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江家
「哦!看來在我走的這段時間內,這裡好像發生了什麼。」江楠從密室走出,來到時隔數日的客廳里,屋內的一切讓他有些詫異。
散落一地的書籍,癱倒的書架,滿地白色的牆灰,屋內種種的一切都預示著在江楠離開的這段時日內江市過的並不平凡。
江楠無奈的搖了搖頭,撿拾起散落在地上的書籍,在他的身後,穿著法師長袍的慕容雲煙從密室走出,驚訝的看著室內的一切。
「這是怎麼了?主人。」慕容雲煙穿著法師長袍,氣質和去之前有了明顯的改變,她驚訝的看著這好似強盜洗劫過的屋內。
「不知道,或許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吧!」江楠聳了聳肩,隨口答道。
慕容雲煙彎下腰來一起整理地上的書籍,很快,在兩人的共同努力下。
屋內的一切大體上的收拾了乾淨,江楠坐在了許久沒坐的靠椅上,一旁,慕容雲煙為他端上了茶水。
要說三個月的時間內,發生最大改變的是什麼,那就是慕容雲煙對待江南的態度。
從一開的警惕,到後來被眼前這個神秘男人所展露出來的實力所震驚,到了現在她已經完全適應了自己身份的轉變。
她要忍耐,現在她也只能忍耐,不管怎麼樣也好,只要眼前的這個男人可以給她想要的一切,那麼現在暫時待在這裡也無妨,這便是慕容雲煙此時心中的想法。
「叮玲!」門前的風鈴響了,江楠抬頭看去,老舊的木門合上,時隔數日,黑老又一次的來到了他的店裡。
黑老低著頭,高大的身材給人以厚重的壓迫感,但他在江楠面前卻顯得格外小心謹慎,他兩三步走到江楠桌前,雙手恭敬的將黑傘遞上。
「江先生!您回來了。」他沒有詢問江楠去了何處,也沒有向江楠說起這段時間內發生了什麼,只是恭敬地將江楠之前託付給他的黑傘歸還。
江楠擺了擺手,沒有接過,他站起身來開口道:「好了!時間不早了,就讓我們去看看你家那位吧!」
說著,江楠朝著門外走去,黑老看著他的背影,激動地連忙跟上。
屋外,慕容雲煙走在江楠的身旁,她詫異的看著周圍的一切。
好像是被炮火轟擊過的城市,倒塌的房屋,破碎的磚瓦,還有隱約可見的殘肢斷臂。
在她和江楠走的這段時間內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楞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什麼,為什麼在她和江楠離開的三個月內,江市的天氣還是這麼的炎熱,難道說他們這三個月的時間對應與江市僅僅只是一瞬嗎?
小巷口停著江家的黑色轎車,在黑老的接待下,不過十分就停在了江家的門口。
穿過高大的鐵門,在黑老和早在門前迎接的僕人的引領下,經過長長的走廊,江楠和慕容雲煙走到了一扇木質大門的面前。
門前有很多人,他們吵吵鬧鬧的分為幾邊在爭吵些什麼。
人群中,江玲玲臉色蒼白,看上去有些氣色不好,但她氣勢上絲毫不弱,和眼前的那名老者據理力爭。
「我不管!我不管你們說的那位江先生怎麼樣,我江家的事怎麼能讓外人插手。」
與江玲玲對立的那群人大多是白髮蒼蒼的老者,他們身著黑衣,站立在走廊的一旁,大多都神情肅穆,以中間的拄著拐杖的老者為首。
江楠停了下來,皺了皺眉,他沒想到此行而來看到了如此不堪的一幕,一旁的黑老察覺到了帶著歉意笑了笑,然後小聲說道:「讓江先生見笑了。」
說著,黑老挺直身板,與對待江楠截然相反的態度,面露深沉大步朝著前方走去。
滔天般的氣勢向門前的眾人逼來,好像一座山一樣將在場的眾人給震住了。
江玲玲回頭望去眼中露出欣喜的目光,同時心中暗暗地鬆了一口氣。
一旁的那位拄著拐杖的白髮老人,看著黑老的到來不由得退了半步。
似是感覺到自己的這般舉動有些羞愧,弱了氣勢,他冷哼了一聲,細小的眼睛狠狠的瞪著黑老。
他身後的那些老者看著眼前這一幕,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暗地裡嘆了一口氣,他們知道黑老這一來,他們就不可能贏了。
「黑爺爺!我……」
「我不同意!」江玲玲面露喜色,但話還沒說一半就被打斷。
她的身後白髮老人拄著拐杖重重敲擊著地板,大步走上前,冷哼一聲,狠狠地看著面色冷酷的黑老。
「我不同意讓這樣一個外人來救治家主,我們江家的事怎麼能讓外人插手?還是這樣一個不知深淺的毛頭小子。」白髮老者不屑的瞥了江楠一眼超著黑老說道。
