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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說還是織田作之助了解中島敦,一下子就戳中了他最在意的點。
「什麼?兄長被狙擊了?!」
大貓嗷了幾嗓子,恩奇都見狀幫忙翻譯:「請詳細地說一下吧。」
織田作之助嘆了口氣:「我也不太清楚具體情況,但我得到了點內部消息。流似乎在追逐天人五衰的果戈里,半中腰被人狙擊,如今已經藏了起來,太宰在幫他。」
江戶川亂步把玩著手裡的果凍:「目前為止,大庭葉藏、港黑幹部K、社長、敦以及果戈里,已經有五個人了,按照saber沖田小姐的說法,聖杯戰爭的參與者有七個人。」
「昨晚社長和敦都在這邊,大庭沒有狙擊K的理由,K本身在追逐果戈里,也就是說狙擊他的人應該是archer和caster,二者之一。」
江戶川亂步看向中島敦:「我們需要搞清楚這兩個人是誰,當然目前最重要的事,敦,你要幫社長,還是幫你兄長?」
中島敦的神色有些怔忪。
昨天他面臨著特務科和港黑的雙重質問,今天又要被偵探社確定立場嗎?
恩奇都感受到了自己御主的迷茫,他伸手摸了摸大貓的腦袋,青年柔和地說:「不需要迷惘,御主,你只需要跟隨著自己內心的選擇即可。」
「這場聖杯戰爭的發起人應該就是你的兄長,港黑幹部K。」
江戶川亂步看著眼前的大貓,他殘忍地扒開了一個事實:「你的兄長將橫濱陷入危機中,敦,如果有一天,K要毀滅橫濱,你要如何選擇?你要幫他嗎?」
大貓耷拉著腦袋,許久后,大貓變回了白髮少年。
少年雙手抓著自己的胳膊,他低著頭,許久后才說:「我要和兄長談談,我想問問他,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江戶川亂步聽后仔細看了看中島敦的表情,隨即他笑了。
「這樣啊,那你去吧。」說到這裡,他看向織田作之助:「你不是要去找大庭嗎?正好一起去。」
織田作之助點點頭:「好,我陪著敦。」
聽到江戶川亂步提到太宰治,種田長官的面色變了變。
他好像也可以聯繫太宰治,詢問一些內部情報。
不過這個念頭剛浮現在腦海,江戶川亂步就看了過來,他輕微搖頭。
種田長官立刻眨了眨眼,表示明白。
而中島敦聽到織田作之助答應陪他一起去后,神色不由得鬆緩了一些。
直面兄長並質問他為什麼發起聖杯戰爭,這對少年來說是一項艱巨任務。
一直以來他都生活在兄長的安排和陰影下,這一次,他要和兄長面對面對峙了。
中島敦不知道自己能否在兄長面前堅定信念,但如果有織田作之助在身邊吸引兄長的注意力,他想,自己應該可以的。
「不過在敦去找K之前,我們如果能掌握到另外兩個御主的消息就更好了。」
江戶川亂步先是對中島敦說:「那個狙擊K的人也是御主,我們若是抓到那個人,可以以此為條件要求K說一些情報。」
中島敦聽后精神振奮起來:「沒錯!」
江戶川亂步看向種田長官:「雖然無法聯繫特務科的本部,但橫濱地區的許可權還在您手裡吧?您應該可以拿到一部分情報。」
種田長官心中一動,這是讓他聯繫太宰治要昨晚狙擊K之人的情報嗎?
原來如此,江戶川亂步是想調開中島敦?
「沒錯,我已經讓人搜集之前碼頭的戰鬥了,還有鐳缽街的損毀情報。只不過那邊一向是港黑的自留地,情報搜集會慢很多。」
種田長官眼神閃爍:「你等我的消息吧。」
江戶川亂步微笑起來:「那就麻煩種田長官了。」
另一邊,赤松流休息了一晚上后恢復了精神。
太宰治接到了種田長官的電話,正在和對方嘰嘰歪歪,赤松流聯繫坂口安吾,詢問港黑內部的情況。
坂口安吾如今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感覺。
反正橫濱被特別的能力隔絕了,不管發生什麼事都傳不到外界去,外界也不可能插手橫濱的事,那就無所謂了。
在橫濱的地頭上,他們港黑誰都不怕!
