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吐露心結
玄北淵被慕輕黎的眼神看的發毛,她肯定是生氣了,於是趕忙想要上前去解釋,卻一把被綠裙女子咿咿呀呀的賴上了。
「北淵,我就在這裡,你要去找誰?」
綠裙女子始終哭哭啼啼的沒完,還使勁拉扯玄北淵的袖子,玄北淵一邊想要靠近別過頭去不打算理他的慕輕黎,一邊還拽著她。
那場面還真叫一個好看。
趙九宸掐著腰看戲,似乎這裡已經沒他什麼事了,面前這一番前現女人的爭奪大戲,才剛剛開始。
「你再扯衣服都沒了!」
玄北淵向後對著看似嬌弱卻力氣很大的綠裙女子怒吼,他手臂嗖嗖的往裡灌風,這娘們狠那,硬生生把他寬袖拽的只剩下一點邊還連接著,線頭到處亂飛。
「那你到底過不過來嘛。」
綠裙女子眼睛一眨,扭著水蛇腰,嬌哼的模樣屬實惹人憐愛,可此時她惹人憐愛的程度就是慕輕黎生氣發怒的程度。
她第一次那麼盯著玄北淵,真真的是恨不得把他的皮一寸一寸的剝下,拿去喂狗!
玄北淵冷不丁的打了個哆嗦,只見慕輕黎的淺藍色瞳孔里竟多了些比他體內的烈焰還要艾熱的光澤。
那是她發怒的前兆!
「別啊慕慕!」
玄北淵忙揮手想要阻止,他可是現在是一隻獨袖了!
哪經得起她得狂風暴雨。
可已經晚了,女人生氣的速度比光芒照射的速度還要快。
整個石頭密室都驟然降溫,寒霜蔓延在那牆壁上,形成了一層藍色薄膜似的冰牆,玄北淵已經開始打冷顫了。
腳底板鑽心的疼痛,卻無法抵抗,他本就是以地獄之火做身,不發動時哪裡經得住這極寒之冰的冷意。
可借他十個膽也不敢抵抗啊!
誰知道這祖宗能不能把整個場所都變成冰洞!
「阿慕...」
玄北淵嘴唇發抖,咯噔咯噔的響個不停,他顫顫巍巍的伸出一隻手臂,用小拇指輕勾了下慕輕黎的透明淺藍色紗裙。
「她是誰?」
慕輕黎沉默了許久終於開口,玄北淵激動了一下,這是代表還有轉變的餘地。
「她,她是我死之前的愛人,可我現在,已經,不愛她了,那麼多年我,都只愛你一個人,我也不知道她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玄北淵斷斷續續的解釋著,期間冰雪不停地從他領子縫鑽進去,侵襲他的全身。
從手臂大腿到...
都變得冰涼發紫。
看著玄北淵凍得快要昏迷也不發動靈力抵抗,慕輕黎終究是留情了幾分,嘆了口氣,收回了四散的寒冰之力。
「其實,這並不能怪北淵兄。」
趙九宸突然開口替玄北淵說話,玄北淵眸子都亮了起來,彷彿看到了大救星。
趙九宸看著他激動的樣子偷笑了一下,又對慕輕黎接著說道:「誰還沒個風流事迹呢,事情過去就過去了。」
「對!九宸兄說的極好!以往我怎麼沒發現九宸兄與我的觀念如此相像!實乃知己難縫啊!」
玄北淵不停地誇趙九宸,一邊誇還一邊看著慕輕黎的眼色,又嘴上默念著道歉的話語。
慕輕黎偷偷輕笑了一下,卻還是恢復了正經冰冷的模樣。
「那又怎樣?」
趙九宸見玄北淵祈求他,於是才又開了口:「這能說明北淵兄的魅力不減啊!只是我很奇怪,為何這女子的魂魄突然出現在這裡,莫非...」
趙九宸故意賣了個關係,結束了剛才的話語,急得玄北淵差點撓牆:「你快說啊,莫非什麼?」
「你確定要我說?」
趙九宸玩味的挑了眉,嘴角也抑制不住內心的興奮。
「當然!」
玄北淵就剩這麼一根救命稻草了,怎麼可能放過,於是非常肯定的應答。
「莫非,這是北淵兄金屋藏嬌,為了與小情人見面方便,特地把她養在這裡?」
玄北淵的臉都黑了,他娘的都不該指望趙九宸能說出什麼好話!
慕輕黎,慕輕黎別誤會了啊。。。
玄北淵突然意識到,感覺回頭拚命搖頭否認,卻只見慕輕黎什麼也沒說,背過頭就抹起了眼淚。
轟隆一聲雷劈在玄北淵的心上,他恨不得讓那雷劈死自己,如今這個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局面,該怎麼解啊...
