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原來你是天帝
其餘乞丐點點頭,嘴裡念念有詞。
趙九宸的耳朵動了一下,似乎聽到了後面鬼魂之間的竊竊私語,嘴角方才遇到兒子才顯露的笑容忽然消失不見。
既然他們這樣的話,那就看誰能玩過誰吧。
果然,救急不救窮,窮是有原因的。
憨憨可不能跟他們學壞了。
趙九宸轉頭看向憨憨,他正新奇的看著眼前的世界,那眸子里不僅有好奇,更多的是迷茫無措,還有臉頰上的羞紅。
小手也不經意間拉上了趙九宸的衣角,似乎很害怕陌生環境,畢竟他還沒有長大,沒有學會如何融入一個絲毫不熟的地方。
趙九宸的心突然就疼了起來,他的孩子本該對這些習以為常的,卻只是看到了不同於那飢荒之地的另一番天地,就那麼的欣喜。
是他來晚了,沒有給他最好的教育與生活。
「爹爹,我可以在這裡生活嗎?」
憨憨看著那凈白的琉璃,看著街上各色的小吃,感覺這裡好幸福的樣子,他不想回到那個什麼也沒有的地方了。
那地方,會冷,又餓,他嘗嘗餓的睡不著覺,卻還是逼著自己睡著,因為第二天是要勞作的,不睡覺沒有力氣。
可是這裡沒有看到土地和莊稼,他們靠什麼為生呢?
「兒子,我們不生活在這裡,等過些時日,爹爹就帶你去找娘親了。」
趙九宸看著憨憨虛無的身體,倒是有些發愁,他是魂靈啊,許多地方都不能去,必須依附於某種靈體之上,化為精,才算是重生了。
可這過程要耗費莫大的法力,這個趙九宸倒不擔心,只是那過程極其痛苦,他不知道憨憨能不能承受的住。
葉漓,他可以不去見她了,但是必須讓憨憨去見他娘親一面。
「爹爹,我娘親是怎麼樣的啊?」
「你娘親啊,和你一樣,呆呆傻傻的,活潑愛動,像個孩子,總愛哭,愛多想,要時常哄著才行。」
「那我要和爹爹一起鬨娘親!」
憨憨奶聲奶氣,牙還有一個沒有長出來,深得趙九宸的心。
「我們進去吧。」
他自顧自的領著憨憨走了進去,不出意料的回頭髮現那些人都沒了。
不過他們去哪,所謂何事,趙九宸也聽了個一清二楚。
一路上給憨憨買了個糖葫蘆啃著,這孩子和他娘一樣,都愛吃嘴。
——
雲月柔帶著桃子,緊趕慢趕去了凌霄殿,又給看門的仙官們連連道歉,這才被放了進去。
一進去她就低頭跪了下來,慌忙喊道:「啟稟天帝,桃子來了。」
卻沒聽到天帝叫她起來的聲音,雲月柔心想,莫非是天帝動怒了。。。
都怪她,怎麼把這事忘了!
「送晚了,是該罰的。」
一道熟悉渾厚的聲音傳入雲月柔的耳朵里,她抬頭對上了那方才剛見過的人的眼眸。
蘇晉早已換回了天帝的服裝,霸氣的坐在那白色雲紋的寶座上。
雲月柔愣了,她一時沒轉過彎來,怎麼方才在桃林的人,坐在了最高處?
莫非。。。
他就是天帝?
天吶!
「你。。。」
雲月柔哆哆嗦嗦不可置信的指著蘇晉,旁邊神仙見了連忙呵斥:「大膽仙娥,竟對天帝如此無禮!」
「哎,愛卿別急,不過是一個小女子,還沒有長大,她懂什麼。」
蘇晉擺了擺手,示意那激動的神仙坐下,目光又落在了雲月柔的身上。
「那朕就罰你,以後跟在朕的身邊伺候吧。」
雲月柔一聽這話,臉頰立刻紅了,這人太討厭了,這麼多人怎麼就說這樣的話。
於是扔了桃子在地上,轉身就落荒而逃了。
引來了身後一陣嘻哈聲。
蟠桃盛會結束后,廣寒宮真的接到了聖旨。
此時雲月柔正努力的搗蒜,喂兔子,卻看到三個威風凜凜,踏著青雲而至的仙官。
忙湊了上去行禮,問道:「不知三位大人過來,所為何時?」
嫦娥本練舞練的好好的,察覺到別處的靈氣也飄然而至。
「嫦娥仙子。」
那三個仙人見到嫦娥,臉上並無驚訝欣賞的表情,好似自己看的是個木頭。
他們不過是傳達聖旨的靈體,可謂算得上是聖旨本身,待旨意傳到,他們就會消失於雲霧之中了。
「您身邊的月柔姑娘,甚得天帝的心,讓她收拾收拾行李,明日便去伺候天帝吧。」
「是,嫦娥遵旨。」
嫦娥仙子稍稍屈身,待面前的三位化為了煙霧,輕嘆了口氣,絕美的容顏上帶了一絲憂愁。
「你跟我過來。」
她對雲月柔說。
雲月柔似乎也明白嫦娥要說什麼,跟了上去。
「月柔,我並不想讓你去。」
嫦娥簡單明了的表達了自己的意思,看到雲月柔的臉上迷惑不已,知道她多想了,又說道:「並不是怕你得了天帝的重用,與我平起平坐了,我們是姐妹,我怎能不盼你好?」
雲月柔恍惚了一下,原來,自己的心思她都能猜的出,自己方才怎麼能那樣想嫦娥姐姐。。。
她可是一直對自己照顧有加,又不是貪戀權勢地位的人。
雲月柔忽然覺得自己好狹小,心境與面前的仙子還差的遠,如果是她,就受不了這千年的孤寂,一遍一遍的跳那一隻重複的舞。
不禁對嫦娥崇拜的心又多了幾分。
「對不起,,仙子,是月柔壞心了。」
「別跟我抱歉,我也明白,你是不屬於這裡的,雖說你看著溫柔平靜,可我明白,你是個活潑開朗的性子,在這無趣的地方,待不了多久的。」
「那,您是意為如何?」
雲月柔有些不明白,嫦娥仙子既然知道自己的心思,又為何不放她走呢?
