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二章 神秘
與余世逸說了大半宿的話,直到天明才罷休。
福多多累得眼皮猶如那千斤重,翻了個身就沉沉的睡過去了,直到日上三竿的時候,她才睡眼惺忪的醒來,而睡在旁邊的余世逸卻早就不知蹤影。
她掙扎著起來,輕輕的喚了聲。
只聽見門「吱呀」的一聲響,碧桃端著梳洗用具進來了。
福多多往她的身後瞅了眼,只有碧桃一人,她不由奇怪的問道:「少爺呢?他去哪裡了?」按照常理,余世逸會黏著她,等著她一起醒來用飯,卻發現這次沒有了他的人影。
碧桃笑著上前,曖昧的瞅著福多多脖頸上遮也遮不住的紅紅點點,打趣的說道:「姨奶奶,您與少爺今後有的是機會相處,不用如此一刻鐘都離不開吧!」見福多多羞得紅了臉,碧桃笑得越發的放肆了,「姨奶奶,您的臉怎麼就紅了?是想少爺想得嗎?奴婢要不要讓人把少爺請回來?說您想他想得臉都憋紅了!」
「碧桃……」福多多作勢要打她,「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嘴碎了,還張口閉嘴的想不想呢,大姑娘的你也不覺得害臊?」語氣微微的頓了頓,眯著眼睛,小心眼的回報道:「還是葉大夫讓你不記得什麼是女孩子的矜持了?」說完,哈哈的大笑起來。
這下子,換做碧桃臉紅了。
曾經,她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嫁了,好生的待在福多多身邊,伺候她一輩子。
沒有想到,才過了短短的幾個月而已,事情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
葉大夫竟然喜歡她,一點都不在乎她的過去。
起初,她覺得葉大夫不過是一時的興起。
沒有想到,後來卻發現他是認真的,並且慢慢的被他的溫柔,被他的體貼,被他的愛意給融化了自己堅硬的心。
這是多麼的不可思議。
看著碧桃的思緒有些飄浮,福多多知道她定是陷入了與葉大夫美好的回憶之中去了。
體貼的不鬧騰她,自己到後面的凈房去梳洗。
低頭看著臉盆中的水所倒映出來的面如桃花的女子,福多多的嘴角微微的上揚。
余世逸再也不回去余府了,他留在莊子上,可以與自己廝守了。
只是,男兒志在四方,他……
搖搖頭不去想未來的這些事情,福多多覺得人生就應當今朝有酒今朝醉,未來再怎麼的設想,都是計劃趕不上變化,而且她還不怎麼懂這裡的生存法則,不如靜靜的站在余世逸的左右,陪著他做任何事情,渡過每一日的生活。
被福多多心心念念的余世逸,他現在李大夫的屋裡,秘密的商討著關於成親的事宜。
李大夫捋著白須,笑眯眯的說道:「這成親的過程有六禮,分別為納采、問名、納吉、納徵、請期、親迎。納采就是要到女方的家裡提親,多多的情況有些特殊,而你也不想再找她的家人,這個步驟就免去了。問名的話,就是寫下男女方的姓名和八字,然後拿著這張紙去問得到的高僧問八字相合不相合。依我來看,你們這一路來一起渡過了風風雨雨,合不合的難道還不清楚明白嗎?這個過程也可以免去了。納吉和納徵就是關於定下聘禮和送聘禮的事情,這個也可以免去了,反正你們都是一家子,送來送去的還不都是一樣。至於請期的話,挑選個黃道吉日就成了,就是最後的親迎,你好好的安排下,讓鄉里鄉親都知道你娶福多多為妻,這才是最為重要的。」
余世逸也是這樣認為的。
其他的倒不重要,重要的就是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福多多是他的,誰都不可以覬覦!
