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不用切除
一見到周老頭,他哥周田七就哀怨道:「老弟啊,你說說我家子龍,還沒娶上媳婦,就遭了這事情。你說人少了一個腎還能生出孩子嗎?」
「大哥,我別著急,我給你找了位高人,他的中醫出神入化,讓他給子龍看看,說不準能瞧好。」周老頭握緊他大哥滿是汗水的手安慰道。
突然,從手術室里走出一個醫生,看到周家人磨磨蹭蹭,頓時臉上就有些不高興:「這手術你們到底是做還是不做?要是不做,別耽誤大家時間,第一人民醫院的醫生可都忙著。」
「對不起,醫生,再稍微等我們一會兒吧。我老弟給我找了一個中醫,我想讓他先給看看。」周田七連忙解釋道。
「什麼!你們找個中醫?你們能不能靠譜點,這年頭還信中醫?」那醫生滿臉的鄙夷之色:「我手上的檢驗報告寫的清清楚楚,你兒子的腎因為缺血而導致壞死,必須要切掉,不然會導致生命危險!」
周田七連忙躬身道歉。
旁邊的鐘文濤沒有理會那白痴醫生的話,而是將手指搭在周子龍的脈門上為其診斷。
過了大概有三分鐘,鍾文濤對旁邊的周田七說道:「周伯伯,你兒子的病就交給我吧。我可以治好。」
「醫生,你說的是真的?」周田七露出驚喜之色,有些不敢相通道。
旁邊那位手拿病歷的醫生則仰頭哈哈大笑起來:「你們怎麼回事呢?把這當場遊樂場了,想做手術就做,不想做就不做啊?玩呢!」
「他的腎臟可以不用切除,為何還要做這個手術!」鍾文濤大聲道。
「切除不切除,跟我說沒用,你得找我們主任李寒煙醫生。」拿病歷的醫生有些惱怒道:「愚昧的鄉野村夫,居然還相信中醫!」
「你才愚昧!拿掉腎臟是好玩的嗎?我們當然要仔細考慮考慮!」周老頭硬氣地將話頂了過去。
「老弟,我們去跟李寒煙主任說說吧。」周田七對旁邊的周老頭說道。
雖然周老頭他爹是有名的中醫名師,可他們兄弟倆,沒有學到他老爸醫術的一點皮毛。
「好!」
他們很快來到李寒煙辦公室的門口,鍾文濤進門就看到了李寒煙的介紹:「李寒煙,美國華盛頓大學醫學院博士生畢業,知名醫學專家。」
同時,門外也站了不少等候的病人,這麼看來,這個李寒煙的醫術在松山市應該是很有名氣的。
鍾文濤進門后發現一個穿著白色大褂,帶著金色邊框眼睛,帶著口罩的白白凈凈的女醫生,相信她應該就是李寒煙。氣質文雅,舉止輕柔。
她正在為病人寫病歷。
當她看到周田七后,秀眉一皺:「你跑這裡來幹什麼,還不送你兒子去動手術?」
「李醫生,這個手術我不想做了。」周田七立刻回答道。
李寒煙一楞:「怎麼不做了?」
「因為根本不需要切掉腎臟!」鍾文濤走上前去解釋道:「我用中醫治療方法,一樣可以治好他。」
李寒煙掃向說話的鐘文濤,將其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她冷哼一聲,從抽屜里抽出一疊材料,對著鍾文濤說道:「這是我們醫院對周子龍的檢查資料。通過拍的片子診斷,他右邊的腎臟已經出現部分壞死,已經供血不足的情況。切除是唯一的辦法,如果再不切除,將會威脅到生命。難道這些片子和醫院的儀器診斷是假的嗎?請你們相信第一醫院的醫學水平,還有最重要的是要相信科學。不要被歪門邪道給騙了!」
「醫生,請你不要亂扣帽子,中醫如果是歪門邪道,就不會在華夏流傳幾千年了!最好的醫術是快速準確的診斷出病因,然後用最合理簡便的方法讓病人的身體恢復常態!」
「對,我就是用最簡便的方法,讓病人減輕痛苦,恢復常態!而切除腎臟是最好最簡便的方法,他雖然少了一個壞死的腎,可是卻可以保全性命,恢復正常生活!」李寒煙振振有詞道。
「你這是最簡便,卻並非是最合理的診斷之法!人是一個有序的整體,切除了腎臟,他就不是一個完整的身體。少一個腎,他怎麼能正常生活,平時他不僅容易出虛汗,還幹不了體力活,用力腰部就會疼,長期一個腎工作,會導致人過早衰老,到老了,還會大小便失禁!我已經探脈查詢出周子龍的病因,他只是腎臟周圍的經脈不通而已,導致氣血供養不足。我只需要用針將經脈疏導,壞死的腎臟細胞自然會恢復正常功能!何需切除?」鍾文濤一通言論,鏗鏘有力,震得李子涵臉色大變。
