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都是因為我不好

「舉手之勞而已。」墨紹林強忍住心裡的狂喜，坐在了她的身邊，「你能恢復實在是太好了，昨天安安跟我說了很多事，我覺得可能跟你當年的事情有關係。」

提起安安，文清就想起了剛才沒有說完話，「安安，你剛才說不想道歉，誰讓你道歉了？」

「是爸爸。」安安撇了撇嘴，提起來就有些委屈，「他讓我跟姑姑道歉，可是安安什麼也沒有做，是姑姑自己弄傷她的腿，可是所有人都說是安安的錯。」

她說完，可憐巴巴的看著文清，「媽媽，你相信安安嗎？」

「媽媽當然相信。」文清下意識跟墨紹林對視了一眼，瞬間就明白了些什麼，「墨先生，剛才你的話，是不是想說當年的事情有可能也是霍雲馨在自導自演？」

墨紹林點了點頭，有些驚訝於她的聰明，「她對一個小孩子的手段都能這麼狠，那麼栽贓給你也不是不可能，而且，她自然知道霍懷瑾會護著她。」

「當年我確實什麼也沒做過，就平白無故被霍懷瑾恨到了現在。」文清垂眸看了一眼懷裡乖巧的安安，眸子裡帶了些恨意，「沒想到，誣賴我還不夠，還要來欺負我女兒，我是絕對不會讓安安受委屈的！」

墨紹林嘆了口氣，「可是，霍懷瑾要是想把安安帶走，我們根本攔不住。」

文清半響沒有說話，過了良久才開口，「墨先生，安安能不能先拜託你照顧，只要霍懷瑾以為我還是個瘋子，就絕對不會懷疑安安自己回來了，我留在這裡，你帶安安走。」

墨紹林百感交集的看著她，她留在這裡霍懷瑾肯定不會那麼輕易放過她，而且，眼前的女人似乎有哪裡不一樣了，但是他一時間又說不出來改變了什麼。

好像看出來了他的心思，文清臉上的笑有些苦澀，「我已經是個廢人，他對我做什麼都無所謂，只是我不能讓安安重蹈我的覆轍，她要平安長大。」

聽了這話，墨紹林想起了一句話，「女子本弱，為母則剛。」

他帶著安安肯定是不能再回來醫院，所以病房裡面就只剩下了文清一個人，把安安交到墨紹林的手裡，比被霍懷瑾帶走放心的多，她了解霍懷瑾的可怕。

這個人想把一個人逼到絕路實在是太容易。

在愣神之間，文清就看見病房門口出現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她下意識的皺眉，而後獃獃的轉頭，對著霍懷瑾揚起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霍懷瑾定定的看著她，一瞬間就格外的恍惚，上次看見她這種毫無負擔的笑，已經是幾年前了，在他們剛結婚的時候，她好像每天都會露出這樣溫暖的笑。

文清的脾氣生來溫順，所以之後雲馨殘廢了之後他才更加恨她，恨她表裡不一，恨她用溫柔的外表欺騙自己。

「你要不那麼狠毒就好了。」

霍懷瑾站在她面前，無意識的說了這麼一句，「要不是你把雲馨的一生都毀了，我又怎麼會對你如此。」

他看著對自己傻笑的文清，罕見的沒有出言諷刺，「為什麼到雲寧死也不肯來找我？那也是我的骨肉，文清，我也是會痛的。」

聞言，文清藏在被子下面的手指早已經緊握成拳，她不知道霍懷瑾為什麼還能說出這種話，這一切不都是拜他所賜嗎？如果不是他苦苦相逼，雲寧又怎麼可能離開這個世界。

可是這一切她都不能說，只是痴傻的笑著，叫著安安的名字，眼淚卻禁不住漫上了臉頰。

「你哭了。」霍懷瑾猶豫了一下，替她擦去了眼淚，一點點愧疚逐漸從心底泛濫，或許，他確實是做的過分了。

文清毀了霍雲馨的一輩子，現在的她跟廢人也沒有什麼區別，也算是報應了。

想到這裡，霍懷瑾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文清，你願不願意跟我走？」

只是一瞬間，文清的心口就是一陣刺痛，當年結婚的時候，他也是如此虔誠的問了這句話，可誰知道，竟然會落到如今這種地步。

她疑惑的歪頭看著霍懷瑾，指了指懷裡的被子，緊張兮兮，「噓，你小點聲，安安睡著了，不要把她吵醒了，」

「我帶你去找安安好不好？」霍懷瑾拉住了她的手臂，「安安在我那裡。」

文清知道這不可能，但是如果她現在是個瘋子，如果不跟他走，他很快就會看出端倪，取捨之下，還是跟霍懷瑾到了別墅。

一切，都是無比熟悉的樣子，只可惜，早已經物是人非。

剛一踏進客廳，霍雲馨就滑著輪椅歡快的沖了出來，「哥哥，你回來啦，今天怎麼這麼早啊，我可想你……」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生生頓住，不可置信的看著霍懷瑾身後的文清，只是一瞬間的功夫，她就恐懼的尖叫了一聲，「是她！哥哥，她又回來了，我好怕，我真的好怕！」

「雲馨不怕。」霍懷瑾看著自己妹妹這個樣子，剛才的愧疚瞬間消失殆盡，眸子里多了些悔意，這個女人是自己活該，他根本不應該心軟。

霍雲馨緊緊的抱著他，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哥哥，是她把我變成了這樣，我好害怕，她一定想殺了我，哥哥……」

「沒事的雲馨，她現在已經是個廢人了。」

霍懷瑾說著，將文清拽到了霍雲馨的面前。

文清自然知道這是為什麼，她倒也很配合的傻笑了幾聲，指著霍雲馨，「羞羞，這麼大人了還哭鼻子，連我們安安堅強都沒有。」

「她，她這是怎麼啦？」霍雲馨的眸子里劃過一絲精明，表面上還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霍懷瑾吩咐李阿姨將文清帶下去安置，才柔聲哄著她，「安安丟了之後，她就變成了這樣，應該是瘋了。」

「哥哥。」她低頭抹了一把眼淚，滿臉的抱歉，「都是因為我不好，如果不是因為我，安安也不會自己跑出去，文清嫂子也不用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