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7章：歐陽沒死
「怎麼回事，歐陽沒死？他居然混在了敵軍之中，這是不是又是你的計劃？該死的，你又瞞了我什麼？！」
戰事一平，西晉大捷。
雖死傷慘重，可擒敵將兩名，蕭昊乾更是眾目睽睽之下一箭射穿屠刀將軍的小腿，軍心大震，這便是大捷！
可夏語凝並不開心，一到了沒人的地方就把蕭昊乾壓在了床上，咬牙切齒地威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說啊！」
「咳咳！」蕭昊乾被她逼得面紅耳赤，兩隻手恬不知恥地往他腰上放，「別激動，兩軍交戰，趁隙混進去幾個對方的內應也很正常……」
「我呸！」
蕭昊乾：「……」
夏語凝氣笑了，「混進去一個斥候正常，把一個將軍混進去也正常？你當年我傻的是吧？」
蕭昊乾無辜地眨了眨眼，「你還不是背著我給容嚴留信？」
「我特么……」夏語凝氣結，「我那是給他敲個警鐘讓他配合！你跟我能一樣？」
「為什麼不能一樣？」蕭昊乾耐心地安撫她，並不動聲色地用手在她腰臀上摩挲著，容色嚴謹，作風流氓，「我讓歐陽混在其中，那是因為我信任他的能力，我也讓暗衛混跡其中幫他易容，目的也不是讓他去刺殺下毒，而是讓他在軍中以作不時之需。」
夏語凝半信半疑，「比如？」
蕭昊乾無奈，伸手在她鼻子上一刮，腰身一掀，將人反壓在身下，壓低了聲音，「比如，此次南蠻吃了大虧，下一次必然大軍相向，只怕朕還要『戰略性轉移』，到時候，蕭予會如何？」
微微一怔，夏語凝一臉狐疑，「會讓人聯繫藏在西晉的姦細，配合報信，就像這次新郡的那位副將一樣……吧？」
「沒錯，彼時，屠刀軍必然會有所行動，則歐陽便能隨機應變，」蕭昊乾用力攬住她的腰，嗅著她頸間清香，彷彿身體缺漏的一部分被填滿，滿足的喟嘆道，「而容嚴，也可以在蕭予那裡察覺端倪……」
夏語凝目瞪口呆，好半晌，察覺蕭昊乾開始對她上下其手的時候突然掙動起來，「等等，就算歐陽那裡察覺端倪又如何？他怎麼跟外面溝通？」
蕭昊乾一頓，苦笑道：「他不是又父兄？有淮南軍？傻姑娘，他可比歐陽安全得多。」
夏語凝又一次瞪圓了眼睛，「不是，淮南王不是叛軍……他不是嗎？你等等……哎呀！卧槽你摸哪兒呢？」
「我的手不受我控制。」
「哇，真的好巧哦，我的拳頭也不受我的控制呢，砂鍋大的拳頭哦」
蕭昊乾：「……」
時過兩日，屠刀中計、雙將被擒的消息便傳遍了南蠻大軍。蕭昊乾有意以此重整士氣，更是讓人將這消息往西北兩邊傳開，任人言辭打壓屠刀。
畢竟英雄百戰不輸乃是常事，可偏偏人心混亂多狹隘，就喜歡記住那麼一件慘敗。
夏語凝聽罷，恍然大悟，「懂了，輿論戰，鍵盤俠。」打不死你也要罵死你，罵不死你也要鄙視你！
又兩日，果然屠刀將軍重整旗鼓，帶著大軍霍霍來了，可蕭昊乾早有準備，再他們來之前，就已經向眾人洗腦了何為「戰略性轉移」，忽視諸將一言難盡的眼神，蕭昊乾義正言辭地介紹了逃跑的好處。
於是，就在新郡被破的當日，屠刀將軍發現，自己再次攻陷了一座空城，氣得當日便飛鷹傳信，不知送去了何處。
與此同時，數封來自於西晉各處的密信也源源不斷送往邊關，信上無地址、無署名，卻有兵卒數量。
信件直達蕭予案頭，就連劍侍都不知道從何處送來，他想了想，最終還是將目光放到了容嚴身上，「任重而道遠，兄弟，靠你了。」
經過上次的烏龍意外之後，容嚴覺得，劍侍彷彿換了一個人。
彷彿……無厘頭了一點，放肆了一點。
紅夢替淮南王妃送東西過來的時候，恰好聽見容嚴的竊竊私語，不禁低聲笑開，「那是當然了，」她看著容嚴，「因為我們回家了啊！」
就算這個家岌岌可危，哪怕將來還會殘破不堪，可這始終是一個家啊。
容嚴沉默了一會兒，笑了開來，「說得也是。」
「劍侍大人已經十年沒有回來了，」紅夢放下托盤，聲音驟沉，「這兩日，蕭世子好像在故意接近劍侍大人，劍侍大人煩不勝煩，公子，我覺得王妃好像在懷疑我們了。」
「娘不會傷害我的，」容嚴打開托盤裡的東西，是一雙鞋墊，「你放心，父親……雖然背叛西晉，卻不會用我的性命來討好蕭予。二哥……應該是怕劍侍做了什麼連累我吧。」
紅夢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如是陛下發現您和劍侍有古怪呢？」
容嚴動作一頓，忽地掀起眼帘，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紅夢表情一凝，「公子？」
「……那也沒關係，」容嚴拿起鞋墊，幽幽嘆道，「其實陛下也有雄才偉略，若是南國勝算極大，天下歸順也是大勢所趨，我么，不過是萬千俗人中的一個，只要家人平安，跟著誰不是跟呢？」
「公子在胡說什麼呢？！」紅夢怒了。
容嚴苦笑，「隨口說說而已，你別當真，只是……蕭予一統天下若成定局，則我想劍侍也會有所抉擇，誰不曾想追隨一個千古難出的大一統帝王呢？至於父親，他早就做好了選擇不是嗎？」
「而我們一己之力，濤濤歷史洪流之下，到底又能改變些什麼呢？」他嘆道：「陛下能夠相信我們，不至狡兔死走狗烹，便已經是大幸了。」
紅夢沉默了良久，她站直了身體，面上激憤的表情漸漸平靜，「所以公子，是想追隨陛下嗎？」
「你便當我隨波逐流吧，」容嚴放遠目光，神色黯淡，「我本只是個行走天下、自由自在的商人而已。」
……
紅夢走了良久，容嚴將鞋墊換上，慢慢走出房中，不意外地，看見了門口的劍侍。
劍侍神色冰冷，彷彿帶著敵意，「陛下找你。」
容嚴點頭，行過門檻之時，忽地嗽了兩聲，抬頭看看天空，「不知不覺都辦完了，紅雲盡散，路都有些黑了，還是取一盞燈籠吧。」
劍侍冷哼一聲，眯著眼道：「眼睛放亮一點，看不見月光？」
容嚴挑眉，莞爾一笑，「也是。」
兩人一前一後，不多時就來到了將軍府堂屋之中，擺開的羅漢榻上放著條案一張，蕭予似笑非笑，手指輕點桌面上的信紙。
「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