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精神病院里看見過她
也許是眼前女人哀莫大於心死的樣子激起了霍懷瑾心中對於她所剩無幾的同情心,霍懷瑾鬆開了她,居高臨下的冷冷的注視。
「把文安還給我!」
文清像是被嚇傻了一樣,嘴裡只知道不斷重複著這一句,眼神黯淡無光,不知道聚焦在何處。
「文清,文清,你沒事吧!」
墨紹林從來沒有見過她這種樣子,慌忙上前把文清抱在了懷裡。
「文安也沒有了嗎?」文清像是傻了一樣,只知道念叨這一句,看也未曾看一眼霍懷瑾。
霍懷瑾就像一個法官一樣,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倆,眼中只有嘲諷和冷漠。
墨紹林先溫柔的把人扶上了病床,跑出去喊醫生進來。
進來的時候卻發現,霍懷瑾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沒有表情的看著病床上的女人。
一時之間怒從心起,衝上前去想給他拿一拳頭,卻被霍懷瑾眼疾手快的捏住了手腕。
「她都已經成這個樣子了,為什麼你還要這麼對她!」?
墨紹林大聲的質問著,霍懷瑾就像是看一個笑話一樣,看著在商場上一下冷靜自持的墨大少,此時此刻滿臉寫著憤怒的看著他。
「墨紹林,說實話,我從來沒有想過你居然會因為這個毒婦變成這種樣子,真是令人吃驚呢。」
墨紹林剛想說些什麼,醫生急急忙忙的進來給文清打鎮定劑,好不容易才讓病人安靜了下來。
「你們先出去吧,病人現在需要靜養!」
護士可不管二人的身份,直接把二人趕了出去,霍懷瑾才屈尊動了一下自己金貴的腿,走出了病房。
「醫生,文清她現在的狀況怎麼樣了!」
墨紹林出了病房之後逮住醫生,先問清楚了情況,卻沒得到一個讓他樂觀的答案。
「墨先生,這麼和您說實話吧,如果病人在不打開心結,積極的接受治療,那麼就真的要給病人準備好後事了。」
墨紹林一下子鬆開了自己抓住醫生的手,滿臉的難以置信。
「病人剛做完手術情況還不是十分穩定,如果真的有心的話,就多陪陪病人吧,其他具體的情況,則要等到鹿鳴川醫生來了之後,才能知道。」
醫生嘆了一口氣,不欲多說,拍了拍墨紹林的肩膀,轉身離開。
霍懷瑾就站在身後,聞言有些詫異的挑眉,似乎沒有想到文青的病居然嚴重到這種情況。
「就沒有什麼辦法可以幫到她嗎?」
墨紹林心中壓抑,慢慢的坐在了走廊的椅子上,用手捂住了臉,發出哽咽聲。
霍懷瑾不知道為什麼,心裏面也有一些壓抑的感受,這種陌生的感覺讓他感到驚訝,不欲去深究。
半響,他忍住了自己想要嘲諷的嘴,本身走到了主治醫生的辦公室。
「這裡是主治醫生的專用辦公室,你……」
在辦公室值班的護士本以為是普通病人的家屬,想要讓對方出去等候一下,一抬頭卻發現是霍家的大少,瞬間把所有的話都憋回了肚子里。
「鹿鳴川什麼時候回來?」
霍懷瑾沒多說些什麼,只是冷冷的開口,聲音讓這個辦公室的溫度下降了好幾度。
護士唯唯諾諾的開口,「剛剛主治醫生已經給鹿醫生打個電話,說是十分鐘之後到。」
「嗯。」霍懷瑾淡淡的應了一句,就沒再說話了。
鹿鳴川回來的時候,就看見自己手下的護士跟便秘了一樣,坐在走廊外的椅子上,就是不敢進去辦公室。
「怎麼了?」鹿鳴川走上前好脾氣的詢問,護士抬頭看見是他,這才像是找到主心骨一樣,連忙抓住他的手,「霍先生在裡面,他那個氣勢真是嚇死我了!」
鹿鳴川一聽到是霍懷瑾,心中就明白了,安撫性的拍了拍護士的手,才推門走進了辦公室。
「霍先生,您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鹿鳴川看著絲毫不客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的霍懷瑾,倒是好脾氣的沒有開口責怪。
霍懷瑾在公司和醫院之間連軸轉,在鹿鳴川進門之前,有些疲憊的閉起眼睛打盹。
進門的那一刻卻是完完全全的醒了過來,「鹿醫生,我想問一下,2號病房的文清的病情。」
鹿鳴川看著男人冷漠至極的眉眼,忽然想到了自己昨天才看見霍先生指使自己的司機撞上了文清,不明白今天為什麼要來找自己關心病人的病情。
「哦,不要多想。」霍懷瑾反應過來對方理解錯了自己的意思,冷冰冰的補充了一句,「我只是想知道他什麼時候能死?」
鹿鳴川按了按眉心,頗為頭疼,「霍大少,你好好說話成嗎?人家畢竟是個病人,這麼詛咒人家不太好吧!」
霍懷瑾心想挺好的,每當他一想到自己的妹妹霍雲馨因為這個毒婦失去了自己的雙腿,下半生都要在輪椅上度過的時候,他巴不得用文清的性命去償還。
「說吧,究竟什麼情況?聽主治醫生說,她似乎快要死了?」
鹿鳴川不願與對方在這個問題上多糾結,直截了當的告訴了霍懷瑾文清真實的病情。
「我不太明白為什麼你能狠的下心,文小姐再被送進醫院的時候,患有子宮卵巢壞死,同時伴有長時間的貧血和營養不良,加上情緒十分不穩定,可以說手術做得十分艱險。」
子宮卵巢壞死?貧血?營養不良?
霍懷瑾非常驚訝的睜大了眼睛,下意識脫口而出,「我以為她是在裝病!」
鹿鳴川更加頭疼了,他從自己整理好的文件夾中抽出了文清那一份的檔案,遞到了霍懷瑾面前,「霍先生,醫院的儀器是不會騙人的,文清小姐吃了許多苦頭,而且……」
鹿鳴川說到一半又不願再說下去,皺著眉頭拿出了一個鑰匙,打開了辦公室一個加鎖的抽屜,從裡面拿出了一份黑色的文件夾。
「而且什麼?」
霍懷瑾接過病歷看的那一刻起就知道鹿鳴川說的是真的,可是又不願意承認。
他一直以為,文清這個女人只不過是在裝可憐。
「而且,我兩年前曾經在海安市的精神病院里看見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