「那日子訂在哪天好?」余世逸問。
李大夫仔細的思索了下,說道:「再過一月就是立秋,立秋里有中秋,中秋是團圓的日子,你覺得訂在那日如何?」
「人月兩圓,悅結佳緣,不錯!」
「那就這麼定了,喜宴什麼的現在可以著手去辦了。」
余世逸點點頭,打算回去跟文竹和於正好好的商量商量,讓他們去採買必要的東西。
不過,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似乎嫁衣都是新嫁娘新手縫製的,這個要怎麼處理?如果讓福多多親手做的話,這事情勢必會讓她提前知曉了,但是不這樣的話,那……
余世逸糾結了,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回去的時候,他試探的問福多多道:「你說是不是所有女人都希望能夠穿上自己所裁製的嫁衣?」
「嗯?」福多多奇怪的看著余世逸,「你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
余世逸尷尬的輕咳了一聲,說道:「就是無聊的問問。」看福多多懷疑的望著自己,余世逸只好編著故事說道:「也沒什麼,就是聽文竹說的,說他認得乾妹妹要出嫁了,只是這個乾妹妹只會舞刀弄槍,卻不會手拿針線,到臨頭出嫁的時候,這個嫁衣就沒有了著落,正著急的團團轉呢。我聽著稀奇,嫁衣不是成衣店有嗎?這還著急什麼?」
就說男人不懂女人的情趣。
福多多沒好氣的說道:「成衣店所制的嫁衣能跟自己親手做得相比較嗎?」
「不能嗎?」余世逸傻傻的問。
福多多堅決的反駁道:「當然不能!這是自己走向未來的嫁衣,怎麼可以假於他人之手?」見余世逸一臉的頹喪,福多多想到引起這個話題的是文竹的乾妹妹,還是一個不會針線活的乾妹妹,她緩了緩語氣,又說道:「不過,如果新娘自己不能縫製的話,那就另說了。一般的話,能自己做還是自己做。」
「那你會做嗎?」余世逸又問。
「我?」福多多指著自己笑,說道:「當然不會!那嫁衣製作太繁瑣,我只會個簡單的。」
聽聞,余世逸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既然福多多不會的話,那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讓人製作嫁衣了。
自那日後,余世逸開始早出晚歸。
福多多覺得奇怪,感覺余世逸很忙,而且還忙得神神秘秘的,就連李大夫也是,有時候還會對她莫名的一笑,讓她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滿腦子的迷糊。
到了立秋的時候,感覺全莊子的人都忙碌起來了,唯有她一人整天沒事做。
看著身邊的人進進出出,忙這忙那的,福多多忍不住問道:「你們都在忙什麼?有這麼忙嗎?」看春福一直在不斷的擦拭著廳堂的桌椅,她又奇怪的問道:「你今天把這些傢具都有擦了三四遍了,已經夠乾淨了,不用這樣反反覆復的。如果沒有其他的差事,你就先下去歇歇。」
自從春福為了陳二而頂撞福多多,並且甘願自降身份,福多多就很少與她說話了。
現在見福多多主動說起,並且還關心她,讓她早點去休息,淚水立馬充盈\\滿了整個眼眶,哽咽的說道:「奴婢不累,奴婢再繼續擦擦。」說完,幹勁十足的又擦拭了起來,力道很是的重。
福多多看著,真為那些桌椅感到疼。
不管春福的執著,福多多索性進屋去躺著,反正她也沒什麼事情做,只等著吃飽了睡,睡飽了吃,每日如此的循環著,就跟一頭豬差不多,優哉游哉的,沒有什麼煩惱。
就這樣,日子如此慢悠悠的過去。
等到快要中秋的時候,福多多發現忙碌的人越發忙碌的,她這個閑人反而越發的閑了。
想想後天就是中秋佳節,福多多並未想太多,仍舊該吃吃,該喝喝。
可到隔日的時候,余世逸竟然不跟她同房睡,要到李大夫那裡去歇息的時候,她突然覺得事情似乎有點不對勁。
這余世逸,平時黏自己黏得緊,不管白日里怎麼忙,一到天黑總會回來的。
現在,他竟然不回來了,只讓個貼身的小廝傳話,這也太過不尋常了些,不由得問正在擺碗筷的紅梅,說道:「你說,少爺為什麼不回來?平時他可是不是這樣子的,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紅梅手微微一頓,又很快的麻利的干起活來,說道:「會有什麼事情?依奴婢看,您是想多了,少爺的一顆心都在您哪裡,跑不到哪裡去。」
話是這麼說,福多多的心裡還是沒有底,隱隱約約覺得有什麼事情待要發生。
仔細的瞅著紅梅,見她被自己越盯著眼神越退縮,福多多心裡「咯噔」了一聲,暗叫不好。
她重重的一拍桌面,疾言厲色的質問紅梅,說道:「說!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想了下所有的猜測,她心裡有些亂糟糟的,面色鐵青的問道:「是少爺的身體又不好了?」
紅梅一愣,下意識的搖搖頭。
「那是什麼?為什麼你們都怪怪的,還對著我奇怪的笑?尤其是今天!」
別說她神經粗,什麼都沒發現。
今日她抓到好幾個對她傻兮兮笑的人了,問她們笑什麼,卻一個都不說,反而紅著臉跑開了,讓她越發的不明白。
有些時候,腦子一開竅了就什麼都會聯想起來。
福多多見她們怪異的笑,立馬就想到了這一個半月來,自從余世逸來了沒多久之後,她們奇怪的忙碌,忙得有點沒邊,整日里就是打掃莊子里的各個角落,即使是已經夠乾淨了,還要重複仔細的擦拭,這個真不是一般的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