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順天應命者悲,逆天改命者死(6k大章,求訂閱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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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魚縣。

豐魚縣以每年入冬有一種金鰍魚,回遊此地產卵而得名。

一行人這日順利來到鄰縣豐魚縣,就發現了這裡氣氛明顯緊張,肅殺,還沒到縣城,一路上就已經三步一崗,十步一哨的嚴查來往路人。

仔細一打聽。

原來是在捉拿通緝犯。

一個個如臨大敵的豐魚縣官兵,設卡在路口,手裡拿著通緝犯的畫像,一個個比對過路人的臉后,才肯給放行通過。

還好盜墓賊身份的削劍不在通緝犯名錄上,一行人順利通行。

倒是蠢羊一路被人當牛犢看,指羊為牛,晉安為了避免麻煩,也就懶得過多解釋。

你們愛指羊為牛就指羊為牛吧。

只要你們開心就好。

然後一行人在碼頭的渡口,順利搭乘上前往州府的桅杆客船,這條客船是專門走州府航線的,州府繁華,每日都有不少人來往兩地。

其實去州府有兩條路。

一是舟車勞頓的旱道。

一是更便捷的水道。

雖然已經入春,但江上的風依舊大,船一路顛簸,所以客船甲板上並沒有幾個人。

晉安因為待不習慣狹窄空間的船室,所以他是少數不多站在甲板上的人。

而削劍也一直跟著晉安。

晉安看著眼前的波瀾壯闊江面,忽然心有所感,想要吟詩一首。

可晉安絞盡腦汁后才突然醒悟發現,他不是文抄公,也沒有滿腹的唐詩三百首,憋了半天最後才只憋出一首兒歌——

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

咚!

忽然,船身像撞到什麼東西,船身猛的一震,撞擊力道很大直接都把載滿了人的客船撞得打橫在江面上,也把剛準備吟詩一首的晉安給硬生生撞憋回肚子里。

這時船上驚慌叫聲四起,不少船客跑出船艙,跑上甲板慌張問船員怎麼回事?是不是船觸礁了?

晉安倒是看清了,他們船底碰到了什麼,是一根斷木,而且斷木還新鮮,像是剛被衝進水裡的。

這個時候,因為有些暈船,在船艙里暈暈乎乎睡覺的老道士,也急火火的跑上甲板找到晉安。

晉安說是船底撞到一根橫木,老道士這才鬆了口氣,晉安這時才知道,原來老道士是個旱鴨子,這輩子最怕落水游泳了,老道士擔憂了一路。

不久后,這條客船繼續往府城方向航行。

可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越是往府城航行,江水裡橫木,斷木開始明顯增多起來,船身時不時不小心輕震下。

