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月下誓言
百曉生的故事講到這裡,他發現剛才本來聽得津津有味的三個人如今表情各異,
「前輩,其實我想問你這些故事有幾分可信?」
阿蔓的懷疑讓百曉生有絲不悅,
「姑娘這是要砸我的招牌嗎?」
「前輩,阿蔓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你講的故事太詳細了,就好像你親身經歷過一樣。」
「世子有所不知,我所了解的每個人,每件事都是經過我反覆調查推敲而來的,而慕名來尋我的人,想聽的也不單純是那個人活著還是死了,那件事什麼時候發生什麼時候結束,他們想聽的都是有血有肉的人和事。」
阿蔓想想,突然覺得這個老妖精說得也很有道理。
「那前輩你可知道,李星闌如今在哪裡?」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自從五年前他回到西境仙門,就再也沒有下山。」
「那他還活著嗎?」
這句話是李盈問的,她會突然急著問這個問題似乎連她自己都沒有預料到。
百曉生搖搖頭,「這些年我一直在依蘭閣,外面發生的事情都沒有過多在意。」
阿蔓知道李盈的心裡已然相信雙生子的故事了,所以她才會擔心起李星闌的下落和生死。
百曉生離開后,李盈就那麼安安靜靜坐在一個地方快一個時辰了,不說話也不動,阿蔓歪著頭看著她都覺得累了,
「阿匪,你說李盈在想些什麼?」
「或許她在想要如何結束自己的生命。」
「啊?」
阿蔓驚得一下子跳了起來,歪著的脖子差點擰到,
「跟你開玩笑的,見到百曉生之前,或許她失去了生的意志,但是現在她不見李星闌一面,她是不會甘心的。」
風宸匪的話音剛落,李盈就如阿蔓一樣跳了起來,
「世子,我想離開這裡,你需要我怎麼做?」
風宸匪和阿蔓相視一笑,總算沒有白費功夫。
「今日已經很晚了,李姑娘早些休息,明日我會派人來接你,大殿之上,我只需要你將所有事情據實稟告皇上。」
離開天牢后,風宸匪突然拉住了想要上馬車的阿蔓,
「怎麼,阿匪今日還想跟我一起走回王府嗎?」
阿蔓靠在風宸匪的肩頭,挑眉笑著,
「阿蔓,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初一,你先回去吧。」
初一知道主子不想要他這個煞風景的第三者跟著了,反正最危險的敵人已經在天牢里了,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了,他就乖乖地駕車回去了。
阿蔓從沒想過月光下的湖面會這麼漂亮,微風浮動,波光粼粼,以前從沒把這些放在眼裡過,或許如今身邊有心愛的人陪著,再普通的景色看在眼中也不一樣了。
那首熟悉的零蔓緩緩地從風宸匪的御妖笛中流淌出的時候,阿蔓聽得如痴如醉,漸漸的,湖面上聚集了數百隻的螢火蟲,它們隨著那悠揚的音樂開始飛舞,阿蔓似乎被感染了,她也飛身過去,置身於月光下漫天飛舞的熒光綠中,她不善舞蹈,但畢竟是神蝶大人的血脈,骨子裡刻著蝶族的烙印,只要她想,靈動的身子就可隨心舞動,額間的那朵彼岸花都跟著躍動起來,整個人好似一個月下仙子。
風宸匪忍不住伸手去拉她,生怕她就這麼飛走了,阿蔓順勢攬著他的腰,將他一起帶到了湖面之上,足尖輕點,卻能安然立在上面,
「阿匪,我很開心,認識你之後的每一天我都很開心。」
風宸匪輕輕撫摸著阿蔓的臉頰,並在她的額頭輕輕落下一吻,
「阿蔓,我們成親吧。」
「啊?」
「你不願意?」
阿蔓看著風宸匪,他是認真的,可是兩人之間隔的豈止是一個林思婉那麼簡單。
「阿匪,我願意。」
最終阿蔓還是什麼都沒有說,今晚月色這麼好,就當是做了一個美夢吧。
「等我明日解決了司莫懷,我會跟皇上說。。。」
「阿匪,成親之事可以從長計議,但是洞房這件事可以現在就進行。」
阿蔓不由分說的就開始對風宸匪上下其手,他知道她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不過他也不是一時興起,只不過想借著這個美好的時刻說出來。
當風宸匪的外衣被阿蔓粗魯的扔到地上之時,他無奈得搖搖頭,
「阿蔓,你確定要在這裡洞房?」
風宸匪指指兩人這腳不沾地,懸在湖面之上的奇葩姿勢,古往今來,如此洞房的恐怕他們夫妻是第一人。
「七七說過,閨房之樂在於獵奇,不必拘泥於那四方之地。」
風宸匪總覺得狐妖七七的話頗有道理,
「要不我們試試水中?」
阿蔓低頭望了一眼,
「這水深不深?」
「水剛及為夫腰間。」
「那還好。」
風宸匪的唇突然襲上來的時候。阿蔓一時沒穩住氣息,兩人直直地掉入了湖水裡,雖然不慎嗆了幾口水,但是阿蔓覺得水滑過皮膚的瞬間,確實很舒服,也正因如此,她才發現自己被騙了,這水都要沒過她的胸口了,水性不好的她只得緊緊貼在某人的身上,
「與娘子月下共浴也別有一番風味。」
風宸匪這夫君,娘子的,叫得阿蔓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對了,有件事忘了問你了,李星辰不會是喜歡上自己的師父了吧?」
兩個人這即將坦誠相見的時刻,阿蔓竟然提起了不相干的人,這跳脫的思緒果然讓人很抓狂,冷靜如風宸匪,內心也是有些抱怨的,
「不只是他。。。」
「你的意思是,李星闌也是?天哪,這在人族好像叫不倫之戀吧,徒弟愛上師父,姜陵光是幸還是不幸呢?」
「這個時候,阿蔓提起他們,是不是有些不合時宜?」
「我只是突然想到一個方法,或許可以讓她醒過來。」
「你想救她?」
阿蔓點點頭,姜陵光是她母親的朋友,而且曾經也於她有恩,於情於理,她若是有辦法,都應該出手的。
「不過我轉念又一想,萬一她真的醒了,面對兩個徒弟的愛慕,她該如何抉擇?」
「阿蔓,你想太多了。」
「也是,這都是她自己的因緣造化,別人插不上手。」
「我的意思是現在你只想我就夠了。」
兩個人的身子在月下糾纏,連那上空飛舞的螢火蟲都害羞地躲了起來,畢竟有了神識的它們是無法正面承受這等春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