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斷緣續命

第二百三十四章 斷緣續命

葉漓看到了幽恆眼中的猶豫,有些失望,源祁可是為了她才死的,不要說是一段緣分,就算是要她得命,也是天經地義的。

而他與她現在能在一起,也是踏著源祁的屍體。

不把源祁找回來,她內心無法坦然的面對自己的愛情。

總覺得,那裡面全是血,是赤裸裸的傷痕。

「幽恆,我心意已決,哪怕還有一絲希望,我都要去救。」

幽恆看著葉漓眼裡從未出現過的堅定,嘴唇動了動,只覺得苦澀異常,「阿漓,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麼我支持你。」

說完幽恆就迅速轉了過去,幾乎是一瞬間,他狹長眼角隱含已久的淚終於可以落下。

葉漓看著他的背影,心裡酸楚不已,可她只有這一條路,別無選擇。

她相信緣分是無法隔斷的,即使有外力阻擋,也會不由自主的重聚。

如果能那麼輕易被破壞,那麼一開始他們就是無緣。

「該怎麼做?」

葉漓拿著簪子詢問夜起,夜起看著幽恆的樣子,也嘆了口氣,有得必有失,他們的路還有很長。

夜起抓住葉漓的一隻手,那手指柔軟,手掌白嫩,他一時間痴了。

「哎,發什麼愣?」葉漓甩了甩手,把夜起從游神的狀態中拉出。

「啊,沒事,我在想該怎麼做。」

夜起含糊不清的搪塞,葉漓卻十分懷疑,他剛才那樣分明就不是在認真想東西。

「嘶,好疼。」

儘管夜起十分輕柔,可他到底必須在葉漓手上取血,免不了會留下傷口。

夜起迅速用手指沾取傷口旁快要凝固著的血液,又迅速塗抹在簪子上,雪白的簪子變成了一個紅玉簪。

卻沒有半分反應。

夜起皺起了眉頭,喃喃說道:「這不應該啊?」

這時,忽然簪子上方出現了一隻大手,那手掌深邃的傷口正往外汩汩的流血。

一滴有些發黑的血液滴入了簪子內,那簪子彷彿得到了重啟的命令,瞬間紅光大放,耀眼無比。

「幽恆...」

葉漓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眼中儘是迷茫,他為什麼要來幫她,明知道這會斷送他們之間的感情的。

與葉漓待久了,這丫頭什麼情緒都會表現在眼睛里,幽恆盯著她妖冶的紅眸許久,忽然笑了。

聲音極其溫柔的說道:「我怎麼會忍心讓你一個人受傷,你既愧疚,我就不能讓你不安的活一輩子,阿漓,你說過不會放開我的手,無論如何都不能。」

「謝謝你,幽恆...」

葉漓發自內心的感激,撲入了他的懷裡,很快紅光籠罩了一切,場景開始極速被神力催動變化著。

人間——

長街上,人群熙攘,多的是手裡提著點心布料,來來往往的穿過城門之間。

城門旁邊的牆壁前圍著一堆穿著粗布麻衣的百姓,手上指指點點的對著那皇榜議論。

「這皇三子怎麼又生病了,真是老天無眼啊,前幾年還英勇善戰,是個可塑之才呢,本來皇上都屬意把皇位給他了吧,只可惜啊...」

「可惜什麼,怎麼不接著說了?」

葉漓好奇的伸著腦袋湊了過去,她怎麼一醒來就在這裡了,她為什麼會在這裡啊。

她只記得在陰界來著,想要做什麼,怎麼就到了人間了?

「可惜他大病纏身,已經快不行了...」

議論的人都搖了搖頭,擺了擺手,紛紛離去,雖然最寵愛的皇子生了重病是一件可以議論的事,但也要把握程度,被誰聽見了可是要掉腦袋的。

「真無聊。」葉漓吐槽了一句,乾脆自己扒著皇榜看了起來。

哦,原來是這皇帝懸賞給皇子治病找媳婦呢。

這主意打的真美,只要女醫師,女醫師可是個不好找的職業,不過一旦找到,去了皇宮怕也是變成了沖喜的工具了吧。

這活,是人乾的嗎?

葉漓吐了個瓜子殼,翻了個白眼,順手把那金燦燦的皇榜刺啦一聲揭了下來。

她不是人,她來。

靠,那上面說治好了一千兩金子,那可是金子!