讓本就暈船的老道士,更加暈乎乎了,晉安讓老道士趕緊躺在船艙里別動了,人越是活動,只會暈船越厲害。

直到這天,距離州府僅剩最後一天路程時,船突然停在江中心不再前行了,前方去不了了。

附近有好幾艘船都被一條官府小船攔截住,此時一艘艘船隻橫在江面上,隔絕外人駛入。

「怎麼回事,怎麼鎖江了?」

「好像是官家的船攔在了前頭。」

此時,那條官家的小船上,站出來一名州府當地的官吏。

「諸位,前方江岸兩邊發生山石滑坡,江道堵了。那些被泥石流衝下來的斷木、樹枝,現在全都堵在陰邑江前方最狹窄的拐彎處。」

「現在我們水師正在全力配合州府,清理江道,大概還有一天時間就能清理完了,應該明日就可恢復通航。」

對方說話客客氣氣,倒是沒有什麼官家豪橫氣,所以各家船上的船客、商人情緒,很快被安撫平靜。

……

夜色漸沉,江面吞噬月光,倒映出濃濃黢黑的水面,似乎正應了那一句話,月黑風高適合殺人夜。

江面上的船身隨著水浪上下起伏,左右搖晃,第一次在船上嘗試神魂出竅的晉安,花了好一番功夫才終於靜下心來。

忽然感到身子一輕,彷彿輕如鴻毛,晉安頭一次在水面上神魂出竅成功。

晉安環身一看四周,狹窄的小小船室內,老道士呼嚕聲震天,削劍被吵得睡不著正發獃坐著不動,而他佯裝睡覺,臉朝船壁的熟睡著了。

山羊自然不在這裡,它正跟其它牲口待在艙尾區。

就算晉安想帶山羊過來,船家也不會同意,畢竟這一整艘客船並非只做晉安一個人生意,牲口身上的濃重體味,會影響到了其他客人。

晉安神魂飄到自己肉身頭頂上方,然後從虛壓著的手掌下,取出兩張黃符,正是六丁六甲符與五雷斬邪符。

當兩張黃符貼身,那種被神道氣息溫養的神魂暖烘烘感覺又回來了,神魂不再冰冷。

接下來,晉安神魂飄蕩,飄到艙尾區,找著了山羊。

當找到山羊時,晉安頓時樂了,山羊暈船暈得厲害,吐得七葷八素,再沒力氣鬧騰了。

晉安神魂繞客船一圈飄蕩,見船上並沒有其它狀況,這才神魂飄出,朝江水淤堵方向飄去。

打算看看這次山體滑坡嚴不嚴重,明天能不能疏通水道,如果不行,那他就只能改水道走旱道了。

說來也是巧了,晉安飄出沒多遠,居然碰見了白天見到的那名官吏所在船隻。

即便入夜了,這些官府的人,依舊盡忠盡職的守在江面上,防止夜裡視線昏暗,有不明真相的船隻誤入險地。

晉安繼續往裡飄。

神魂越是往裡飄,江面上的斷木,樹枝,果然越來越多起來,直到飄出一里后,晉安才來到了那名官吏所說的拐彎淤堵處。

這裡的確是陰邑江最險的地方之一了,拐彎急,江水到了這裡水流更加湍急了,但此時這裡堆積滿了不少從山上衝下來的雜物。若是有船隻不小心誤入這裡,這裡水流這麼湍急,絕對逃不出過翻船的下場。

現在是晚上,白天負責清理水道的官府的人,現在都已經不在。

晚上的江水兇險,視野不佳,並不適合清理水道。

晉安繼續往裡飄,他想看看,江道究竟淤堵出多長,神魂飄飄蕩蕩,結果,幽幽平靜的江面上,晉安居然發現到遠方一處火光。

那縷火光就像是墳地里的幽綠磷火,一閃一滅,一閃一滅的搖晃,在這烏漆嘛黑的江水上,多多少少有些瘮人。

晉安微有些驚訝,心想這麼黑燈瞎火的大晚上,還會有誰跑到江上來?

他朝那邊快速飄去,接著發現了一艘烏篷船,烏篷船的船頭掛著一盞綠色燭火的燈籠。

眼前這一幕,何其相似,這不就是跟走陰時的引魂燈、引魂船一個樣子嗎?

只不過這裡的引魂船,跟晉安那次陰間走陰的引魂船長得並不一樣。

晉安這回是吃驚不小。

他屏氣凝神的專註去看。

古月對江。

那艘仿造陰間引魂船的船上,站著一對老少,一人約摸四十歲左右,一人是名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

