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7章 好好教訓教訓她
她上前去,抬手搭脈。
卻在這時候,女人袖下的手快速翻轉,一抹森冷光芒映入眀筠的眼中。
眀筠躲避已然來不及,九兒一直神色戒備,見狀,手精準的抓住女人的手腕,用力一折。
「咔嚓」聲之後,女人發出一陣痛徹心扉的嘶鳴聲。
只是,這聲音太過中性。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九兒語氣異常兇狠。
眀筠趁隙退離到安全的地方,眸光同樣咄咄的鎖著地上滿臉寫滿痛苦的女人。
縱然痛極,女人依舊怨懟的瞪著眀筠。
女人臉上糊著血,不過,那五官看著倒是挺眼熟,不過,她一時間卻想不起來。
「眀筠,你說話不算話!你趕盡殺絕!」
低啞兇狠的男聲傳入眀筠的耳中,眀筠眸光一閃,「你是錢虎!」
「我錯信了你!本以為你會看在井水不犯河水的份兒上,幫我們隱瞞住秘密,不想,你竟是如此心腸歹毒。」
「錢虎,事情既然被發現,你也不能將一切都怪在別人的頭上!難道當初不是你們偷腥在前嗎?」眀筠冷冷的質問。
錢虎發出一陣低低的笑聲,「你知不知道,我與畫兒的孩子,就那麼被生生丟入井中,連死都沒有找到屍體?」
轟——
眀筠聽聞這話,額角狠狠的突跳了幾下。
她現在也即將為娘,自然知道那種骨肉連心的感覺。
就算如畫有錯在先,宋太傅也不能針對一個小孩兒啊!
「畫兒現在更是被關在柴房,我曾數次想要偷偷潛入進去,將她救出來,可是,太傅府戒備真的太森嚴。」錢虎說著,淚水順著外眼角滾落,將臉上糊著的血衝出兩道細細的痕迹。
眀筠微抿唇角,感覺肺腑間宛若針扎一般。
「錢虎,我可以幫你讓宋太傅放了如畫!不過,你若是動動腦子,應該不難看出來,我現在根本就沒有那份心思去針對一個跟我沒有半毛錢關係的人!」
錢虎重哼一聲,明顯不信。
眀筠也懶得跟他解釋,她重新上了馬車,對九兒說道:「隨我去太傅府。」
「小姐,這種事情還是別管了!」
眀筠搖頭,「這事兒他認定了是我做的,不管我怎麼解釋,他就是不信!原本,我也沒有必要非要解釋給他聽,讓他相信這件事兒與我無關,但是,我想為孩子積福。」
正是這個原因,從海國一路走來,她沒有再如以前那樣斬草除根。
聽說眀筠前來,病怏怏的宋太傅忙不迭的讓管家將她請到前廳。
正如那句話,失去了才知道珍貴。
當初宋太傅怎麼看眀筠這個嫡女怎麼不順眼,現如今,他的這些女兒,死的死,嫁的不好的嫁的不好,反倒只有眀筠,連老皇帝的賜婚都敢拒絕。
「宋太傅。」眀筠看到宋太傅步履虛浮的走進來,輕聲喚了聲。
宋太傅看著眀筠,眼眶泛酸。
「眀筠,你今日來,可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宋太傅,我今日來,是為了如畫的事情。」
「哦?」宋太傅拔高了聲音。
「不管是否是如畫與錢虎的錯誤,希望宋太傅能夠得饒人處且饒人!」
「眀筠,不管當初是否是你先提出要脫離關係,終究我還是你的父親!我承受了這樣大的痛苦之事,你為何竟是連一句安慰話都沒有?」
眀筠淡淡的勾了一下嘴角,「父親?」
他擰成了麻花的眉倏然舒展開幾分。
「你配嗎?」
眀筠這輕飄飄的三個字,如同最凌厲的巴掌,在宋太傅的臉上狠狠的掃過。
宋太傅本就灰白的臉因為這三個字又變得更加的難看。
「宋太傅,我只想問一句確切的話,是誰告訴你如畫的孩子並非是你的孩子?」
宋太傅一直沉浸在剛剛眀筠帶給他的悲傷之中,根本就沒有聽到眀筠這話。
眀筠倒是挺有耐性,並沒有繼續追問。
卻在這時,管家步履匆匆的前來通稟。
「老爺,三小姐來了!」
三小姐?