「我是擔心你與天帝,天帝我了解,是個好面子的嬌縱之人,你是一個小小的仙娥,他恐怕不是為了要個人伺候才接你走吧?」
嫦娥一語道破了蘇晉與雲月柔的事情,雲月柔只好羞愧的點了點頭。
「也不是說你們不合適,畢竟我也看不到結局,只是作為過來人,月柔啊,你覺得他會給你什麼名分?」
雲月柔仔細想了想,她還有考慮這個問題,只是頭腦發熱的覺得,跟在他身邊就好。
至於什麼名分不名分的,她倒是沒怎麼在意。
或許,蘇晉會娶她的吧。
嫦娥看著雲月柔臉上逐漸浮起的笑容,就明白這孩子定是陷入了愛河,無法拯救了。
無奈道:「旁的我也不多說了,各人有各人的命運,你好好把握,只是聽我一句勸,莫把自己的人生交付與他人手裡,你去吧。」
嫦娥揉了揉眉心,手輕擺著,示意雲月柔下去,雲月柔看著眼前的月明與稀雲,忽然覺得自己好似沒了根,沒有了歸宿。
眼眶逐漸濕潤,對著嫦娥離去的背影跪了下來,嫦娥從來不讓她下跪,可這一次,她卻是發自內心的想要跪下。
願嫦娥姐姐也同她一般,早日找到自己的歸宿,莫要在這冰冷的宮裡孤單一人。
第二日的一早,雲月柔就收拾好了行李,臨走前喂好了兔子,收拾好了廣寒宮,這才離去。
蘇晉早已在寢宮等待著她,任誰伺候都不許。
雲月柔看到那被趕出去的一個個仙子,她們的臉上都是怨念,目光毒辣的盯著雲月柔走進了蘇晉的寢宮。
沒想到她們待了許久,竟讓這個小妖精鑽了空子。
不過花能有幾時好,不過是圖個新鮮罷了,過了賞花的時節,再美的花朵也是一團爛花,不會被人多看一眼!
雲月柔打開殿門,就看到了還半靠在踏上的蘇晉,忙把行李放在了殿中心的白玉桌上,上前去伺候他起身。
只是雲月柔本是沒有做過什麼事的,憋著通紅的臉生疏的為蘇晉套著衣服。
再小心也會時不時的看見那一抹抹白色的肌膚,讓她抬不了頭。
頭頂蘇晉的呼吸越發粗重,這個丫頭是在給他穿衣服嗎?
怎麼穿的他倒熱了,想脫了。
「月柔,你別動了。」蘇晉嘶啞的聲音傳來,嚇得雲月柔立刻鬆了手,跪在了床邊。
「是月柔不好,弄疼你了?」
雲月柔突然害怕的樣子讓蘇晉倒不適應,笑著上前去把她扶了起來。
「你那日可不是如此膽小的性子。」
「那日是奴婢太過於蠢笨,竟不知您是天帝,,,唔。。。」
雲月柔正解釋,突然下巴被強行抬了上去,發抖的嘴唇也被溫熱化為了平靜,她顫抖著睫毛,睜開了一絲縫隙,瞧著眼前的好看的劍眉,眉眼也彎了下來。
好在蘇晉只是一吻,倒把雲月柔緊張的半死,以為他會做些什麼,她還沒有準備好。
今日穿的內襯並不是很好看,即使他想要,她也不會答應的。
她不能,讓他看到那麼醜陋的內襯,記得嫦娥姐姐給過她一件素白的上面帶著細細的珠子的,那件是極美的。
看來,今晚回去就要換上了,以防萬一呢。
雲月柔努力的想要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在蘇晉面前。
蘇晉品嘗著嘴裡清甜的氣息,忽然想到自己還沒有洗漱,於是讓雲月柔扶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