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麻將 第一百五十三章 慾壑難填的少女
其餘那四張人臉齊齊縮了縮瞳孔,滿目驚慌失措的模樣:「不……我們怎麼會寧死不屈呢……你……你肯定是聽錯了。」
「聽錯了?可是那張人臉明明是這樣說的啊!」三寸少女一邊幽幽地說著,一邊摸著渾圓的肚腹打了一個飽嗝。
打完飽嗝之後,三寸少女還下意識舔了舔染滿鮮血的嘴巴,露出一副慾壑難填的神情:「那張人臉的血肉可真美味啊,攪得我胃裡一陣舒爽,唯一不盡人意的地方,就是那張人臉死得太快了,唉。」
聽聞三寸少女這番仍未滿足的話語,其餘那四張人臉早已被嚇破了膽,它們紛紛求饒道:「那張人臉所說的話根本代表不了我們,它僭越發話的行為屬實該死,你吃掉它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還請……還請你看在那張人臉已經伏法的情況下,對我們網開一面吧!」
人臉們求饒的同時,還瞥了幾眼原本捆綁著左側第二張人臉的黑色鎖鏈。
只見這根黑色鎖鏈之上空空如也,只剩下一灘腥臭森然的血污。
這灘血污纏著這根黑色鎖鏈,將本是漆黑的鎖鏈染得發紅。
一陣微風吹過,這根被鮮血染紅的黑色鎖鏈即刻迎風起舞,似在警示著左側第二張人臉的悲慘下場。
我與孔宇盛循著人臉們的目光,也都望著那根被染得發紅的黑色鎖鏈。
可我與孔宇盛只望了一會,便一臉恐懼地收回目光。
我與孔宇盛迅速收回目光的瞬間,還在心中達成一個共識,那個共識便是千萬不要忤逆三寸少女,否則左側第二張人臉的下場,就是忤逆抗拒的後果!
而作為劊子手的三寸少女,根本不知道我們想了這麼多,她聽見人臉們的求饒之言后,卻是輕輕一笑:「你們剛才不是挺強硬的么?現在怎麼不反對了?」
「不……我們不反對了……還請天地異物早些開啟最後一小節。」深知反對的結果就是死亡,其餘那四張人臉只得忍氣吞聲地回道。
「不反對就行,反正我也懶得一一將你們殺光。」三寸少女冷哼一聲,便眼神銳利地飛上半空之中:「既然已無人反對新規則,那現在就開始最後一小節的對局,請各位玩家做好準備!」
一旁驚恐萬分的我卻是疑惑了,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這場賭局共有七隻鬼牌,這七隻鬼牌分別對應著菱形血桌上的七個玩家。
這七個玩家就是我、孔宇盛以及那五張人臉。
但隨著左側第二張人臉身消魂隕,這場賭局已經七缺其一,又如何進行這最後一小節?
「現在菱形血桌上只剩下六人,但鬼牌還是原本的七隻,這該如何是好?三寸少女會如何應對?」我習慣性地來回摩擦自己的下巴,一臉不解地望著三寸少女。
似是看見了我雙眼之中的疑惑,三寸少女當即滔滔不絕地說道:「現在菱形血桌上七缺其一,已經不夠人數進行最後一小節的對局,但為了順利完成這場對賭,我建議你們這些人臉內部消化掉剩餘的那張鬼牌,至於具體是哪張人臉消化掉,就交由你們自行討論了。」
此等「建議」一出,其餘那四張人臉登時火冒三丈。
但人臉們一想起左側第二張人臉的下場,當即壓下心中的怒氣,一臉萎縮地唉聲嘆氣:「好吧,我們接受這個建議。」
「那你們就趕緊決定誰多摸一隻鬼牌吧,時間可不會等人。」三寸少女板著臉,毫不在乎人臉們憋了一肚子怒氣。
憋屈的人臉們商量了一會,最後決定由右側第二張人臉多摸一隻鬼牌。
眼看開啟最後一小節的障礙被徹底掃除,三寸少女便又揮起雙手:「現在開始洗牌,洗牌之後將正式開啟這場對賭的最後一小節!」
隨著三寸少女揮起雙手,那七隻靜靜躺在菱形血桌上的鬼牌,旋即升上半空之中轉動了起來。
那七隻鬼牌呈橢圓地轉動了一會,便見一縷婆娑曼妙的紅霧映入眼眶。
這縷婆娑曼妙的紅霧遮掩了視線,不讓我們窺得那七隻鬼牌的真容。
所幸這縷紅霧只遮掩了一會,便讓那七隻鬼牌倒置墜落在菱形血桌上。
望著倒置在菱形血桌上的七隻鬼牌,我的呼吸忽然變得急促:「現在可是這場對賭的最後一小節了,作為莊家的自己得抓住此次機會,重創其餘那四張人臉!要不然這場對賭一結束,它們必定會不顧一切地滅殺我!」