眀筠嘴角的笑容弧度又加深了數分,看起來,果然是宋琬柔在中間搗鬼。
「是宋琬柔?」
對上眀筠那雙泛著寒光的眼睛,宋太傅的心弦狠狠一抖。
「什麼?」
「你不想說算了!」
宋琬柔拿著各種補養品來到前廳,看到眀筠時,愣了一下。
「呦,大姐竟然來了!」
眀筠似笑非笑的打量著她,那目光銳利如刃,竟是讓宋琬柔沒來由的后脊竄涼氣兒。
「三小姐可真的是頗費心思!」
宋琬柔笑笑,「雖然出嫁了,不過,我倒是經常回來看看父親。」
「果然是個孝順的女兒!連如畫的事情也是你告訴的吧?」
宋琬柔眸中快速閃過一抹黯然之色,很快,但還是被眀筠清楚的捕捉到。
眀筠似笑非笑的睨著她,「宋琬柔,你我之間井水不犯河水,你竟然為了將髒水潑到我的身上,害了一條無辜的小生命,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宋琬柔很快速的逼著自己冷靜下來,不輸氣勢的迎上眀筠的那雙盈滿怒火的眼睛。
「你胡說八道什麼?有證據嗎?」
「宋琬柔,我不屑於動你,若是願意,就憑你剛剛那個態度,讓你死幾回都不為過!」
宋琬柔咬牙切齒,「我、你……你憑什麼?」
「憑什麼?」眀筠冷笑,「就憑我腹中是程家的骨血!」
宋琬柔兩眼圓瞠,就那麼直愣愣的盯著眀筠的肚子,嫉妒的怒火在眸中越燃越旺。
感受到她周身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九兒急忙將眀筠擋在身後,抵消了幾分她凝住在眀筠身上的惡毒目光。
眀筠並沒有半點兒忐忑,只聲音依舊清淡的對宋太傅說道:「宋太傅,你若是還不管管三小姐,如果我在你這太傅府出了什麼事兒,估摸著你整個太傅府都要跟著下地獄!」
宋太傅心驚肉跳,想了想,決定還是依從眀筠的意思,放了如畫,並且勸說宋琬柔不要動歪心思。
眀筠太聰敏,太睿智,一般人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
若是宋琬柔告訴他關於如畫孩子的事情只是為了將髒水潑到眀筠的身上,宋太傅這種將宋家榮譽放在首位的人自然不會讓宋琬柔害了整個太傅府。
宋琬柔聽說要將如畫放了,頓時變了臉色。
「父親,這怎麼行?如畫跟錢虎可是給您的頭上戴了一頂偌大的綠帽子啊!」
眀筠危險的眯了眯眼睛,「宋太傅,如果你肯放了如畫,京都所有人都會說你以德報怨!而且,錢虎與如畫會遠走高飛,等到這件事兒淡去,一定不會再有人議論你!」
宋太傅擰眉沉吟著,想了想,他說道:「來人,將如畫放了。」
眀筠很滿意這個結果,站起來,目光在宋琬柔的臉上又停留了一瞬。
那目光實在是太深邃,太幽冷,宋琬柔不由狠狠的打了幾個激靈。
在眀筠離開時,宋琬柔佯裝沒有站穩,想要撞向眀筠的肚子,九兒一直神色戒備的盯著她的一舉一動,見狀,直接飛起一腳,踹向宋琬柔。
宋琬柔如同斷線的風箏,後背撞在柱子上,只聽到「咔嚓」一聲,她整個人瞬間暈厥過去。
宋太傅吁了口氣,幸好剛剛眀筠沒事兒,否則的話,整個太傅府怕是都得跟著下地獄。
眀筠睇著雙眼緊閉的宋琬柔,寒聲對宋太傅說道:「我剛剛的提醒,看起來宋太傅並沒有聽在欣賞,如果剛剛我出了事兒……」
「貴女莫要生氣,都是我沒有管教好她。」
「走了!」眀筠看向九兒。
剛剛出去,便看到錢虎正焦急的等在不遠處。
眀筠對九兒說道:「你去告訴他,一會兒如畫就能放出來。再給他們點兒銀子,讓他們遠走高飛。」
九兒頷首。
錢虎還有些不太相信,直到如畫被從角門拖出來,他方才沖著眀筠叩首道謝。
「剛剛你那一腳,只怕宋琬柔以後會癱在床上。」眀筠倒了杯茶水,慢條斯理的拂去上邊的浮沫。
「誰叫那個三小姐如此壞心眼,如此惡毒的?奴婢若不是怕小姐會責罵奴婢,豈會留著她的一條小命?」九兒又將茶點推到了眀筠的面前,「小姐一會兒還要去七彩堂嗎?」
「當然要去,不僅僅要去七彩堂,還要去七彩堂酒樓看看。」
「好。」
程裕安很快便聽說了這事兒,火急火燎的來到七彩堂酒樓。
看到眀筠要了一桌子的菜,程裕安綳著一張俊臉在她對面坐下。
「快吃啊。」
「我之前跟你說過的話,你是不是都沒有記在心中?」
她不以為意,「事實證明,的確是宋琬柔在搞事情,已經都受到應有的懲罰了,還要怎麼做呢?」
「丫頭,你現在是有身孕的人了,做事動動腦子好不好……唔……」
他的話沒有說完,嘴巴里便塞了一塊牛肉,那些話只能被迫堵在喉間。
程裕安瞪了她兩眼,「真的是拿你沒招,以後若是再遇到這樣的事情,不許逞能!」
眀筠笑眯眯的點頭,「知道了,真嘮叨!」
「你若是繼續這樣的態度,我以後要對你禁足!」他板著一張臉,威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