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參見帝子
紅娘從旁走出來,滿堂安靜了下來。
「今晚的規矩很簡單,春無花姑娘和秋無月姑娘合奏,有誰能聽出曲中的曲意,又或是能自我演奏出讓兩位姑娘喜歡的曲子,今晚兩位姑娘就雙鳳迎珠啦。」
堂里一片喧嘩,都邪惡的若有所思。
「這也行?」夕落想著不是應該精貴才有好價格嗎。
「公子,兩位姐姐來三年了,身子早不是自己的了。姐姐們說普通人的身子根本經不住玄修的…」說的臉上又是通紅。
夕落想著也是。看著她的紅臉,有點擔心她會不會腦溢血,這樣他可救不了。
「可是這樣,坊里的收益在哪裡?」
「過夜費啊,她們的過夜費是別人的數倍,贖身的話得百倍有餘,像小姐這樣的清白身子的價錢更好。」蓮兒有點擔心的看了看夕落。
「紅娘,那還有夏無雨和冬無雪兩姑娘呢?」有賓客急不可耐。
「她們出題,你們寫的姑娘滿意就行。至於二鳳戲珠,你們就別想啦!」
眾人大笑,很多人都知道這兩位是清白身子。
「聽說夏姐姐的一個相好的,本來準備盟軍之戰後來贖身,迎娶她過門的,結果戰死了。」
夕落看著夏無雨,頭髮雖然黑色,但眼眸里有紅點。師父說話,有些功技可以隱藏自身修為或玄屬性。
「她是南域來的吧?」夕落問。
「嗯,公子怎麼知道的?」
「南域女子個子稍稍矮一些。」夕落瞎忽悠,這個世界玄氣養育萬物,平常女子大都一百六十五到一百七。
有侍者拿了筆墨紙張分發每桌,包括包間。
天字房包間里,明理笑和李照人喝著酒。
「明兄你這翠綠的頭髮怎麼感覺有變化,是不是有什麼丹藥秘術啊。」
「多喝幾杯酒,你頭髮也會有變化了,你們中土酒太辛辣了。」
地字房裡,一頭硃紅色頭髮的青年,眼眸里紅光閃動:「那台上的夏無雨看著有些眼熟啊。」
旁邊一頭黑髮,氣質身段卻不輸台上任何女子,眼神里還帶著劍氣:「你們飛聖山的男人是不是都和你一樣好色。」
夕落聽著兩女的合奏,想起大學時學古琴古箏的時候,那時候的生活多無憂。一時間又想起了母親,開始淚眼模糊。
蓮兒以為夕落被琴簫感染,連忙說:「公子,我家小姐也會彈琴的,只是不願搶了風頭。」夕落聞聲,強笑的點了點頭。
曲止,紅娘高聲:「夏無雨姑娘出題兩字『哀思』,冬無雪姑娘出題『怨』,就一字。」說完扭頭瞪了冬無雪一眼。
又說:「各位各顯本事的時候到了。」
滿堂開始熱鬧起來,有的思索,有的撓頭,有的早就準備了筆手,有的甚至偷瞄左右。
蓮兒看夕落還在喝酒,想催促又不知怎麼開口,急得跺腳。
冬無雪半天沒看到蓮兒,眼睛在滿堂尋找她的身影。因為夕落,她看到了蓮兒,白髮即便在角落裡,也是那麼的顯眼。
初看還以為是北域的帝子來了,白髮在角落裡有點背光。
冬無雪驚嘆夕落的俊朗,卻有自卑自己的身世:「蓮兒,我又怎麼配得上這絕世無雙的公子。」
夕落起身,向台上走去,一時間所有的目光都看來,包括天地兩房的人。男人們有些嫉妒,女人們則眼睛發光。
包括地字房的女子,也不禁感嘆:「單就容顏氣質而言,和我姐姐是最佳良配啊。」
旁邊的朱紅男子一臉黑線:「我還以為你會說跟你是最佳伴侶呢。」
紅娘早就聽說過,剛才也偷視過這位美男子,只不過近距離相對時,即便是四十有幾的人了,還是不敢對視,微微臉紅。
夕落抽出後背的笛子說:「紅娘,剛才的曲子太溫和,不適合今日慶祝大軍得勝的喜事,我給大夥吹一曲。」
說完不待紅娘回話,一曲現世的「彌渡山歌」響了起來。
蓮兒看著夕落拿出笛子,心裡慌了,這吹曲肯定是沖著春秋二女去的啊,只是曲子一響,心中竟愉悅了起來。
春秋二女看到夕落時,早就商定選他了,甚至願意自己出過夜費。
冬無雪雖然遺憾滿滿,還是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她也會吹簫,卻從不知道曲子可以這樣歡騰。
夏無雨,雖然驚嘆夕落的俊朗,心中卻有著恐慌,因為他看到了地字房開窗注視這邊的朱紅男子。
曲終,滿堂安靜,無人有任何動作,只是看著他走向春無花。
春無花歡喜的加緊了腿,她想上廁所。
「姑娘可否起來一下,我想補曲一首。」春無花連忙起身。
