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成了門主
卓逸凡扎的兩針在神庭與神厥,不懂行的看起來實在很簡單,王韻可是掀起驚濤駭浪。
扶著牆,口裡一個勁的說道,「千萬別走,我去請師父……」
被卓逸凡扎了兩針的老頭悠悠醒來,看著圍著的人,很虛弱的說道,「是不是又勞葛神醫的大駕?」
洪文雄高興的失了儀態,老父親送到醫院,就是在盡最後一次孝心,三個月前,那位一直為父親續命的葛神醫就告訴他,老人留在世上的時間只有三個月,只是沒有告訴家裡人罷了。
「不是郭老,是這位小兄弟施展了妙手。」
卓逸凡走到病床前,瞧瞧老頭的氣色,「你還有半年時間可以安排後事,不過警告你,千萬不要近女色,否則立馬玩完。」
洪文雄的臉被卓逸凡的話弄得哭笑不得,這個小青年是何方高人?有本事也不能不知道敬畏。
老頭笑了,動了動,「小友,你是第一個敢調侃我的人,我很喜歡,身子恢復些,一定和你暢飲一場。」
卓逸凡哈哈大笑,「老頭,你很有趣,有機會一定灌暈你,我家老頭就經常讓我整趴下。」
說完,卓逸凡楞了,脫口而出的老頭,彷彿一直就存在他的腦海,只是沒有刻意去想過。
感覺到腦海出現一絲舊事的徵兆,卓逸凡沒再和老頭說話,直接離開了病房。
王韻打完電話,回到病房,看到卓逸凡已經不再,很罕見的發了脾氣,「老洪,你是怎麼回事?人呢?」
「王兄,我也不知道高人有什麼急事,一個招呼沒打就跑了,攆出去,已經看不到蹤影。」
王韻急的團團轉,看到病床上的洪老在瞧著他,一揮手,「你們都出去。」
專家教授們知道古醫術的博大,但明顯違反科學常識的手法,並不清楚,他們沒覺得卓逸凡的兩針有什麼了不起,只是驚奇了一下。
看到王韻急白了臉,都慌忙走了出去。
「今天的事給我爛在肚子里,否則,要你的命。」
洪文雄大驚,老父親人人敬仰,而我是主宰一座城的人物,世人有誰敢這麼霸氣的說出要我命的話,可見他的背景是多麼令人恐怖。
「王兄,得遇神醫,瞞還來不及,絕對不會說出去,你放心,一會我就派人找這位小神醫。」
「不用你,這是我的事,一會安排人給洪老送上幾付葯,先固本,他的身體等我大事定下,再想辦法維持。」
洪文雄覺察到可能接近了人家的驚世秘密,索性不再說話,只是連連點著頭。
卓逸凡回到院長辦公室的門前,聽到梅朵兒嘰嘰喳喳的說笑,靠著牆上,閉上眼,開始回想剛才閃過的畫面。
就在卓逸凡苦苦想著那個留在腦海里的老頭時,七樓的電梯口,一個神情傲然的老人,在幾個同樣冷傲的人陪伴下,走出了電梯門。
一直站在電梯口等著的王韻上前,低聲說道,「師父,去我辦公室。」
老頭沒吭聲,可急促的腳步說明心很焦急。
到了辦公室門口,低聲和師父說話的王韻,沒有注意到不遠處閉著眼的卓逸凡。
進了門,王韻看到助手室的梅朵兒,還以為是他助手的朋友,「孫助理,你和朋友出去會,我們有事要談。」
中年美婦站起,「好的,王院長。」
梅朵兒聽到是院長,剛想說話,孫助理使了個眼色。
梅朵兒只好跟著和她談的很開心的大姐出了門。
「人呢?」
剛進了裡間,老人急切問道,
「給您打完電話,他就走了。」
王韻擦了一把額頭的汗。
老人上去就是一腳,這一腳,直接把王韻踹到了牆角。
「你這個不成器的東西,關乎到本門的大事都能辦砸,給我去戒律堂思過。」
「師父,您消消氣,師哥打電話不能讓別人聽到,這麼一會功夫,人走了,也是他沒想到的事。我們先找找看,他應該是病人的家屬。」
王韻爬起來,垂著頭,小聲解釋,「師父,我也是這麼想。」
「走,我們一起從七樓一間間找,如果找不到,我扒了你的皮。」
老人的年齡有七八十歲,性子卻像年輕人一樣,話說完,風一樣的就跑出了門。
王韻在最後,剛出門,眼角的餘光看到左手的一個熟悉的身影,扭頭看了一眼。
驚喜的大叫,「師父,快回來。」
老人已經到走廊的彎處,聽到王韻的聲音,回頭,看到他興奮的招手。
卓逸凡正在問梅朵兒剛才談事的結果。
看到王韻,準備打個招呼,就看到剛才出去的幾個人跑了回來。
「請您到辦公室一敘可以嗎?」
王韻邀請時,腰幾乎是彎著。
「你不會就是院長吧?」
「我就是仁德醫院的院長。」
卓逸凡大喜。
「朵兒,這個傢伙剛才我見過,都說熟人好辦事,你快和他談。」
梅朵兒徹底蒙圈,就一會功夫,這個傻人怎麼認識這樣的人物?
