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0章 逼近瘋狂

「我的孩子你知道嗎，因為你們，當我知道他存在的時候就像把他除去，因為有你們我沒有精力去顧及他，我需要和你們對抗…金澤說無論如何都會保護孩子的安全。」

「你知道我當初留下孩子花了多大的勇氣嗎，又知道你點燃麝香關上密室門的時候我多絕望嗎，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們，都是你們！」

現在的司馬嫣已經逼近瘋狂了，楚芸對她的打擊還有看到這樣的宇文池，能夠控制好情緒就可以很不錯了，司馬嫣拿出腰間的匕首準備向宇文池頭顱砍下去的時候猶豫了。

她是真的想為那些百姓還有自己的孩子報仇，宇文池啊宇文池，為什麼你作惡多端我還是下不去手。

司馬嫣癱坐在宇文池的旁邊，其實宇文池也失去了很多，他為了得到楚芸的認可失去了父親一言不發繼續為楚芸做事，拚命的努力即便是想殺了自己，那也是他想得到母親認可的心，司馬嫣有些同情他了。

可自己同情他又有誰來同情自己，楚芸為了自己也好為了西域也好，都是他們害司馬嫣失去了這麼多還有孩子，他們的犧牲不是司馬嫣造成的，但是司馬嫣的損失卻是他們一手策劃的。

越想就越讓人心寒，司馬嫣不知道在宇文池的旁邊坐了多久，就這樣坐著一言不發也不動彈。

一直到宇文謹找到這裡來，宇文謹看到這樣的司馬嫣都有一些不敢靠近了，他站在地牢門口對裡面的司馬嫣說道：「回去嗎？」

「嗯。」司馬嫣答應卻沒有起身的意思，司馬嫣轉過身摸了一下宇文池的臉輕聲說道：「下輩子，我們再做姐弟。」

說完司馬嫣起身和宇文謹一起離開了，她沒有看到宇文池眼角留下來的眼淚，宇文池已經被毒素毒得沒辦法動彈，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了，但是他的意識還很清醒。

他開始後悔自己做的這一切了，後悔也沒有辦法去改變不爭的事實，不過他很驚訝司馬嫣竟然沒有動手。

其實司馬嫣過來坐在自己身邊說的那些話，他都有意識能夠聽到感覺到，原本以為自己的生命會在這一匕首下面結束，卻並沒有。

如果可以從來的話他希望自己不要出生在這種帝王世家，更不要再成為楚芸的兒子，如果可以的話…

宇文謹擔心司馬嫣會受不了，還沒有告訴司馬嫣關於楚芸的事情。

「你有話要說是嗎，直接說吧。」

宇文謹坐下來還是有些猶豫，現在的司馬嫣情緒不太穩定，現在說的話不知道會怎麼樣。

楚滄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消息說司馬嫣沒有死，連忙跑到宇文謹的府上來找人，在外面大吵大鬧守衛受不了進來：「皇子…外面的楚滄是請進來還是趕走？」

宇文謹看著司馬嫣，司馬嫣微微點頭：「請進來吧。」

既然楚滄來了那就讓楚滄和司馬嫣說這些事情吧，兩個親人之間或許還能有些安慰。

楚滄看到司馬嫣就這樣坐在自己的面前，整個人都恍惚了，他一直以為司馬嫣已經離開了人世，雖然他不相信但沒有證明說司馬嫣還在。

「舅舅，過來坐吧。」

「嫣兒…你還活著真好，你願意認我這個舅舅了嗎？」

司馬嫣淺笑道：「無論怎麼樣，你是我舅舅這件事情始終無法改變。」

楚滄很欣慰的看著司馬嫣，回想起自己來西域以後做的那些事情，羞愧又後悔。

「嫣兒，你知道楚芸的事情嗎？」

司馬嫣嗯了一聲沒有再說話，看來程翎他們說的都是真的，楚芸是被逼迫著才做出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可即便是這樣那也還是她做的，因為她而死的人不在其數，這一點同樣沒辦法改變。

「你見她最後一面了？」

司馬嫣皺眉看著楚滄反問道：「最後一面？」

楚滄明白司馬嫣還不知道楚芸已經離世的事情，他拍了拍司馬嫣的肩膀說道：「人還在平西王府，去看看吧。」

楚芸死了，這是司馬嫣的第一反應，她才剛見過楚芸怎麼可能就死了，不是已經死過一次了嗎，人只能死一次不是嗎…

這一天對司馬嫣來說很漫長，她坐在楚芸的旁邊坐了一天一夜，沒有人敢靠近也沒有人去和她說話。

宇文池最後也死在了自己的劇毒下，宇文池如願和他自己的父親平西王安葬在了一起。

西域的事情都平息了下來，楚芸死了宇文池也死了，可笑的是當初用毒藥的將士們都一個個離世，他們就像是約定好一樣再同一天。

這一天裡面司馬嫣幾乎失去了所有，楚家楚芸宇文池申十三還有那麼多愛自己的人，還有…還有她對楚芸難以割捨的親情。

「謹兒，你不過去看看她？」

「師傅，你相信一個人會絕處逢生嗎？」

程翎一震看著司馬嫣，或許會有人能絕處逢生吧，就像是司馬嫣頭頂上的彼岸花一樣，重生之花。

絕處逢生並不一定是在走投無路的時候找到生機，還有一種是和司馬嫣一樣，從失落到希望再到絕望。

在後來很長一段時間他們都找不到司馬嫣的人，就連金澤也不知道她的去向，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徹底離開了。

宇文謹因為司馬嫣的失蹤焦慮了很久，他擔心司馬嫣收不到楚芸離世的打擊，關於楚芸的事情連他也被蒙在鼓裡。

這種無能的擔心也啟不到什麼用作，還是沒有找到她的人。

程翎對這倒是一點也不好奇，早在司馬嫣決定離開之前就來找過她，程翎告訴司馬嫣：「你的母親是我見過這些人來，對毒術研究最透徹的一位，你也繼承了她的毒術。」

「如果可以選擇，我相信你母親絕對不會拋棄你，她不止一次在西域皇城邊境哭泣，她想回山國想和你們在一起，也想楚家那些人…你相信我說得話嗎？」

司馬嫣只是微笑不語，如今這些是真的假的都已經不重要了，人都不在了不是嗎。

有一些話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這是司馬嫣第一次對外人說這種話，大概是因為程翎和她的母親一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