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合作夥伴
忙活完一個下午的簡寧原本已經打算回家了，但卻在醫院門口，碰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令她不得不改變了原本回家的計劃。
看著醫院門口停著拉風的邁巴赫，以及車牌上那囂張的五個九連號，簡寧幾乎不用猜就知道這是誰的座駕。
秉承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相見不如懷念的心理，簡寧不動聲色地向後退去企圖回到醫院大樓從地下車庫的通道離開。
然而，理想是美好的，簡寧這樣的舉動根本沒有逃過顧瑾言的法眼。
只見他下車，快步走到簡寧面前，臉上的表情依舊帶著似笑非笑的隨意：「簡寧……對吧？」
明明上午才做過自我介紹，顧太子爺這是為了展示自己優秀的記憶力嗎？簡寧在心中默默吐槽。
輕吐一口氣，簡寧露出專業的標準微笑：「是的，請問顧總有什麼事嗎？」
「甲方請乙方吃飯，順便聊聊關於策劃的具體細節……這樣的理由，簡小姐可以接受嗎？」顧瑾言自然看見了簡寧的標準微笑，一時間竟然頗覺得有意思。
畢竟，論起商業微笑，顧太子爺那才是專業的。
簡寧下意識輕咬嘴唇：「聽起來，我似乎沒有拒絕的理由？」
「請。」顧瑾言頗有紳士風度地站到簡寧身旁，指了指不遠處的邁巴赫。
簡寧聳肩，索性恭敬不如從命，順著顧瑾言的意思坐進車內。
邁巴赫在稍有些過於繁華的街道上安靜地行駛著，因為恰逢晚高峰堵車，所以車子的速度並不算快。
即便是在車內，顧瑾言腿上依舊放著一台電腦，雙手在鍵盤上飛舞。簡寧見狀，自知這時候也不應該打擾對方，是以靠著車門撐著下巴盯著車窗外逐漸後退的風景。
醫院的停車位素來供不應求，簡寧這幾年都已經習慣了地鐵上下班，一時間竟有些不適應這樣出行方式。
另一邊，工作告一段落的顧瑾言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頸，目光無意識便瞥向了身旁的簡寧。
冬天天黑得早，道路兩旁的路燈已經點亮，但昏黃的光線照不清車內人的面容，顧瑾言只能隱約看清簡寧側臉的輪廓。
線條流暢的額頭，纖長的睫毛輕輕顫動，劃過精緻的鼻樑，再往下是線條柔和的嘴唇以及下頜。
車輛正在行進中，路旁照來的燈光明明滅滅，更襯得簡寧的容貌越發精緻。
顧瑾言頗有些不自在地輕咳一聲，收回目光，試圖將注意力重新集中在電腦屏幕上，奈何不止為什麼，屏幕上的一串串數字映入眼帘，腦海中閃過的卻是會議室內那群人對簡寧的評價。
「清水芙蓉，掠影驚鴻。」
簡寧中途也曾轉過眼神看向顧瑾言，奈何幾次看到的都是顧瑾言對著屏幕神色專註，自然也不好出聲。
沉默的尷尬氣氛在車廂內蔓延開來，甚至波及了前方開車的助理。
他握著方向盤的手都有點兒發抖，若是平素他和顧大少兩個人，那這樣的安靜他早就習慣了，但是這時候多了個人，這樣的沉默竟然讓他平添了幾分如坐針氈。
好在醫院到飯店的距離並不算太遠，在助理被尷尬的氣氛吞沒之前，他們終於到了飯店。
助理把兩人放在飯店門口便去停車了，站在自動門前，簡寧抬眸眯眼看向上方的招牌，抿唇。
顧瑾言順著簡寧的目光抬頭，卻沒有看到什麼特別的，於是轉頭對著簡寧說道：「我們進去吧？」
「嗯。」簡寧自喉嚨里發出一聲模糊的應答，跟在顧瑾言身後快步往裡走去。
顧瑾言的臉在整座卞城頗有辨識度，至少這家飯店的經理見到顧瑾言的時候，表情是謙卑諂媚的。
「顧總，難得大駕光臨，今天……」那經理笑得見牙不見眼，躬身幾乎形成了九十度。
「我提前訂了包廂。」顧瑾言對此見慣不怪，直言。
經理聞言，臉上的表情更加燦爛了，連忙對著顧瑾言說道：「我們恭候多時了，顧總請。」
顧瑾言邁步，經理正打算跟上，誰知道顧瑾言突然回過頭，對著簡寧笑道：「簡小姐，一起吧。」
經理臉皮一緊，頗有些尷尬地頓住腳步，而後連忙往後退了兩步，給簡寧讓出道路：「這位是？」
「我的合作夥伴，姓簡。」顧瑾言彷彿是故意給經理施加壓力，介紹簡寧的時候在合作夥伴四個字上加了重音。
經理連忙賠罪：「哎喲，這真是……簡小姐您請，您請。」一邊對著簡寧賠罪一邊心理暗暗叫苦。
這兩人進來的時候站得那麼遠，他還以為只是碰巧搭了同一部電梯的陌生人，誰知道他們竟然真的是一起的。
簡寧見狀，對著經理點了點頭，也不客套，直接走到了顧瑾言身邊。
包廂內，經理親自拿著菜單等候顧瑾言點餐，顧瑾言卻一伸手，把菜單交給簡寧，眼中的意思格外明顯。
簡寧一愣，看了看遞到自己面前的菜單，還是搖了搖頭：「顧總，這邊我不太熟悉，您點就行。」
顧瑾言見狀，也不強求，收回菜單翻開：「簡小姐有什麼忌口嗎？」
「除了辛辣的，其他都沒關係。」簡寧眉梢一挑，沒想到這個站在金字塔頂端的男人對異性還頗為體貼。
很快，顧瑾言挑了這家店的幾個招牌菜：「……就先這些吧，至於酒水……」說到這兒，顧瑾言的目光又瞥向簡寧。
簡寧舉了舉自己的茶杯，說道：「不好意思，因為經常趕手術，所以沒有喝酒的習慣，我喝茶就行。」
顧瑾言輕輕咋舌，卻也沒有強求，而是點了一支紅酒，把菜單交還給經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顧瑾言，經理特別關照了，簡寧他們這一桌的菜上得格外迅速。
顧瑾言看著侍者給自己倒了紅酒，對著簡寧舉杯：「首先自然是感謝簡小姐願意與顧城集團達成合作。」
這理由合情合理，簡寧咋舌，舉著茶杯伸手。
透明的高腳杯和瓷白的茶杯碰撞，發出清脆的鳴響。顧瑾言眯眼，目光陡然瞥見了簡寧因為伸手而露出的一節手腕上。
那截手腕在燈光下籠著一圈光暈，溫潤光滑，纖細修長，顧瑾言甚至覺得自己兩根手指就能將它環住。
顧瑾言收回目光，胸口隱隱感到一絲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