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挖牆腳

聽到小舅子的話，葛大成心裏面也打鼓，現在要是不出手，就看著李默賺錢？心裏面有些不爽。可是現在要是真的做的話，怎麼才能找到老師呢？

葛大成心裏面也是不斷的犯嘀咕。

陳少林是個小個子，雖然年輕，但是人看著很顯老，傳了一件藍色的上衣，還有一件粗布褲子，他就是個地地道道的莊稼漢。

陳少林著急的跺著腳說道：「哎呀，我的姐夫，你就別想這想那了，咱們就想一個辦法唄，多給點錢，咱比李默給的多，學費低一些，這不就來人了么？而且現在這麼多人想要學習，咱們一個樣的價格也有不少人啊！」

葛大成想了一下，他低聲說道：「你出去問問，有沒有認識那邊老師的，看看能不能挖來一個，就算是最不濟，能把那邊的課重講一遍就行，咱們給一樣的價錢就行了。」

陳少林笑道：「哎！還是姐夫有絕招！要不然說我姐有福氣呢！」

陳少林興奮的跑出去想辦法，葛大成一個人在辦公室裡面一面抽煙，一面想著接下來的辦法。

開學關鍵是老師和場地，有這兩樣就可以辦學，至於說其他的問題，打個招呼，就說普通培訓就行了，畢竟過去劇場經常進行工廠學習大會什麼的，其實也沒啥，就是工人們分享經驗，這種事情也沒有人會去查。

大家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不拿到檯面上來，基本上沒有人詳細追究這些事情。

李默辦學是有教育資質和審批手續的，但是葛大成可沒有。他就是硬著頭皮莽。

葛大成這邊的動作，其實李默也安排人盯著他了。

到了下午快放學的時候，陳大河笑嘻嘻的走回來說道：「李經理，今天葛大成就見了一下小舅子，我懷疑他要坐不住了。整不好啊，要真的弄點兒西洋景。」

李默冷哼道：「葛大成那點兒花花腸子，我還不知道么？打點好周圍，然後學著我們辦學，現在我比較擔心的是，他用什麼方法來辦學，我估計大概率的是要從我們這裡挖牆腳，否則的話，他也沒有辦法。」

陳大河現在也不一樣了，陳大河已經是整個起興大隊的，總保安隊長。他主要就是負責治安，還有就是這種需要用人的地方。

這次盯著葛大成，他是親自出馬的，怕出差錯。

畢竟辦學這件事對李默來說實在是太大了。李默遞給陳大河一包煙說道：「今天辛苦你了，這幾天還得盯著。」

陳大河笑嘻嘻的拿著煙，他看了看說道：「總給我這種好煙，以後可是容易抽習慣了。」

「沒事，抽習慣了，你的煙錢我包了。」

陳大河跟李默工作，可不只是煙錢包了那麼簡單，現在的生活可是翻天覆地的變化，新自行車，新媳婦，還有新房子，陳大河都有了。現在的他算是無欲無求了，跟著李默不僅僅能賺錢，還能見世面，回家的時候老婆都對他非常的尊敬。

面子足，還有錢賺。

陳大河當然會給李默賣命了。

到了晚上，李默從辦公室出來回家，腦子裡想著葛大成那邊的事情。正在路上，他遠遠的就看到了林如站在一輛新的小汽車前面。

「卧槽！這真的是拉達尼瓦？！」李默看到車興奮的跑過去。

林如拿著鑰匙笑著說道：「所有手續都辦好了，用的是省裡面的指標，你的車可以直接進京辦事了。」

「也就是說，我能開車進京了唄！」

「嗯，這車我挑了一個白色的，怎麼樣？」

李默繞了一圈，他興奮的點頭說道：「這車真的不錯，比我的嘎斯牛多了。」

走上車，這車雖然在李默眼裡還是很落後。但是比起那個年代的其他車來說，這車就相當不錯了。車子裡面內飾沒有裝修，可以後期改改，也花不了幾個錢，不管怎麼說，弄個收音機也是應該的。