聽二人的對話,中年男子是二叔,年輕男子是前者親侄子,名字叫宗仁。

中年男子站在船頭,嘴裡神神叨叨,估計是在念咒語什麼的吧,然後把手裡銅錢拋進江水裡。

晉安飄在遠處,看著這對古古怪怪的老少,靜觀其變,沒有貿然接近。

晉安並未等待多久,他忽然發現原本平靜的江面下,開始翻起大量水花,然後晉安吃驚看到水面下居然浮出一具具被水泡得發脹,蒼白的人臉面孔。

他們身子都還在水下,只有一張泡得發脹,蒼白的面孔,抬頭仰望的浮出水面,每張死人臉的額頭上都貼著一枚銅錢,足足有十來張死人臉浮出水面,各個死不瞑目。

剛好就是那名中年男子先前丟下水的銅錢。

這些死人,自然都是這些年來落江淹死的人了。

「這是趕屍?」

「還是召魂?」

晉安吃驚。

「莫非江這就是老道跟我提起過的撈屍人?」

可晉安總感覺,眼前這位撈屍人跟他想象中的撈屍人,有點不一樣啊。

很快,晉安的猜想便得到了答案。

那些溺屍額頭上的銅錢脫落,然後這些被打擾了沉眠的溺屍,死不瞑目的又沉入江底。

而那些銅錢,又各自飛到中年男子手裡。

這回,那名中年男子讓自己的侄子宗仁划船槳,改一個地方后,又如法炮製的往江水下拋銅錢。不久后,果然又有其他溺屍額頭沾著枚銅錢的浮上來。

但說來也是奇怪,這名中年男子又是收回銅錢,然後那些溺屍再次沉回江底。

這名中年男子好像是一直都是有目的的在尋找什麼人,但他要找的人一直沒找到,反倒釣屍上來一些別的死人。

晉安出於好奇,想看看這對叔侄究竟想要找什麼樣的人,於是他一路跟著他們,看著他們一次次換地方,一次次往江水裡拋銅錢。

直到中年男子換了二三十次地方,夜色越來越深,中年男子目光一喜,他終於找到要找的人了。

中年男子伸手去抓水下的死人,一開始撈不上來,然後讓侄子找來一根麻繩扔下水吊住屍體脖子,這才成功把水下死人抓上船,那來一具男屍。

男屍看起來像是才剛死不久,因為身體還沒被泡發脹嚴重。

接下來,中年男子開始在屍體上上下摸索著,在有目的的找尋著什麼。

最後他目露喜色,從男屍身上摸到一樣東西,晉安還沒來得及細看,中年男子已經匆匆揣進自己懷裡。

噗通!

中年男子一腳把那具男屍踢回水裡,帶著死不瞑目與不甘心,男屍再次沉入江底。

「二叔我們廢了這麼大勁,怎麼就只為了找這樣一塊碎玉?」侄子宗仁不滿的嘟囔了一聲,似乎半夜被自己親二叔拉來江上吹寒風,不能睡覺,引起這位侄子的小情緒。

二叔輕拍了下自己侄子的後腦勺,溫和罵了一句:「你懂什麼,這可是個好寶貝。」

侄子擾擾自己後腦勺,忙問是什麼好寶貝?

「這塊碎玉可是好寶貝,關乎著一件屍解仙的秘聞。」

或許是因為終於找到想要找的東西,這位二叔有些自鳴得意,忍不住想找人分享自己的內心喜悅。

原來,在去年冬天的枯水期,陰邑江某段水道,發生了百年最嚴重的枯水期,差點斷流。

就在發生一夜斷流的那晚,又發生了另一件奇事,有附近村民從露出河床的江下,打撈出一頭石牛馱著的石頭棺槨。

那石牛栩栩如生,就好像活物,看起來就像是石牛馱著石槨在江底下行走。只是這次的百年一遇嚴重枯水,露出了河床,這才被人發現。

石槨里封著的是個半肉半骨道士,有不少村民嚇得慘叫倒地,都說這是撞邪了,他們今天把石槨打撈出來,又開棺讓棺材里的屍體吸了人氣,這石槨里的屍體馬上就要詐屍吃人,於是一把火全燒掉了。

這些村民自知闖下禍事,所以瞞著不敢聲張,但再嚴密的門窗總有漏風的時候,後來這事被捅了出來,官府趕去那個村子時,只找到了那隻陷在河床里無法被村民搬走的石牛,道士的屍體早被一把火燒乾凈了。