夕落坐下,口中念道:哀思。
伴隨著現世的「梅花引」:
白馬金鞍從武皇
旌旗十萬宿長楊
樓頭小婦鳴箏生
遙見飛塵入建章
馳道楊花滿御溝
紅妝縵綰上青樓
金章紫綬千於騎
夫婿朝回初拜侯
「怨」:
香幃風動花入樓
高調鳴箏緩夜愁
腸斷關山不解脫
依依殘月下簾鉤
曲罷詩完,這是唐朝王昌齡的兩首描寫青樓藝伎的詩。其實夕落的古琴只能看看入門,還在詩好。
眾人還沉醉於曲中詩中,兩聲拍手,「好詩,好曲。」一全身金飾,走路虛浮的黑髮青年從後台走來。
「嘖嘖嘖,你要是個女子,我搶也會把你搶回家。」青年男子說道:「你應該認識我李尹吧,我不跟你搶,這三女子你帶走,這個冬無雪給我留下。」說完向冬無雪走去,冬無雪瑟瑟發抖。
夕落拔劍收劍,天字房樓閣屏風兩截開來。裡面跳出兩人,李照人,明理笑。
就這一眨眼功夫,李尹褲子都濕了。
夕落對著李明二人說道:「我想殺他,你二人攔不住,我想走,你二人也攔不住。」
不等二人回話:「這個面子給的足吧。」
能動手時少說話,能說話時少動手。夕落也不敢保證這二人不會動手,玄氣一提,周圍空氣頓時冷凍。
滿堂眾人看到城主,本就忐忑不安。現在突然渾身寒凍侵襲,包括李明二人都以為這是殺死。
突然一人叫道:「酒結冰了啦…」
李照人驚呼:「以殺而生,劍氣成形!」
夕落一懵,這樣我好,正好掩飾我的冰玄力。突然,心中有了一計。
「這位公子你好,我是青龍聖朝五將之一的明理笑,不知道公子是否是神劍門門下?」明理笑滿天笑容的問道。
「他不是神劍門門人。」地字房年輕女子和朱紅男子走來。
「閣下是?」李照人看著年輕女子問道。
「神劍門燕青青,這是飛聖山葉一飄。」燕青青回答。
眾人醒悟,原來是神劍門門主的二女兒,和飛聖山山主的四兒子。
夕落看周圍普通人凍得頭髮發白,牙齒打顫,早就收了玄力。
此時夕落是真覺得有財富沒鳥用,還是有背景好。
葉一飄發問:「喂,小子,你是誰?你幹嘛冒認神劍門弟子。」
葉落看了看周圍:「無關人等都離開吧。」
眾人以為他要動手,都連忙退場。燕青青握住了劍,葉一飄手按飛刀,李照人和明理笑雖然沒動,也提高了警惕。
「哎,蓮兒別走,給我拿壺酒來。」
蓮兒,點了點頭,匆忙離去。
夕落看了看眾人:「我叫夕落,也從沒說過我是神劍門弟子,難道使劍的都是你神劍門門人?」
「夕姓,玄武聖朝皇室中人?」明理笑驚訝,銀髮?白髮?
其他三人也是一愣,燕青青問到:「那你為何會神劍門失傳的劍三式?」
「笑話,誰說我使的是劍三式。另外我聽說,你家劍三式不是失傳了,而是你老祖宗打賭輸給別人了。」夕落突然拔劍對燕青青一指,燕青青慌忙拔劍,劍還沒把出來發現整個人半條腿被冰凍在地板上了。
「莫非這也是你們神劍門劍技?」沒人看到夕落左手有動,這是他自創的第一個技能冰巢,可以把定點的物體整個冰凍,只不是剛才不好發揮也不好使用玄力,所以效果威力大打折扣。
眾人覺得神乎其技,世間竟有這樣的劍技,又或是說這樣神奇的劍氣。並非他們不知道可以借物使用玄力,而是因為水擎天的遮掩,眾人完全還感覺到玄力的波動。
除非夕落大張旗鼓的使用方法冰玄力功技,那水擎天肯定遮掩不住了。
葉一飄低吼「飛刀迴旋」右手一出,一把帶火的飛刀饒了冰腿兩圈又回到他手中,冰塊全破碎融化。
眾人這才感覺到恐怖,戰鬥時,哪怕是一瞬間冰凍,結局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蓮兒把酒水送來時,還帶了一個小菜,他發現夕落喝酒時特喜歡辣味的小菜。
「不用走,就在我後面站著。」
「是,公子」
夕落坐下喝了一口小酒,吃了口小菜說:「三天前,我對獸族和邤子豪出手,雖然是私事,畢竟幫了你們。可李城主無時無刻不派人跟蹤我,這就是李城主做人的方式?」
沒等李照人說話,丟了快令牌給明理笑。明理笑接過一看,大驚。問道:「何人給你的?」
「笑話,你覺得這東西我還能撿到嗎?」
明理笑大慌,連忙跪下:「參見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