李默鼓搗了半天，林如笑著說道：「這幾天的辦學如何了？」

「還算可以，一切都照常進行，培訓班的學生反響不錯。就是地方還是小了點兒。劇場的事情，我暫時不打算解決，沒關係，我時間比他充裕。」

林如笑了，她輕聲說道：「我看啊，我要是出面……」

「行了，這件事你就別管了，起興那邊的學校建設如何？」

「嗯，其中主要的路段集中修理，加班加點的，現在已經基本完成了學校到河間鄉路段的修繕。已經可以通車了。」

李默一愣，他激動的問道：「真的？可以通車了？」

「嗯，柳政委說了，這件事如果解決了之後，他們這邊的施工也會非常快的。還有就是起興的房屋改建，大傢伙已經同意先蓋暖棚，人蔘養殖的事情，已經落實了。」

李默聽到這些，滿意的點點頭，看來這個小農村，現在已經要起飛了。

如果一切都進入正軌，李默就可以安心上學了。

一轉眼，兩天過去了。李默這兩天為了顯擺一下自己的車。開車去工地視察，又去各個廠裡面，總之就是為了顯擺一下一下自己的車。

畢竟這是第一台屬於李默自己的車，不是別人的車。

李默開著車得瑟的哼著小曲兒，從馬翠蘭那回來之後，興高采烈的他剛下車，陳大河就急匆匆的來了。

「李經理，出事兒了。那邊真的開課了。」

「什麼？這麼快？」

李默聽到這個消息先是一愣，雖然是早就預料到了，但是對方的速度確實超出他的想象。

李默立即打開車門說道：「上車，去縣裡面。」

李默帶著陳大河一起往縣裡面跑。

李默開車到了劇場門口，他沒下車，而是從車裡面往外看。

看到劇場裡面的情況之後，李默低聲說道：「還真的做出來了，這個混蛋，你要真的做得出初一，那就別怪做得出十五。」

陳大河好奇的問道：「李經理，下面我們怎麼辦？我找幾個人砸了他們？」

「你有病啊？懂點兒腦子，別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他能開學，就一定是有老師的，想辦法給我盯著，老師是誰。你讓你的人混進去，我看看誰吃裡扒外的，把這個傢伙給我揪出來！」

「行！」陳大河點點頭。

李默看看劇場門口，不少人報名，上面還寫著報名處。

李默沒進去，他把陳大河放下之後，陳大河就立即叫來兩個人，給他們一人二十塊錢去報名了。

這兩個人也是經常跟陳大河做事的人，他們兩個很機靈，分開報名，而且還拿了五塊錢給記錄的人走了個後門，就直接報名進去了。

李默學費十五，他們也是十五。

這一點上面是一模一樣的，報完名之後，接著在上面出現了一個小年輕，他帶著眼鏡，在台上開始講課。

下裡面的兩個手下在人群裡面認真的記錄筆記，把他們所聽到的一切都記下來。

到了晚上放學之後，這兩個人把學習筆記給李默。

李默接過他們送來的筆記，一面翻閱一面問道：「你們沒看錯？」

有個叫王小虎的立即回道：「肯定沒看錯，就是馮發財，雖然他帶了個眼鏡，還故意換了一套很大的衣服，把自己裝成個胖子，但是我認得出來。那就是馮發財。這傢伙在上面裝腔作勢的樣子，我就看出來。」

一旁的王小龍也跟著說道：「是啊，我們肯定沒認錯，就是馮發財，他那邊叫自己盧老師。說自己交盧友德。」

「嘖，這名字起的。」李默嘴巴一撇，接著說道：「馮發財是誰的助教？」

王小虎趕忙回答：「李老師的，是不是李老師也是同夥？」

李默搖搖頭，他想了一下說道：「李老師沒有必要這麼做，他也得不到什麼好處，馮發財是不會跟李老師說這件事的。這事兒，你們倆給我保密，我去找李老師說談，剩下的事情，我來處理。你們倆繼續盯著。今天忙了一天了，去食堂吃飯，我讓人給你們留了肉。」

「好嘞！謝謝李經理！」

王小虎和王小龍哥倆開開心心的跑去食堂吃紅燒肉，而李默在辦公室裡面思索著接下來收拾葛大成的步驟。

沒一會兒，李默就拿起電話給李老師打了個電話說道：「李老師么？我是李默，我現在就在縣裡面，你過來一下，我有要事。」

李默打完電話就開始看馮發財的材料，還有接下來的課程。

沒多久之後，李老師來了，他一進來笑著說道：「李經理，您找我有事兒？」

李默拿著文件笑道：「李老師，來！正好找您談談，有關馮發財的事情，您對他的看法如何？」

「唉！平常我是想跟您說的，也不知道該不該說，既然您問了，那我就如實說了。馮發財這個人，我覺得他心術不正，他總惦記著賺錢的事情，而且在教學上面，我看他有單幹的意思。這傢伙早晚會給您捅婁子！」

李老師說完，李默嘆氣道：「哎呀，李老師您要是早一點兒跟我說就好了，馮發財現在已經在做不利於公司的事情了！」

「什麼？他真的出去自立門戶了？」

「他平日里都幹嘛了？」

「總要借我的教參看，而且還經常偷摸的看我的教學筆記。我就知道他不是個好人。」李老師說到這兒就感覺到氣憤，李老師跟馮發財不一樣，他是個老好人，平日里老實巴交，就是專心搞教學，搞學術。