「好好!看來我許久不出手,你們這些人都忘了是嗎?」黑老身上散發出來的恐怖氣息讓在場所有人都心中一緊,穿著黑衣的那群老者背上冷汗直冒,心中早有退去之意了。
江楠把手拍在了黑老的背上,打斷了黑老的抬起的手。
他走上前掃視在場的眾人,看似平淡無奇的面容上看不出絲毫喜怒哀樂
但慕容雲煙知道,那看似平靜的面孔下,隱藏著沒有人知道的深淵。
「那個……你是誰?」江楠好似疑問的開口問道。
白髮老者先是一怔,隨之而來的是不盡憤怒之情,他抬起拐杖朝著江楠破口大罵道:「無知的後生,我可是江家的大長老,你這不知好歹的東西,不知父母是如何管教你的。」
拐杖朝著江楠揮去,看大長老那憤怒的面容這一下勢必不會留手。
「砰!」沒有人看見他是如何出手的。
就連他背後的黑老也只是看到一道白光閃過,當在場的人們反應過來時,才聽到徐徐而來的揮拳后的爆鳴。
江楠回撤半步,站在那裡,黑色的瞳孔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他睥睨著在場的所有人,話語中那一字一句緩慢而帶有力量平和的訴說道:「我管你是誰?再來,沒有下次!」
語罷,江楠在眾人驚訝的眼神中大步走上前,直接推門而入。
留下的黑衣老者才反應過來,趕忙招呼著將被鑲如牆中鮮血直流的大長老救出來。
病房內,守護在帷幕旁的兩名下人被黑老揮手退下,房間內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江楠掀起白色的帷幕朝著床上那人望去。
比想象中的還要嚴重,床上那名老人早就瘦的皮包骨人,眼眶凹陷,蒼老的皮膚像是枯死的老樹皮,刺鼻的消毒水味都沒法掩蓋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死氣。
這是被蟲族刺客所傷製造的結果,這位曾經江市的最強者為了保護自己的孫女,獨自一人以肉身硬抗兩位蟲族刺客的圍攻,最後隨時保住了性命,但是卻變成現在這種樣子。
與一般的傷勢不同,江老是被蟲族所傷,母巢那恐怖的意志侵入體內可以讓人直接崩潰,從屋內的擺設看來已經有些時日了,江老能撐到現在真是不簡單。
揮手讓其他人退下,黑老關上了大門,他相信著江先生,因為江先生沒必要做什麼,早在數十年前他就明白這個道理了。
江楠閉上眼,慢慢地調整自己的呼吸,突然!他雙眼一睜,唇間念動著一些莫名奇妙的話語。
如果是慕容雲煙在場一定會萬分驚訝,因為江楠所念的並不是別的正是艾爾斯蘭大陸的魔法咒語。
但這是不可能的,不同的位面之間有位面法則的壓制,魔法在藍星上是不可能使用的出來的。
但為什麼?為什麼江楠可以在這裡使用魔法?無人可知,只知道在他的腳下浮現出了一個花紋繁雜的魔法陣,一陣耀眼的光芒從他的身上激射而出。
門外,黑老剛走到前廳,背後緊閉的木門內就爆發出了一股強烈的震感,通天的光柱直衝雲霄,江家結界反應很快,不然這股震動全江市都能感受到。
「這是……」黑老看著那緊閉的大門,右手緊握,眼瞳放大,驚訝的神情久久不能散去。
並不是不了解,反過來說,而是屋內的那個氣息太過於了解才會如此震驚,這股氣息他實在是太熟悉不過了。
「聖教會的大預言術!沒想到江先生竟然是那邊出生的人。」想到此處黑老神情複雜,他不知道自己的心中為何會有這樣的情緒。
過了許久,似是做出了什麼決定,他吩咐下屬封鎖消息,決不能將今天發生的一切透露給外人所知。
不管那位先生是從哪裡出生,他現在是江家的恩人,以前是現在也是,江家一定會站在他這一邊的。
如同黑老說的一樣,屋內江南施展的正是聖教會的秘傳,只有歷代的教皇和長老會的成員才有可能掌握的絕學。
傳說中只要有一口氣就能完全救活,本來如此,但母巢意志不是一種簡單的東西,如果不能將母巢意志剷除掉的話,那麼就算是大預言也無能為力。
所以江楠才帶來了這個,從異世界帶來的龍涎草。
所謂的意志這種東西,有很多種方法可以剷除,其中最直接的一種方法就是用比它更強大的意志直接掩蓋過去,到底只是蟲子,不是真正的母皇。
在巨龍這種至高無上的生命體面前,母巢意志還是有些不夠看的。
此時屋內的芒逐漸衰弱,許久,江楠長長的吐了一口濁氣,氣息平復如初。
他看著躺在床上的老人,老人的面容已經恢復平常,只要稍加休養就能恢復到往日的光芒。
只是……
江楠看著窗外,在他不在的這段時間內,江市的一切他都大體料到了,包括母巢的入侵他都留下了後手,畢竟這裡再怎麼說都是他待過的城市。
只是有些東西他們沒有預料到,總感覺……遺漏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