說話間,沒人注意到老人的眼,正死死盯著卓逸凡左手上戴著的難看戒指。
「我們去辦公室。」
聽到老人的聲音變了調,王韻急忙把卓逸凡和梅朵兒讓進了門。
進了院長辦公室。
老人看向梅朵兒,「姑娘,他是你什麼人?」
梅朵兒看了眼站在身邊的卓逸凡,「他是我……男朋友。」
「來有什麼事?」
「聽說你們醫院要更換設備,想來談一下有沒有合作的可能?」
老頭指著王韻,「和他去外間談,只要能拿下,仁德所有的設備都由你提供。」
「老人家,這可不是小事,您別逗我了。」
梅朵兒以為是開玩笑。
「你這個丫頭,我說話向來一言九鼎,快去吧,我和你男朋友說會話。」
梅朵兒將信將疑,這兩天遇到太多的事,她怕是場陰謀。
「朵兒,去談吧,如果老傢伙敢耍花招,我管他是不是老胳膊老腿,一定揍得他滿地找牙。」
梅朵兒的臉剛變色,老人哈哈大笑,笑聲振耳,「姑娘,我和你男朋友一見如故,快去談事,再猶豫,我改主意了。」
梅朵兒吐了下舌頭,急忙跟著王韻出了門。
「能知道你的這枚戒指從哪裡來的嗎?」
卓逸凡輕輕撫摸著手指上戒指,悲哀的說道,「我已經失憶,一直覺得唯有這枚戒指能證明我的身份,一年來,始終沒有人找我,你既然認出了它,想來應該認識我。」
「坐擁草堂看天下,指間隱針定乾坤。」
老人說完,定定看著顯得落寂的卓逸凡。
閉上眼,卓逸凡回想這句極其熟悉的話。
想了很久,痛苦的捶了一下頭,「好像是一個老頭對我說過這樣的話,可就是想不起來他是誰。」
老人眼中閃過一絲痛惜,走到一具人體模型前,手腕一翻,指間夾著四根銀針,對準模型的穴位扎了進去,接著又是四根。
第九針稍微慢了點,但也順利的扎了進去。
第十針,老人深深吸了口氣,緩緩往神庭穴扎去,針進一半時,老人的身子開始顫抖,額頭上冒出豆子大的汗珠。
針進一大半,老人開始搖搖欲墜。
突然,老人的背後傳來一股暖流,迅速的傳遍全身,一股氣流只衝行針的手臂。
身形一震,老人順著這股氣流把針全部扎了進去。
回頭,看到縮回手的卓逸凡搖著頭,「這才第十針,就成這個熊樣,剩下兩針,估計你用都沒用過。」
「你來。」
老人儘力克制心裡的狂喜,遞上兩根銀針。
卓逸凡雙手各拿一針,「看好了,十一針可以還魂。」
說著話,輕描淡寫的扎了下去。
「十二針,枯骨生肉。」
針扎完,卓逸凡聽到身後傳來撲通一聲。
回頭。
「門主在上,受葛越一拜。」
門主……
卓逸凡暈了。
「這都什麼年代,還門主?快起來,跪出個好歹,我還沒法交代了。」
卓逸凡扶起老淚縱橫的葛越。
「師父他老人家,我們已經五十年沒有見到,走時,就已經是八十高齡,我隱針門存在一千多年,唯有五位門主達到了十二針,師父也是其中的一位,而你也能行十二針,尤其是師父洒脫不羈的性格,你也完全繼承了下來,所以,你一定是我的師弟無疑。」
葛越緊緊抓住卓逸凡的手,生怕一鬆手,卓逸凡又不見了蹤跡。
「隱針門?」
卓逸凡摸摸手上的戒指,「這枚戒指,好像叫隱針,難道我真的是你師弟?」
葛越再無疑惑,戒指是隱針,只有門主親傳的弟子才知道,王韻是國內五家仁德醫院的總領,他也沒資格知道戒指的秘密。
外間,梅朵兒的心已經從狂喜跌到沮喪,因為王韻壓根沒跟她談生意上的事,只是拐彎抹角的問卓逸凡。
漸漸的,王韻的臉冷了下來,這個能行十一針的人,難怪這麼落魄,原來你家把他當成了擋事的傻子。
「王院長,您看我們的生意……」
「怎麼,還沒談好。」
卓逸凡出來,聽到這句話,有點不高興。
王韻看到師父喜慶的表情,什麼都明白了,看來這個人和本門有莫大的關係。
「明天我讓採購部的張主任去你公司談,你看這樣行嗎?」
「不行,那個人我不喜歡,我看就換剛才和朵兒聊天的美姐姐去。」
梅朵兒慌忙拉了一下卓逸凡的衣角,她的意思,你別再口無遮攔。
「好,既然你不喜歡,一會讓王韻把這個人開了。」
梅朵兒慌張的站起,「老人家,他腦子不好使,信口胡說,千萬別當真,我明天等著張主任就是。」
「朵兒,你別管,剛才我和這個老傢伙拜了把子,他就是我哥了,所以,我的話好使。」
梅朵兒一伸手,揪住卓逸凡的耳朵,「快給老人家道歉,真是無法無天。」
葛越大笑,「姑娘,他沒有騙你,卓逸凡就是我的老弟,這下你放心了吧。」
梅朵兒徹底暈菜,她覺得這是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