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冷呼兒與鮮於仇
「琥珀色黃昏像糖在很美的遠方
你的臉沒有化妝我卻瘋狂愛上
思念跟影子在傍晚一起被拉長
我手中那張入場券陪我數羊
薄荷色草地芬芳像風沒有形狀
我卻能夠牢記你的氣質跟臉龐
冷空氣跟琉璃在清晨很有透明感
像我的喜歡被你看穿
……
我牽著你瞎逛
有話想對你講
你眼睛卻裝忙
雞蛋糕跟你嘴角果醬我都想要嘗
園遊會影片在播放
這個世界約好一起逛~」
哼唱著《園遊會》調調,何其正策馬呼嘯而過,穿過無垠的荒漠,朝著最近的城鎮趕去,一路上他都沒有在考慮身後逆水寒寶劍的事情,轉而一門心思的放在了神侯府眾人身上:
無情是不是還在記恨著顧惜朝?鐵手與蝴蝶有沒有在一起?諸葛正我推沒推醉月樓掌柜嬌娘?大狼大勇玲兒叮噹四人可還在?
「唔……」,何其正幽幽的長嘆一聲,心道此時再想這些有什麼意義,就算見到他們又能怎樣?
正想著,前邊路口突然跳出來兩個人影,眼看就要撞上去,何其正眼疾手快急忙勒住狂奔的駿馬,這才堪堪避開二人,從身旁繞了過去。
待馬停下,何其正眼瞧著那兩個傢伙面目可憎,手執奇異兵器一臉的兇相,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於是也不客氣道:「你們兩個眼睛給屁股坐住了么?不好好趴在狗窩裡啃骨頭跑出來擋什麼路!看不出來你爸我在著急趕路嗎?」
「喲呵,顧惜朝你這一介草民,不要那麼猖狂好不好,竟敢對我們大呼小叫?!」,其中一個頭戴軍營頭盔的絡腮鬍子漢子拎起釘頭錘指著何其正叫道。
另外一個身著衙門公服的漢子也拄著一條大頭鬼斧介面道:「說的是!顧惜朝,雖然相爺委託你來殺戚少商,我們是來協助你的,但你別忘了我們的身份!」
「怎麼?我認識你們?」,何其正疑惑的看了看這兩個奇形怪狀,好一會兒才從顧惜朝的記憶中找到這兩個傢伙的身份:
那個絡腮鬍子的叫冷呼兒,人稱日游神,整天漫無目的遊盪在江湖,身上常帶著兩樣東西,鐵鎚與袋子,預謀殺人,隨便哪一個。
而另一個穿公服的乃是鮮於仇,人稱三不知將軍,一不知道自己被多少人殺過;二不知道自己過多少人;三不知道還有多少人殺自己!
「哦~我想起了,原來是冷乎兒將軍和鮮於仇將軍,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們倆存在感太低,一時沒有想起來!」,何其正拍著腦袋說著歉意實際上毫無一點歉意的話。
脾氣暴躁的鮮於仇聽了何其正滿是譏諷的話,當場就要發作,卻被一旁的冷乎兒一把拉住,繼而示意他瞧向何其正胯下的棗紅馬馬背,頓時就愣了:逆水寒寶劍!顧惜朝竟然得手了?!!