「慕慕...」
玄北淵紅了眼,卻無從說起,慕輕黎雙肩的每一次顫抖,都讓玄北淵的心痛上一分。
慕輕黎在玄北淵看不見的地方抹著眼淚,卻不知自己為何要哭,在她心裡他不就是那樣的人嗎,是一個拯救不了的花心大蘿蔔。
可如今確切的聽了他背叛了她,心中還是酸楚難忍。
「北淵...你看她冷冰冰的不解人意,咱們走吧,北淵,我還想和你一起放風箏...」
綠裙女子聲音甜蜜,故意挎著玄北淵的手臂搖來晃去,看著玄北淵毫無動靜的臉色也不覺得生氣,只一心把目光都放在了慕輕黎的身上。
「放開我。」
玄北淵嘶啞低沉的聲音傳到了綠裙女子的耳朵里,她卻不甚在意,依舊自得自樂的晃著玄北淵的手臂。
突然,她感覺心口一陣火燒似的感覺,驀然低頭,竟有一團黑色的火焰熊熊燃燒著,她得身體逐漸消散,甚至來不及用怨恨的眼神再看一眼玄北淵。
火光強烈又瞬間消失,那個靈魂就彷彿不存在般又消散與塵世間。
玄北淵收回了手,緩慢的向慕輕黎走近,從後面輕輕環抱住她,疲累的閉上了眼睛。
「慕慕,你為何總是不相信我呢?」
渾厚低沉的男音在慕輕黎的耳邊響起,震得她薄弱的耳垂酥麻不止。
「我是不相信我自己。」
慕輕黎終於說出了心裡所想,卻讓玄北淵震驚。
「為何?」
玄北淵想不通為什麼是這個答案。
「我性格十分不好,脾氣也總是控制不住,我這樣的人,真的值得你那般守護嗎?」
慕輕黎驀然回首,卻低下了高傲的頭顱,此刻的她像一個自卑敏感的小女生,在喜歡的人面前永遠覺得自己低了一層。
是的,她慕輕黎從來就沒有不喜歡玄北淵。
只是她心裡的那個結,還過不去。
「傻子,你哪裡脾氣不好,我家慕慕是天下最溫柔最美麗的女子。」
玄北淵想要將慕輕黎摟在懷裡,卻被她推開了,慕輕黎自己也退後了一步。
終於鼓起勇氣抬頭看他,玄北淵的瞳孔卻驀然放大,只見慕輕黎原本絕美的容顏上不知為何滿是傷痕,那是烈火燒灼后的痕迹,粗細深淺不一的疤痕,那疤痕埋沒的眼眶裡,是悲愴的淚水。
慕輕黎看到玄北淵眼裡的震驚,心裡痛了片刻,又迅速收斂的神情。
原來,他還是嫌棄自己的。
慕輕黎抹了把眼淚,笑了笑,輕說道:「我們,就到此為止吧。」
說完想要轉身離去,卻猛然被一個勁扯進了懷裡,慕輕黎只覺得天昏地轉,隨後她十分介意的傷疤上就被一點點溫熱覆蓋,最終含盡了她眼角的清淚。
她得身體都隨著那溫熱變得滾燙顫抖,手不由自主的撫摸玄北淵的臉頰。
趙九宸在一旁看著,心裡極其不是滋味,只覺得嘴上有點發癢,心裡也火燒似的。
「你...」
待玄北淵好容易放過了自己,慕輕黎才開了口,剛要說什麼,卻被玄北淵笑意盈盈的眸子堵住了。
「我愛的從來不是你慕輕黎的臉,那怕你化成了灰燼,也是我枕邊的一捧土。」
玄北淵說完就被慕輕黎使勁錘了一下,臉頰羞紅:「誰是土!」
「我是,你說我是什麼我就是什麼。」
玄北淵一把抓住慕輕黎的手,放在嘴邊輕吻著。
兩人眼裡的濃情幾乎要將對方化掉,眼看就要激動的辦些事情,趙九宸忙輕咳了兩聲,提醒他們這裡還有人,要點臉。
玄北淵倒沒覺得什麼,慕輕黎臉皮沒那麼厚,踉蹌著爬了起來,趁機恢復了之前的容顏。
玄北淵看著慕輕黎的舉動,也沒有多問,他願意等待她想告訴他的那一天。
「恭喜三位,請使勁蹦躂一下,進入第三關!」
玄北淵頭疼,這才第二關前任就扒出來了,這第三關到底是什麼啊...
三人齊齊跺腳,地面突然轟隆了一聲,黑暗侵襲而來,又瞬間化為了白晝。
他們的眼前放著一個巨大的瓷碗。
足足有十幾人高,他們三人就在眼底最邊上的位置,抬頭甚至看不見碗邊。
只看得見是一個青白色的瓷碗,完美如初,沒有絲毫破綻。
「這,咱們要上去吧?」
玄北淵抬頭看著那遙不可及的碗邊,又低下頭尋找有沒有可用的工具。
結果還真的找到了一根繩子。
「這繩子夠長不?來比量比量。」
玄北淵說著就拿麻繩往趙九宸脖子上套,目光兇狠,你丫的剛才說我壞話,勞資弄死你!
趙九宸見了忙往慕輕黎身後竄:「你看你家那位,不趕緊想法子辦正事總搞這些沒有用的。」
「給我放下!」
慕輕黎不耐煩的對還不依不饒想要勒死趙九宸的玄北淵說道。
「好哦好哦,放下就是了。」
玄北淵氣憤的丟下了繩子,卻無意間看到了地面上好似有個什麼東西。
於是他趕忙低頭。
看到那東西,玄北淵的眼睛都興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