其餘的他都不怎麼管。

雖然是個老學究，但是在教學上很認真，而且對李默也很忠心，畢竟他當年兒媳婦生病，家裡沒錢治，是李默給他的工作讓兒媳婦去省裡面治病，才讓她有救。

所以李老師對李默很忠誠的。

李默看著李老師說道：「現在先別驚動他，這個傢伙教學肯定是有麻煩的，他現在是按照你教的，過去複述一遍，然後成了他賺錢的資本了。」

「這！這個人啊！不學無術！不學無術啊！」李老師氣的直跺腳，李默笑道：「這種人我見多了，沒關係的。不過李老師，如果說，馮發財問你問題的話……」

「我不告訴他！」

「別不告訴他，能告訴他一個大概方向是對的，模糊一些概念，您能不能讓他保證出錯的情況下，您還沒說錯

？」李默這麼一問，李老師立即露出自信的笑容說道：「這個我可以。」

李默笑了，他跟李老師握手說道：「那行，您去休息，這麼晚了，讓您來一趟，真對不起！」

李默這樣尊敬做學問的人，讓這些老學究真的感覺到了被供起來的感覺。那種感覺還真的是美妙，一個這麼有能力的人，對他們簡直是當寶貝似的，天天供著，怕他們出任何事情。

李老師忙不迭的擺手說道：「沒有您啊，就沒有我們。您說就是了，我李昌符，這輩子願意為盡我微薄之力。」

「李老師言重了，您快休息吧，兒媳婦剛回來吧？」

「是啊！托您的福，好了！」

「嗯，走的時候去一趟食堂，我剛才讓那邊留了排骨湯給她。補補身體是有必要的！」

李昌符激動的道謝：「哎！謝謝！謝謝！」

李昌符走了，而馮發財在劇場的一間辦公室裡面，正在大吃大喝。

葛大成舉著酒杯笑道：「哈哈哈，您還真的有一手，這學生提出來的問題，您就可以這麼拖一天，然後去找李默的老師來解決，你再回答一遍。」

馮發財喝的醉醺醺的，舌頭都有點發直的說道：「我啊，要不是有這本事，我還真的不敢接這活兒，不過您放心，技術啊，就是那麼點兒事兒，我反過來倒過去的，早晚學會。到時候，咱們就可以繼續擴招了。我教幾個人……」

「哎！您要是教一個人，我給您三百塊！我保證不會虧待您！」

馮發財擺擺手說道：「不行，必須要五百，這教會徒弟，餓死師父。」

「咳，您看我們是那種人么？您就把心放肚子裡面，我們是不會做那種事兒的！」葛大成也喝的滿臉紅得發紫，他嘴裡打著結的跟馮發財這麼說，一旁的陳少林忙點頭說道：「我姐夫可是很仗義的。」

「姐夫，您也別在意，發財都是自己人，我倆從小一起玩到大的，他那時候學習好，上了高中，然後在學校當助教，你看人家混的！」陳少林在一旁不斷給馮發財戴高帽。

馮發財笑道：「嘿嘿！明天，我就去問李昌符，他肯定能告訴我，這個老東西，最愛回答別人的問題了！」

三個人喝酒的原因就是，今天即將散場的時候，有個學生提問了一個有關設備的問題，當時葛大成和陳少林都嚇了一脖子冷汗，結果馮發財卻一點兒都不緊張的假裝思索一下，然後說道：「回去我查查資料，明天告訴你。」

就這樣，葛大成和陳少林鬆了口氣，而且請馮發財喝酒。

畢竟這件事要是解決了，以後開課，學生們就不會懷疑了！

這第一天，報名收來的學費足足有一萬多！

他那想過會有這麼多錢啊！

這一下子嘗到了甜頭，葛大成還打算繼續擴大。

畢竟五龍縣是一個很大的工業縣，雖然經濟水平不是最好，但是工人數絕對是最多。

喝了酒，吃了飯。馮發財倒是知道辦事兒。他第二天一早，來這兒等李昌符。

看到李昌符就來套近乎。

李昌符昨天跟李默談過，他知道馮發財不是好人，但是臉上還沒有任何的表現，一如既往的和藹的笑著：「呵呵？發財啊？怎麼來這麼早？」

「教授啊，昨天我學習的時候，想到一個問題，我一直想不明白。」

「哦？有問題？有問題好啊，有問題才能表現出你能進步的地方。」李昌符笑著拿過馮發財遞過來的那張紙。

李昌符笑了笑，他瞥了一眼馮發財說道：「這個問題大體都是接線接反了，檢查一下接線試試。」

「哦！那謝謝您了。」馮發財狡黠的笑著，一上午上課的時候，李昌符在上面講課，他就在下面記筆記，比其他的學生都認真。

李昌符看了他幾眼沒搭理，到了下午，馮發財來這兒，裝腔作勢的把李昌符給的答案都說了。

學生一臉崇拜的看著馮發財說道：「盧老師，您真的是有才華！」

「是啊盧老師，您可是真厲害，這就能推測出問題來！」

「呵呵，這都是知識的力量，所以啊，我們要學習！同學們啊！這次教學，我們就能看出來了，學習的重要性！」

馮發財，最後幾句說的自己都覺得很得意，這個時候又有學生問問題，他能回答的就回答，不能回答的就記下來說回去查資料。

對付完了，葛大成走過來滿臉堆笑的說道：「高！實在是高！哈哈，這下子我們得省下來多少錢？你說李默？花了那麼多錢，最後還是給我們當嫁衣，這說明什麼？說明他還是嫩啊！」

「哈哈哈！」

三人嘲笑李默的時間只持續了不到三個小時，在馮發財上完下午課準備上晚課的時候。

出事兒了……

下午的那幾個學生氣勢洶洶的闖進會場，他們指著馮發財怒道：「盧友德！你這個混蛋！你出的什麼餿主意？！我們大隊的工廠設備壞了！這下子公社的人要喝西北風了！我跟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