕭景,他說他有苦衷,自己那時卻發了瘋,不聽他解釋,狠狠虐待了他……遙遙……心好痛,好後悔!好恨!
淺淵揪著心口好半晌不能說話,額上青筋暴露,睚眥欲裂。
「你以為臨天絕真打算救他嗎?」沈洛接著說,「蕭景雖然是他心腹大患,但還不至於讓臨天絕這麽急著殺了他。」
淺淵思量片刻,醍醐灌頂:臨天絕,想不到你竟然如此算計自己的子孫!
「臨天絕想當皇帝,是麽?」
沈洛點點頭。
「原來如此。他一開始就在算計我了吧,臨之舟廢了,遙也不是合適的繼承人,只有我,所以他故意讓遙去行刺,藉此分化我們,然後讓我甘心為他效力,難怪他事事順著我,連紀大哥也──」想起昨夜,淺淵生生咽下了剩下的話。只為了討好他,居然讓紀大哥受辱下嫁為妾,臨天絕,你好可恨!!
淺淵心下思量片刻,抬頭對沈洛道:「我想求娘娘一件事!」
沈洛瞭然一笑:「紀都尉今晨已經奉命回軍營了。」
淺淵乍驚乍喜,正想求沈洛救紀銘性命,不料已經得救了。這女子並不是看起來那樣溫婉無知,她為什麽告訴自己這些?不只是為了自己的兒子,一定還有別的目的!從剛才開始她就叫自己「姚將軍」,她不會不知道自己身份,堅持這樣稱呼自己,目的何在?
「屬下多謝娘娘出手相救,願為娘娘效犬馬之勞!」
「姚將軍多禮了,」沈洛將淺淵扶起來,「姚將軍少年虎將,本宮還要多多依仗你。之遙是本宮獨子,有本宮照顧他,姚將軍不必擔心。」
淺淵皺眉,距離他和遙第一次已經過去一年多,遙他是否真的平安無事?這些皇家貴胄都是心眼比頭髮多的人,臨天絕會騙他,難保沈洛就不是騙他!
「不知屬下可以為娘娘做些什麽?」
「很簡單,幫助皇帝肅清逆黨。北涼王和南陵王佔據半壁疆土各自為政,長此以往,國之根基必然動搖,我等身為天子之臣,自然要為吾皇分憂。」
淺淵暗道:原來沈洛是太後的人。
「娘娘所言極是,屬下無敢不從,只是──」
「他在厚雪谷。」沈洛倒是爽快,不等淺淵說明已經猜到他心思,「太後給了一種葯,可以暫時壓制雌蠱,但必須每日飲苦雪茶,又不得受寒,因此我把他安排在厚雪谷,想來臨之舟大概也是服了這種葯,所以這些年才一直呆在厚雪谷中。有青鳳在他身邊照顧,他暫時無礙,但是我不會讓你見他。現在不會。」沈洛看住淺淵,一臉勝券在握,「你別想偷偷去見他,只要你接近,青鳳就會殺了他,我早下過命令。青鳳是我的人。」
淺淵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個女人,遍體生寒。
「也罷,再告訴你一件事,省的你猜了,我是太後養女。」
話說到這份上,淺淵完全沒有談判的資本也沒有反抗的能力,他和臨之遙就像兩顆棋子,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未來,卻在這與自己完全無關的權力鬥爭中弄得遍體鱗傷,勞燕分飛。愛又怎樣,恨又怎樣,沒有實力的人就不能隨心所欲做想做的事。這是時空力量就是公理!淺淵想明白這些,還來不及感慨,就被捲入歷史的洪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