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 擴大的異像
飛至高空,夾雜了濃郁地炁的罡風撕扯著防護罩,威力極強,幸而惑心蝶實力不弱,又比較靈巧,還能勉強維持住懸停姿態,不過在這種情況下,它堅持不了多久。
事不宜遲,蟲溪激活秘境空間,讓刀鐮蟲抓住裡頭存放的天音鍾甩了出來。
這個得自於天音樓手中的神物浦一出現,便開始自發震顫,一股獨特的嗡嗡聲傳開,霎時這一片區域有了神異的變化。
本來空無一物的天空中,空間跟著天音鐘的韻律震顫,無數的符文線路從他所在的這個節點位置鋪散開去延伸到遠處漸漸消失。
來自海中的地炁與來自陸地的地炁衝撞,在他這個地方形成了向上噴涌的噴泉,氤氳繚繞,經久不消。
看到天音鍾一出現就引起了與陣法的共鳴,蟲溪伸手抓住鐘體,識海空間內的精炁絲線一股腦湧出,全部注入到天音鍾當中。
「不行?」
精炁絲線湧入,這東西沒有任何變化,蟲溪很快明白了原因。
天音鍾與識海大鼎的差別在認主上,這東西他研究過,卻一直找不到控制的方法,想來這就是無法用精炁絲線激活它的緣故。
「無法激活,這難不到我。」
一種方法不行,蟲溪還有其餘的辦法,自語著,他激活自己的識海大鼎,凝聚出數量龐大的符文絲線從眉心位置涌了出來。
符文絲線匯聚著探進噴涌的地炁噴泉當中,很快大部分的符文散開,排斥遠離,寥寥幾個符文向符文絲線靠攏。
觀察了一下那些排斥的符文,一部分遠離的位置相差不多,估摸著是同一種,又在裡頭細細分別,蟲溪找到了極有可能與天音鍾同出一源的符文。
控制著符文絲線閃電般躥過去,將那些用一般手段觸摸不到的符文捆住往外拉,巨大的排斥力量讓他差點控制不住,增加了數股符文絲線,才勉強拉動了幾個符文從陣法中拖出,靠近到天音鍾旁邊。
好在符文選對了,那些符文在脫離陣法之後,排斥力量大減,越是接近天音鍾,所用的力量也越小。
當幾個符文靠近到一定範圍,天音鐘的震顫加劇,一片肉眼可見的扭曲波浪突然顯現席捲過去,瞬間將符文吞沒,力道一消,蟲溪趕忙調動符文絲線去拉動其餘的符文。
連續數次拖動陣法符文給天音鍾吞沒,天音鍾發出的音律逐漸有了高低不一的聲調,震顫音律出現明顯變化,那種音波浪潮漸漸變得顯眼,他這種繁複的破陣手段也越發的輕鬆了。
一次又一次的重複,也不知道重複了多少次,天音鐘的音波浪潮與陣法節點之間形成了一個穩定的音波通道。
這時候,已不需要蟲溪再動用符文絲線綁住符文拖動,那不斷擴散著的音波波及到陣法節點上之後,位於節點的符文被引動上下浮動,慢慢一點點的反向移動,像是飄在海上一樣被剝離送到天音鐘的旁邊消失。
「唔,這個速度,還需要一段時間。」
觀察了一下情況,蟲溪看了看惑心蝶。在地炁亂流當中撐著防護罩懸停,它的體力消耗甚大,快要堅持不住了。
「先下去等著天音鍾自己吸收符文,休息一陣子再上來看看。」
如此想著,蟲溪御使惑心蝶落到地面,尋了塊乾燥的岩石席地而坐,仰頭注意著上頭的情況。
休息半個時辰左右,天上天音鍾振動形成的音律已有了明顯的曲調,調子很簡單,但每一聲都像是勾動了人的心靈,讓人氣血隨之而動。
這現象越來越強,不多時上頭的天音鍾忽的發出一聲「噹……」的長鳴,巨大的鐘響聲傳出數十里方圓,鐘體表面的那些繁複雲紋一下炸開,形成無數的觸手抓向了陣法當中的符文。
天音鍾自發攥取陣法內的聖器根源符文,速度比之被動的吸引快了不是一點半點,陣法中無數的符文被剝離,順著觸手,一股腦的流進鐘體,盞茶功夫不到,天上所能看到的受天音鍾吸引的符文就少了大半。
這時候天上又出現了蟲溪所看到過的變化。
如同剝離裂紋般的裂絲從節點一路擴散延伸傳向天際盡頭卻未消失,地面上,天上那些原本就存在的白痕數量擴大了數倍,約莫隔個三五里就有一處。
不知是不是第二個節點受到不可逆的損壞,陣法節點當中的符文所推動的地炁能量從破口溢出,地炁濃度高的地方,本不可見的地炁已開始散發出各色的可見光。
異像加劇,不多時天上轟的一聲爆響,蟲溪連忙抬頭看去。
就見原來平穩運行著的地炁衝撞失痕,噴涌的地炁噴泉轟然炸開,掀起一陣地炁亂流,節點處的符文驟然縮進陣法線路當中,留下一片沒有符文存在的空洞。
「節點被破了。」
瞧見這一幕,蟲溪一躍跳到惑心蝶背上,驅使它向上面的天音鍾飛過去。
節點被破,他到這個地方的目的已經達到,現在需要的是收取吸收了大量根源符文的天音鍾,然後轉向下一個地方。
正要靠近到天音鍾旁,忽的一股危險感從心頭湧出。
「不好,事情有變!」
驚詫間,蟲溪一拍惑心蝶的頭,一人一蟲從天上倒栽下來。
「噹……」
幾欲震穿耳膜的鐘響炸響,讓人意識震蕩,整個人似乎都變成了被壓住彈動的尺子,耳朵里儘是嗡嗡嗡的聲音。
舉頭往上面看去,停留在上面的天音鍾微微擺動著,符文正退往其周圍,纏繞在它周邊。
當最後一縷符文絲線返回,這東西又震顫了一下,鐘體就這麼在蟲溪眼前化為了虛無。
「什麼情況?我辣么大一個鐘不見了?」
看著天音鍾消失不見的地方,蟲溪一臉懵逼。
「噹……」
又是一聲鐘聲從書里之遙的地方響起,蟲溪趕忙轉身往那邊望去。
就見到那邊天音鐘的虛影逐漸消散,然後更遠處響起鐘響,它就這麼躍遷一樣消失在了天際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