誰跟大金子過不去葉漓跟誰急。

自然葉漓在陰界是用不上人間的銀錢的,只是女孩子都抵抗不了閃閃發光的東西。

「那,帶我去見你們皇帝!」

葉漓啪的一聲把皇榜拍在了守城門的士兵眼前,他們本以為沒人會管,正困的打哈哈,一下子就被葉漓嚇醒了。

「你個小姑娘行嗎?」

守衛一副不相信的樣子,試圖用年齡把葉漓勸退。

「你們三皇子,不就是需要年輕漂亮的小姑娘嗎?」

葉漓下巴一拽,小嘴一嘟就給守衛們看到心痒痒,笑嘻嘻的把她迎了進去。

「您要是混的好了,可千萬記得小的們。」

守衛巴巴的送葉漓進去了,還怕她路上沒錢凍著餓著,三五個人集體湊了幾個碎銀子,硬是塞給了她。

葉漓大大咧咧的走著,手裡銀子被一上一下的拋著。

「這裡還真素凈。」

能看到的店鋪與長街的裝飾都沒有大紅大紫的顏色,客棧與茶樓的牌子也古樸異常。

早在皇三子龍映宸十五歲得那奇怪的病時,整個國都都明令禁止百姓使用太過張揚的顏色。

因命相師對龍映宸算過命相,定言他二十歲時必會得一女子相救,且這女子會是將來的國母。

於是皇帝就瘋狂的派人尋找女醫師,多年來也不是沒找到,只是去看了龍映宸不過一眼,就被嚇的魂飛魄散,意識不清了。

還要再派人去救醫師,實在是個麻煩的事。

可這事必須還要繼續,且龍映宸近日剛過完十九的生辰,已然恰好二十了,於是那查探搜尋又比平時緊張了許多。

皇宮內,三皇子府。

「滾!都給我滾!」

屋裡一陣瓷器破碎的聲音,隨後慌忙逃竄出幾個小丫鬟,到了平安地帶還抱著珍貴的瓷器瑟瑟發抖。

她們不過是去送個飯,就算不吃也不該如此對她們啊,丫鬟也是人啊...

「你們要是再進來,清白還保不保就不一定了。」

一個輕飄飄卻似颳了陣陰風的嘶啞聲從屋內傳來,嚇得丫鬟們頃刻間逃竄不見。

屋門敞開著,被輕風吹動,碰撞在牆壁上,卻帶不走那濃郁不散的葯香。

龍映宸嘴唇蒼白的扶著牆,高大的身軀無力的癱倒在地,隨意撿起地上被打破的銳變,對著大腿就劃了上去。

血跡瞬間浸透他的袍子,沾染在如雪的瓷片上。

他的臉上還是空洞,沒有絲毫因疼痛而不由自主做出的表情。

龍映宸滿是血跡的手掌里,靜靜地躺著一片紅色捲曲的花瓣。

他另一隻手握的很緊,唯獨這一隻,很輕柔的搭在花瓣上,卻也沒有給予它一絲逃脫的空間。

——

葉漓走了一路,也吃了一路,只是到了宮門口,卻被攔下了。

「去去去,什麼人,還不快滾開,誤了青貴妃的儀架,你擔待的起嗎?」

葉漓被那守宮門的小太監推到了一邊,她靜靜的看著那塗的花里胡哨的轎子嘎吱嘎吱的走過。

那帘子居然沒有放下,裡頭的青貴妃好容易死乞白賴的求了皇上,讓她出去透透氣,怎麼能放過這大好的露臉機會?

「嘔!」

葉漓不過是好奇的看了一眼,那麼大陣仗,後面跟著七八條抬轎子的狗的貴妃娘娘,是有多美?

結果那一眼就差點讓她貢獻了剛才吃的所有食物。

只見那貴妃人如其名,臉色青的可怕,活像地獄里爬出來的小鬼,髮絲不似平常妃子柔滑平順,反而毛毛躁躁的乾枯不已。

就連鼻子,這個美人評判標準的器官都長的奇特異常,鼻孔往外翻著,可鼻樑卻像是硬生生被按下去了一樣,平的厲害。

嘴唇倒是咧的挺大,看起來似乎都在笑著,可塗抹了過多口脂的嘴唇讓她像是吃了小孩,長著血盆大口。

不僅如此,她身形不過十八有餘,可臉上的皺紋卻依稀可見,不知是不是因為相貌不得寵,整日在空曠的宮裡孤單寂寞的原因變得蒼老了。

「這樣一個人,怎麼配的上貴妃?」

葉漓喃喃自語著,天下真是什麼樣的都有。

好容易那位貴妃飄過去了,葉漓才有機會從宮門走進。

「呼。」

沒想到她才進宮就看見了那麼可怕的一個東西,接下來不會還有不正常的吧?

好在那些宮女太監們都長相標誌,聲音也細軟,甚至有個別太監在男人中可稱得上天姿國色了。

不比那貴妃差。

也不知那皇帝是不是被三皇子傳染了怪病,怎的眼瞎耳聾了居然封她為貴妃?

「問一下,三皇子的宮裡怎麼走?」

葉漓打算直接去找那怪胎,畢竟他是主要目的,就算她去找了皇上,治不好還是治不好,反而會丟人。

先去找如果治好了是天大的驚喜與賞賜,治不好她偷偷溜走就是了。

「我,我不知道!」

那被問路的宮女像見了鬼一般,原本抱著沉甸甸的衣服,瞬間腳上抹了油似的消失在了葉漓面前。

額...

葉漓無語至極,怎麼就那麼害怕了?

別說她有法術,就算沒有,還沒有幾個人敢來欺負她!

大不了就讓夜起那傢伙給她報仇!

讓他好好記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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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嬌葉子成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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