現在那隻石牛就還在州府里立著呢。

其實那道士不是什麼邪屍,而是一位高人正在修鍊屍解仙。

道家屍解仙,說的是人經三百載而復生,斷四肢而猶活,屍解仙有火解、有水解、有兵解等。

但屍解仙條件非常苛刻,所以很少有人願意修屍解仙。而且屍解仙是逆天而勢,所以在這三百年裡會降下各種天劫,比如泥石流、江河潰堤、蛇蟲鼠蟻啃咬,或是被人刨墳鳩佔鵲巢當祖地搶走三百年運勢…等來毀屍。

正應了那句話:順天應命者悲,逆天改命者死。

「二叔,你還是沒說塊碎玉,到底有什麼用?」侄子宗仁嘟嘟囔囔了一句。

中年男人得意洋洋的保管好碎玉,然後讓自己侄子趕緊收拾好東西,划船離開,他自己則是起身進烏篷船的烏篷里。

砰!

血光混雜著顱骨碎片飛濺而起,中年男子被人從背後用一把斧頭劈裂腦袋,噴濺的血液和腦漿,濺了宗仁一臉。

此時的宗仁臉上沒了叔侄溫情,只有見財起意的冷漠。

宗仁一點都不忌諱死人,從自己那死不瞑目的二叔懷裡搜出那塊碎玉后,噗通,一腳把自己二叔踢下江水裡,鮮血浸紅了這片水域,很快又一乾二淨。

隨後,借著夜色掩蓋,宗仁開始划動船槳,在夜色下匆匆離開陰邑江。

就在宗仁匆匆划船離開時,他並未發現,他剛才用麻繩打撈男屍時沒有放好,隨手扔在船尾的麻繩,不知什麼時候有一截掉落在夜下的黑咕隆咚江水裡,勾住了一具女屍手腕,烏篷船拖拽著一具女屍,一起跟他離開江中心,朝岸邊離去。

那女屍年輕貌美,長長烏髮在水中如鬼爪般四散飄開,人仰面平躺浮屍在水面上,晉安看著腳下這詭譎一幕,只覺頭皮一麻,後背湧起冰涼寒意。

而當船隻拖著女屍從晉安腳下拖過去時,好像是死不瞑目的女屍與晉安四目對上時,晉安感受了一種被注視的森冷寒意。

但這種注視感覺,只是短暫片刻,隨著女屍被船隻拖遠,那種目光窺覬感也消失了,最後那具女屍被船隻拖著往府城方向去了。

而那名反噬自己親二叔的宗仁,急著離開這裡,始終未發現自己船尾拖著一具詭異女屍跟他一起離開。

此時的他,緊緊捂著懷裡的東西,迫不及待的划著船槳離開。

晉安想跟上去,仔細看清楚那女屍後來怎麼樣了,但他發現自己神魂已到距離極限,最後只得心頭沉重的回魂歸殼。

當晉安歸殼時,看到削劍還保持著他離開前的姿勢,連一根手指頭都沒有移動過,木楞發獃。

如果晉安不喊他吃飯。

他能這麼鹹魚坐一天不動。

這一夜,晉安一夜沒睡。

那具被船隻無意拖走的詭異女屍,始終讓他有種不好預感啊,所以天亮后,心事重重的晉安找上削劍。

「削劍,師父現在有些心煩,你多喊幾聲師父,讓師父開知道人間還有溫暖關懷,人間還有陰德吧。」

削劍:「?」

水道重新恢復通行,是直到第二日的快黃昏時分了,但也只是恢復了小片區域通行,為了避免夜間行船不安全,所以直到第三日,晉安所在的客船這才通過依舊漂浮著不少雜物的狹窄水道。