當下鮮於仇也顧不迭找何其正的麻煩了,急忙問道:「顧惜朝,你,你可是殺了那戚少商??」
「沒有啊。」,何其正漫不經心的回道。
「沒有?那你的馬屁股上掛著的逆水寒寶劍是從哪裡來的?」,冷乎兒急急的問道。
「路上撿的啊。」,何其正牽著韁繩對冷乎兒鮮於仇二人說道:「沒什麼事一邊玩去吧,你爸我還要回京城辦事呢,沒時間在這跟你們倆廢話。」
「別啊別啊!我們哥倆還有事問你呢!」,冷乎兒嘴上說著,眼睛卻偷偷的給鮮於仇示意了一下,二人聯手搶了逆水寒寶劍去京城邀功。
鮮於仇人老成精,立刻就明白了冷乎兒眼神的意思,於是默不作聲的朝前走去,擋住了何其正額去路。
何其正精通《九陰真經》,搭眼一瞧就知道這兩個異形人類想殺了自己搶走逆水寒寶劍,冷笑一聲道:「就憑你們兩個敢打你爸我的主意,不自量力!」
話音剛落,何其正已然向前躍出,袋中的神哭小斧對著鮮於仇的大腦袋丟出,鮮於仇急忙抬起自己開山鬼斧要接下時候,就驚恐的發現那神哭小斧在半空中以一個詭異的弧度避開了自己的斧頭,打著旋兒順著自己的咽喉劃過,繼而回到何其正手中。
「噗嗤——」
井噴一樣的鮮血撲灑一地,鮮於仇的斧頭落下雙手緊緊捂著自己的脖子,鮮紅的血液從他指縫中瘋狂溢出擋也擋不住,鮮於仇滿臉寫滿了不可置信,盯著那風輕雲淡的何其正嘴裡哆哆嗦嗦抖落幾個無聲字眼:神哭小斧,果然名不虛傳……
「啊!」,冷乎兒見鮮於仇一招就被何其正給殺了,當場嚇得丟了鎚子,「撲通」一聲跪下來求饒道:「顧惜朝,顧公子,顧大俠,我可什麼都沒做啊!不要殺我!」
也不怪冷乎兒這般沒出息,因為那鮮於仇的武功本就跟他相差無幾,而那顧惜朝一直以來又是一副文弱書生的樣子,原以為他就算再厲害,也難以抵擋二人聯手,誰知道那鮮於仇剛一照面就被給殺了,這讓冷乎兒能怎麼辦?不求饒難道還想替鮮於仇報仇不成?
何其正收回神哭小斧,放進袋子里,看那跪地求饒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冷乎兒,直覺噁心至極,於是說道:「我的那本書呢?」
「啊?什麼書?」,冷乎兒本就是在假哭,聽到何其正問話,當即抬起頭看向何其正,一陣迷茫之後,終於反應過來,忙不迭的從口袋裡摸出一本藍皮線訂的冊子,雙手遞給何其正道:「顧公子,您的書在這裡!完好無損!」
但在心中,冷乎兒猶如晴天霹靂一般,他搞不明白為什麼這顧惜朝會知道《七略》會在自己手上?!難不成是有人告訴了顧惜朝??
可是沒道理啊!這本顧惜朝著作的《七略》原本是送給丞相賞識的,但丞相看也不看就隨手當垃圾一樣丟給了黃金鱗,黃金鱗又丟給自己,自己雖然不識字但奈何可以狠狠嘲笑顧惜朝,於是帶在身上——
這件事也就只有鮮於仇知道,可是他已經死了,那又是誰告訴顧惜朝的呢?
這個問題怎麼想都想不通,冷乎兒諂笑著說道:「顧公子才高八斗,所作的《七略》文采飛揚,讓人讀了之後嘆為觀止的感覺!好書好書!」
何其正收起《七略》,聽冷乎兒拍自己的馬屁,心中更是噁心這廝,於是冷言問道:「既然是好書,那你可知道它好在哪裡?」
「這……字好人也好,寫的書自然也好!」,冷乎兒嘴裡奉承著,心裡卻在暗罵這顧惜朝不自量力,隨便寫了一本不知道什麼的玩意就以為能平步青雲了?我呸!你給老子等著,過了這茬,我弄死你!
「不錯不錯,你說的很好。」,何其正翻身上了馬,正要拍馬走人,忽然想起一句「除惡務盡」的古訓,於是回首問道:「對了冷乎兒將軍,你知道人死的時候會不會痛嗎?」
「這個……應該不會吧……顧公子,你問這個幹嘛?」,冷乎兒有些莫名其妙,但下一刻看到何其正摸出一把飛刀的時候,頓時明白過來:曰你先人的板板,顧惜朝要殺自己滅口!!
冷乎兒當即在地上一滾,撿起釘頭錘就要向何其正砸去,突然就覺得自己脖子一涼,緊接著一把硬物貫穿了自己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