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麻將 第一百六十四章 破鏡重圓
三寸少女撇了撇嘴,臉上泛起一片輕蔑之色:「主人又不是你等螻蟻,她若是真要殺你們的話,何需用這些卑劣的小手段。」
「那……」如大山般的右側第一張人臉,頓時低下頭顱:「那……那為何主人對我們苦苦相逼?」
「這我就不清楚了。」三寸少女瞥了人臉大山一眼,便繼續往下說道:「我只能說這一切都是主人對你們的考驗。」
「考驗?一場考驗而已,何必要逼得我們同源相殘?」右側第一張人臉重重地吐出一口氣。
這口氣剛被吐出,便如颶風般吹拂三寸少女。
可三寸少女也不知用了什麼手段,竟在颶風中穩如磐石。
「那你跟我說說,主人的考驗有那一次輕鬆過?現在逼你們同源相殘,已經算是網開一面了。」三寸少女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揮出一隻手臂。
隨著三寸少女揮出手臂,那陣源自人臉大山的可怕颶風,霎時銷聲匿跡。
右側第一張人臉將這一切看在眼內,卻是不動聲色地收斂目光:「與之前的考驗相比,此次的考驗的確輕鬆許多,就是可惜我那四位兄弟了。」
三寸少女作勢挽起雙臂,冷冽一笑:「可惜?有什麼好可惜的?你那四位兄弟連一場賭局都堅持不了,還是趁早死了算了,倒是你這個大哥,竟然在這場對賭中獲得了極大的好處。」
「嘻嘻。」右側第一張人臉苦笑一聲,裝作慚愧地回道:「不敢當,不敢當,我獲得的這點好處,哪能跟你這個天地異物相比,要知道你一旦回歸主人身邊,肯定能獲得一些難以想象的好東西。」
「得,打住。」三寸少女連忙喊停,叮囑道:「我們身為傀儡,幫主人辦事天經地義,怎能輕易討要犒賞?」
「話是這麼說,但我們為主人出生入死,理當……」右側第一張人臉辯駁道。
可右側第一張人臉還沒辯駁完,三寸少女的聲音便響了起來:「得到了這麼多的好處,你就偷偷樂去吧,別再往下說了。」
「好吧。」右側第一張人臉應了一聲,然後便沉聲說道:「我們不談好處,就談談那小子吧。」
右側第一張人臉說話的同時,指了指躺在原野上的我。
三寸少女循著目光,也望著死翹翹的我:「那小子沒什麼好談論的,他已經是一介死人了。」
「那小子是我親手所殺,我當然知道他一介死人。」說到這裡,右側第一張人臉滿目陰沉之色:「這小子實力孱弱,手無縛雞之力,主人為什麼要對他趕盡殺絕?」
三寸少女想了半晌,才緩緩開口道:「按道理來說,主人的確沒必要對這小子趕盡殺絕,但我觀主人此舉,應該是為了引出這小子背後之人。」
「背後之人?這小子就是一個普通的凡人,哪有什麼背後之人?」右側第一張人臉愣了愣。
三寸少女的目光一直沒離開我,若有所思地分析道:「普通?這小子可不是普通之人,我這樣跟你說吧,凡是能進入書中的人,都不是池中凡魚。」
「也對。」右側第一張人臉頜了頜首,便是很是贊同:「這小子不但能進入這片書中世界,還藏有眾多奇招,當真是不簡單。」
「你知道就好。」三寸少女挑了挑眉毛,便調轉目光望向眼前的人臉大山:「現在這小子已經身死,我們也無須演戲了,是時候回歸主人身邊了。」
右側第一張人臉不可置否地點了點頭,一臉漠然地嘆道:「是啊,我們都該回去向主人復明了,那就一起走吧。」
「好。」三寸少女先是點了點頭,然後便作出一個邀請的手勢:「能滅殺這小子,你當屬首功,所以理當讓你先行一步。」
「我們又不是愚蠢的凡人,不用計較這麼多禮節,就一起並排而走吧。」右側第一張人臉嘴上說不用計較,心中卻樂開了花,畢竟尊重這枚良藥,對誰都很是受用。
「你這話說得太不像話了,雖然我們不是愚蠢的凡人,但主人向來崇尚強者先行,你就不要搪塞了。」三寸少女忽然無比積極地勸說道。
「哈哈,那我就先行一步了。」右側第一張人臉終於不再搪塞,正欲往原野深處飛去。
可就在這時,三寸少女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你現在的身軀高達十米,飛起來諸多不便,還是恢復成原本大小吧,這樣也好給主人留個好印象。」
其實右側第一張人臉就算狀若大山,也沒有三寸少女所說的諸多不便。
但為了給主人留個好印象,它也只好遵循三寸少女的建議。
「多虧有你提醒,要不然我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說罷,右側第一張人臉便搖身一變,恢復成兩個巴掌大小。
望著眼前兩個巴掌大小的人臉,三寸少女笑了,笑得有些莫名其妙。
不過右側第一張人臉,卻沒將這股笑意放在眼內。
它見自己恢復成原本大小后,便作勢往原野深處飛去。
可它剛飛了幾秒,便聽見一聲厲喝在背後響起:「眾生賭局還未完成,你想去哪裡?!」
厲喝襲身,右側第一張人臉猛然扭轉頭顱,往身後望去。
只見那位身軀只有三寸的少女,正笑意泛濫地瞪著自己。
而剛才那道襲身的厲喝,正是源自三寸少女之口。
右側第一張人臉當即愣了,百思不得其解:「你在說什麼?還不速速隨我覲見主人?」
「嘻嘻,覲見主人?你想得太美了!」三寸少女頓時由笑轉怒,徑直往某一處方向指去。
若我還活著,必定能看清三寸少女所指方向,正是那灘散落在地的血色碎片!