而接下來又航行了半日,客船終於抵達了州府渡口。

州府作為一州最繁華之地,自然是商貨、行人往來繁忙,碼頭上的腳夫比下船的人還多。

還有許多伸長了脖子的轎夫、獨輪車夫,一見到商船、客船靠岸,立刻呼啦啦圍過來一大群,恨不得把人撕成四瓣做四單生意。

晉安、老道士、山羊下了客船,擠過人頭攢動的熱鬧繁華碼頭,州府要想入城,審查嚴格多了,需要檢查通關文書才能進城,老道士從身上道袍里掏出道碟,遞給守城門的兵丁。

此時早已換上一身五臟道袍的晉安,也拿出了一枚道碟。

「你真是道士?」

守城門的兵丁,有些面色狐疑的看看晉安。

「你一個道士怎麼還帶了口刀?」

晉安還以為自己是身份暴露了,一聽兵丁的話,原來是自己身上的虎煞刀引起注意,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然後不急不忙道:「我一個雲遊天下的道士,拯救蒼生,懲奸除惡,除暴安良,隨身帶一口刀自保應該很合乎邏輯吧?」

「康定國有哪條法律明文規定,道士就不能玩刀,只能玩劍?」

「那你這頭長得像羊的牛犢是怎麼回事?」那名兵丁依舊狐疑打量著晉安,他總感覺眼前這人油頭滑舌的,不像個正經道士。

晉安過去一個月什麼陣仗沒經歷過,又怎麼會被眼前普通兵丁的這點氣勢嚇住,依舊不急不忙的回答:「道教三清聖人里不是有位聖人騎青牛出關化胡的典故嗎,身為道家弟子,為了瞻仰聖人聖行,怎麼能沒有隨身養一頭牛當坐騎呢?」

「口……」

傻羊一口咩還沒喊完,才剛喊一半,就被晉安一拳錘回肚子里去了。

「走走走走走。」那名兵丁最後還是不耐煩的放行了晉安。

因為此時晉安身後已經排隊等候起長龍隊伍,後面排隊的人早就在怨聲載道了,一直在後頭催促。

晉安和老道士這才得以順利進入這座武州府府城。

削劍並未跟入,晉安讓削劍自己找個機會混入城內,晉安相信削劍這位盜墓賊高手,想要混入城池不難。

州府作為武州首府,自然是比縣城繁華多了,一老一少一道士才剛入城,就看到街市兩邊鱗次櫛比的建築物里,三層樓閣,四層樓閣,比比皆是。

在昌縣和豐魚縣能看到三層建築物,都算是鳳毛麟角,可以作為當地標建築物了,出入的人都是名貴權利階層。

結果到了州府,成了不值錢。

州府的繁華,算是給如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晉安開了一回眼界,更寬闊的街市,更繁榮的坊市,雕樑畫棟的古色古香樓閣,異域文化讓晉安看得目不暇接,尤其是州府的勾欄瓦肆好熱鬧,居然還不止一座……

直到,一尊高大石牛石像映入晉安眼帘。

那尊石牛威猛高大,氣勢磅礴,它微低頭,前蹄抬起,像是身上正負重馱著什麼東西,重若千鈞,那股沉厚、歷史歲月的滄桑、悲涼氣息,撲面而來。

石牛被雕刻得栩栩如生,每一根腱子肌肉的紋理都經過石匠的手,清晰雕刻出來,猶如要從石像里破殼而出活過來一樣,傳神了。

晉安仰頭望著著這座高有三人的石牛,眼底閃過吃驚:「這就是昨晚那對叔侄提起過,馱著屍解仙道士石槨的石牛?」

「小兄弟,打造這頭石牛的工匠,真是巧奪天工,老道我注視著這頭石牛,居然有種它是活的錯覺。」

老道士嘖嘖稱奇說道,他同樣被眼前這尊高大石牛震撼不小。

晉安有些惋惜的嘆息一聲。

可惜了。

那位高人最終還是屍解仙失敗。

如今只留下你孤獨於世,一直無盡頭的空等下去,你一定很孤獨,很悲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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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大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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