她將雙手放於胸前,冷笑道:「好,說得很精彩!用兩根銀針就能疏通經脈,恢復腎臟正常功能,你以為這是寫小說呢!」
「我若真能做到呢?」
「你若真能做到,我就拜你為師!」
李寒煙對周子龍的病,清楚的很,她知道唯有切除腎臟,才是最好的整治方法。其他的方法都只能貽誤病情。
所以,他才敢說這樣的話,她料定眼前的年輕人是說大話,把治病當兒戲。
「好,那就讓周圍的老少爺們給我們作證!」鍾文濤捋起袖子,從身上拿出銀針寶盒。周田七將兒子的病床給推了過來。
「這年輕人膽子不小啊,居然跟李寒煙醫生較量醫術!」
「我看這些人恐怕是來鬧事的。李醫生是著名醫學專家,這方面的病人,都已經治好成百上千個了,怎麼可能會看錯。」
「是啊,中醫沒落了,怎麼能跟西醫比!」
「拿著銀針就這麼隨便扎扎就能治好病嗎?這不搞笑嘛!」
旁邊不少病人都在議論紛紛。
就在此時,一個年紀在六七十左右,頭髮花白的醫生,正好從這裡經過,他見李寒煙門診前,烏泱泱圍著不少人,以為出了什麼事情,他撥開人群,走了進去:「李醫生,出什麼事情了?」
「王院長,他……」李寒煙指了指鍾文濤,然後將剛才發生的事情簡單的敘述了一遍。
王占海院長不由的瞧向鍾文濤:「這小中醫有點意思啊。」
此刻,鍾文濤屏蔽了周圍所有的雜音,進入全神貫注狀態,他將五根銀針刺進周小龍背後的幾處大穴。
「好痛!」銀針一進入周小龍背後的腎俞穴,他就皺著眉頭叫了一聲。
「痛就說明還有救。你的腎臟周圍幾處經脈,被人用卻奇特的手法給封死,我必須要用剛猛針法強行將經脈打通。」鍾文濤一邊說著,一邊熟練且迅速地尋穴刺針。
周小龍疼痛難當,將嘴死死地咬住了床單,雙手死死扣住床沿,不一會兒全身被汗水濕透。
「小龍,你再忍耐下!」鍾文濤將獨門真氣灌入銀針尾部,這是太乙門下獨門絕技『五行離針』。
銀針尾部帶著淡淡紅色光芒,隨即那些紅光從銀針尾部順著銀針進入到周子龍的身體內。
「啊,你們快看,銀針所刺的位置出現紅點了。」有人驚呼道。
旁邊的人都望了過去,這種神奇的針灸之法,他們都沒有看到過。
只有老院長王占海的臉上出現驚喜之色,他急忙向鍾文濤走了過去,看著排在周子龍背後像是五行八卦陣法一樣的銀針,他的腦中立刻閃現出一段古書記載。可是,他又搖搖頭,覺得那種古書記載的針法,不可能再出現。
說來那種針法消失了五百多年了……
這小中醫看起來也就二十多歲,他怎麼可能會那失傳的絕密針法!
可是,王占海眼前所見的銀針排布圖案,卻又是似曾相識的,跟古書上的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王占海沒忍住,連忙向旁邊的鐘文濤問道:「小先生,請問你這用的是什麼針法?」他的聲音因激動而有些發顫,對鍾文濤的態度也十分客氣。
「五行離針!」鍾文濤淡淡道。
「五……五行……離針?真的是古書所記載的針法!」王占海激動異常。
鍾文濤掃了王占海一眼,點點頭,心裡嘀咕道:「想不到五百多年後,還有人認識我的針法。」
「可以了!」大概過了二十分鐘,鍾文濤依次將周子龍身上的銀針拔掉。
「兒子,你感覺怎樣?」周田七急切道。
「老爸,我的腰不疼了……」
「周伯伯,你兒子的腎臟功能全部恢復了。待會兒,你可以帶他去拍個片子,檢查下。」鍾文濤將將銀針收入寶盒內。
「嗯,好的。小醫生,謝謝你。」周田七感激道。
「不會吧,這麼快就將腎給治好了?他們演戲吧?」
「有先進的科學儀器檢測,這中醫忽悠不了人。」
旁邊的王占海卻仔仔細細地在打量鍾文濤,一副仰望大名人的模樣。
王占海從小就喜愛醫學,天賦也很高,學貫中西,學識淵博,現在是第一人民醫院的院長。所以,他能知曉鍾文濤使用的正是失傳了五百多年的『五行離針』。只是,他不知道眼前這位小中醫使用的是否是正宗的『五行離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