說來也是詭異得很,那些血色碎片被三寸少女一指,便忽然升起一道濃郁的血光。
透過這道濃郁的血光,可見那些血色碎片漸漸重新融合,形成一張眼熟的菱形血桌。
眼前這張令人眼熟的菱形血桌,正是我們先前進行對賭的菱形血桌。
菱形血桌破鏡重圓,可把右側第一張人臉嚇得不輕:「怎……怎麼會這樣?!那張菱形血桌早已被我破壞,又怎可破鏡重圓!」
三寸少女橫著一張冷漠的臉,言辭尖銳地回道:「眾生賭局未完,菱形血桌不滅,你也太不自量力了!」
望了望眼前忽然變臉的三寸少女,又望了望重新佇立在原野上的菱形血桌,右側第一張人臉徹底凌亂了:「你到底……你到底在說什麼!所謂的眾生賭局就是一場戲而已,現在這場戲的唯一觀眾,也就是那小子已然身死,我們不用再繼續演這場戲了。」
「演戲?你真以為這一切都是演戲?你太天真了。」三寸少女一邊說著,一邊步步逼近右側第一張人臉。
右側第一張人臉慌亂之下,竟然下意識退後幾步:「你……你想幹什麼!你若是亂來的話,小心我在主人面前揭發你!」
「我想幹什麼?我想……我想你死!」三寸少女原形畢露,齜牙咧嘴地停在了人臉之前。
右側第一張人臉望著面前齜牙咧嘴的三寸少女,心中仍是疑惑遍布:「你想我死?可是我們都是主人的傀儡,又怎可自相殘殺?」
「若我們都是主人的傀儡,自然不可自相殘殺,但……」三寸少女停頓了好幾秒,才悠悠往下說道:「但如今的我已經不再是主人的傀儡,自然可隨意殺你!」
「一刻為主人的傀儡,那就一生都是主人的傀儡,你又怎可背棄主人?就不怕受到慘無人寰的反噬么?」右側第一張人臉震驚地瞠目結舌。
「反噬?反噬對我已經沒用,我今日便要斬你頭顱,讓你葬身於這片原野!」三寸少女背著雙手,輕飄飄地說出一句話。
聽見這句話后,右側第一張人臉不怒反笑:「不會吧?你不會真以為自己能殺死我吧?到底是誰給你的自信?」
說罷,右側第一張人臉便怒喝一聲,重新化為一座高達十米的人臉大山。
人臉大山剛一顯化而成,便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三寸少女:「我不知你為何要殺我,也不知你如何逃脫了主人的反噬,但你既然對我動了殺心,那你就去死吧!」
話剛落音,人臉大山便照瓢畫葫地揮起那隻花白手掌,往三寸少女所立之處一拍。
篷!
隨著一聲響起,原野上霎時塵土飛揚。
待塵土沉寂之後,右側第一張人臉往身下一望。
只見這張人臉的身下,出現了一個泥石迸裂的大洞。
若是仔細端詳,可見這個泥石迸裂的大洞之中,正懸浮著一位身軀只有三寸的少女。
這位身軀只有三寸的少女,正是剛剛被花白手掌襲擊的三寸少女。
令人大跌眼珠的是,遭受花白手掌的一擊后,三寸少女的身軀仍完好如初,根本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
「連原野大地也經受不了我的花白手掌,緣何你會毫髮無損!」狀若大山的右側第一張人臉,登時訝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