也難怪我如此緊張,畢竟賭局結束之後,孔宇盛就會魂飛魄散,到時候自己就會陷入孤軍奮戰當中。
所以我必須在進入孤軍奮戰的狀態前,消滅眼前剩餘的四張人臉。
「幸好三寸少女間接替我消滅了其中一張人臉,要不然我的壓力更大。」我緩緩鬆了一口氣。
可這口氣剛剛松出,我的臉上便湧現一絲憂愁之色:「守則上面明明說只要在錦繡樓存活至天亮,就能順利完成這個任務,可現在都過了好幾天了,這任務還是沒有半點完成的跡象,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想不通哪裡出了問題,我臉上的愁色更濃了:「手機連不上網路,也不知李繁森有沒正常開店營業,唉,希望李繁森能正常開店營業吧,要不然我就算完成此次任務,也會遭受危及生命的懲罰,」
就在我萬千愁緒斬不斷的時候,三寸少女又再故技重施地摸向自己的三角地帶。
下一刻,一灘無比眼熟的紅色液體,便從三寸少女的三角地帶流淌而出,濺落在菱形血桌上。
這灘紅色液體剛剛濺落菱形血桌,便又循規蹈矩地進行擴張佔據。
不一會兒,這灘紅色液體便佔據了整張菱形血桌。
不過與先前不同的是,這灘紅色液體佔據菱形血桌之後,並非是形成一個字,而是一共形成四個渾身血紅的字!
這四個渾身血紅的字,不多不少地佔據了菱形血桌的四角,甚是公平整齊。
我撐大雙眼仔細望去,最後發現這四個字,分別是殘字、衰字、死字以及哀字。
「相信你們已經看見血桌上顯形的四字,沒錯,正如先前所說,這最後一小節由四小節合成,這四小節正好殘牌局、衰牌局、死牌局以及哀牌局,所以菱形血桌上才會一起顯示這四個字。」那四個字剛剛在菱形血桌上形成顯現,三寸少女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這段解釋實在有些多餘,我與孔宇盛等六人聽見后,全都保持著沉默。
於是乎,三寸少女的聲音又響了起來:「為了謹慎起見,我現在再次公布一下新規則,其實新規則很簡單,無非就是三點,其中一點就是將先前的四小節合為一小節,也就是說凡是在這一小節中被猜中摸到相應的牌,都會立刻受到對應的懲罰,另外一點則是賭局莊家由孔宇盛變成梁凡,梁凡將獲得猜牌的權利,在最後一小節中進行四次猜牌。」
「至於最後一點就是人臉們已經接受了我的建議,它們之中的右側第二張人臉,將多摸一隻鬼牌,以便賭局能正常地進行,上述所說的三點,你們應該都清楚了吧?」三寸少女一邊說著,一邊掃了一遍我們六人。
我們六人齊齊點了點頭,以示明白了最後一小節的新規則。
「明白就好。」三寸少女漠然地應了一聲后,便又忽然繼續說道:「至於所受的懲罰,並無新的變化,也就是說猜中摸到殘牌的玩家,其玩家將瞬間殘廢;猜中摸到衰牌的玩家,其玩家將瞬間衰減十年壽命;猜中摸到死牌的玩家,其玩家將瞬間暴斃而亡;猜中摸到哀牌的玩家,其玩家將瞬間變為白痴!你們都還記得吧?」
「記得。」反正無論如何都要進行賭局,我們六人也唯有麻木不仁地應道。
「既然你們都記得,那現在就開始摸牌吧!」三寸少女擺了擺雙手。
不過菱形血桌上一片默然,根本沒人主動摸牌。
三寸少女登時急了,用著一貫威脅的口吻:「你們快點摸牌啊,擱著磨蹭啥呢?若是你們再不摸牌,我就一一吃掉你們!」
凶然目光就在眼前,我與孔宇盛對望了一眼后,便速度摸上一隻鬼牌。
其餘四張人臉見我們二人如此果斷,也都紛紛伸出雙手,在菱形血桌上摸走一隻鬼牌。
緊接著,恐怖的菱形血桌上,只剩下一隻孤零零的鬼牌。
按照人臉們的商議結果,這隻剩下的鬼牌,當由右側第二張人臉摸走。
「別磨蹭了,你快點摸走那隻鬼牌吧。」左側第一張人臉催促道。
「對啊,你快點摸吧。」正中央的人臉扭頭望向右側第二張人臉。
「你放心,如果你運氣好,就算摸上兩隻鬼牌也不會招致懲罰,再說那小子也不一定猜中呢。」右側第一張人臉安撫道。
「好吧。」右側第二張人臉想了半晌后,終於是再次伸出雙手,將剩下那隻鬼牌窩在掌心之間。
至此之後,倒霉的右側第二張人臉,便雙手摸著兩隻森然的鬼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