「骸塞塌了,鐳缽街基本被毀,我正在派人清理。」
坂口安吾說:「既然都毀成那樣了,要不咱們重新開發一下鐳缽街?那地方臨海,也可以建造碼頭。」
赤松流想了想說:「可以,不過要等聖杯戰爭結束后再搞。」
坂口安吾的聲音低沉下來:「我和菲茨傑拉德先生聊了聊,K,你想做什麼?聖杯戰爭又是怎麼回事?」
赤松流哈哈笑:「我在拯救世界呢。」
坂口安吾皺眉:「我很認真地在和你說這件事。」
赤松流笑吟吟地回答:「我也很認真,沒有任何敷衍的意思。」
坂口安吾沉默了一會道:「會給橫濱帶來危險嗎?」
「不應該這麼說。」赤松流糾正坂口安吾的話:「是不這麼做,才會有危險。」
坂口安吾嘖了一聲:「菲茨傑拉德說在事情結束前,他要留在港黑以躲避可能出現的攻擊。」
赤松流肯定地說:「他說的沒錯,港黑需要庇護弗朗西斯。」
坂口安吾又問:「昨晚太宰說要見菲茨傑拉德,他是不是在你那?」
赤松流說:「是啊,我昨晚受傷了,他來慰問。」
坂口安吾覺得牙疼,他提醒赤松流:「太宰性格陰晴不定,你小心他突然翻臉。」
赤松流語氣淡淡:「我心裡有數。」
「還有,織田作來打聽過你和太宰的消息,偵探社那邊恐怕也入場了。」
坂口安吾又道:「我已經讓人過去偵查了,走哪條線路給你情報?」
赤松流報了一個特殊編號:「用一次廢一條,偵探社有電子相關能力者。」
坂口安吾吐槽說:「太浪費了。」
赤松流如此說:「沒事的,安吾,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很快就結束了。」
昨晚退場了兩個從者,再有三到四個就夠了。
只要積蓄五個到六個的從者魔力,聖杯就可以降臨了,他設置的術式就可以啟動,一切都將結束。
坂口安吾隱隱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他抿唇,用調侃的語氣說:「K,我可不希望等首領回來時,我不得不告訴他,他的兄長出事了。」
「還有你的姐姐,尾崎幹部會追殺我到天涯海角的。」
赤松流心下一暖,他說:「安吾,我不會讓你難做的。」
「……你不應該這麼回答我。」
坂口安吾嘲諷地說:「是否讓我難做,當由我來判斷。你應該說,我一定會搞定。」
赤松流莞爾:「……好,我答應你,我會搞定的。」
坂口安吾鬆了口氣,這才掛了電話。
赤松流和坂口安吾談完后,另一邊太宰治也恰好掛電話。
他看向赤松流:「敦想見你,看樣子他是御主,偵探社那邊,社長也是。」
赤松流掰著指頭算了算:「你我,尼古萊,弗朗西斯,敦,社長……最後一個是誰?」
太宰治懶洋洋地說:「是白蘭。」
赤松流瞥了太宰治一眼:「你的同盟?」
太宰治聳肩:「我最開始不確定能否參加,當然要找個代理人。」
「所以昨晚狙擊caster的人要麼是福澤諭吉,要麼是白蘭。」
赤松流輕易地分析出了那個射殺霍恩海姆的從者屬於白蘭:「敦不可能這麼做,福澤諭吉……他是個老派正道的人,也不會偷襲,所以只可能是白蘭了。」
「是啊,我幫你單獨約了社長。」
太宰治笑吟吟地說:「你會去見社長,回答社長的一些問題,甚至可能開啟一對一的戰鬥。而我的要求是,讓敦不要介入此事,如果能搞定白蘭就完美了。」
赤松流聽后欣然同意:「可以,我下午去見福澤社長。」
太宰治挑眉:「我可是偵探社員哦,你不怕我和社長聯手嗎?」
赤松流想了想:「你要是偷襲我的話,福澤社長反而會幫我。」
太宰治無語地看著赤松流:「你還真是了解社長啊。」
「都說了,他是和森先生相反的人。」
赤松流握住太宰治的手,似笑非笑地說:「你將白蘭的情況告訴了偵探社?白蘭太慘了吧,明明是你拉他當代理,轉手就賣了他?」
太宰治同樣似笑非笑地說:「那你有沒有更信賴我一些?」
赤松流哭笑不得,他是相信太宰治的,但這份信任又有些水分。
偏生太宰治也明白這一點,他時而幫赤松流,時而幫偵探社,時而和白蘭聯手,立場飄忽不定,反而最讓人忌憚。
赤松流問太宰治:「昨晚你聯繫了白蘭?」
「誰知道呢。」太宰治微笑道:「caster的退場真是太令人遺憾了。」
「是啊,如果caster還在,能幫我很大的忙。」
赤松流假惺惺地說:「白蘭這小子太混蛋了,真會抓時機。」
太宰治跟著罵白蘭:「是啊,太混蛋了,不愧是曾毀滅世界的傢伙。」
赤松流:「…………」
總覺得這句話好像也在罵自己。
種田長官在特務科駐橫濱辦公室內。
他掛了電話,將太宰治傳遞過來的關於archer的信息傳遞給偵探社,隨即種田長官思考起來。
太宰治雖然同意作為中間人幫忙聯絡,但他到底是幫K,還是幫偵探社?
太宰治是特務科的人,在偵探社出任務,可他過去是港黑幹部,他的立場真是令人不安啊。
按照江戶川亂步的說法,任何一個參加聖杯戰爭的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和信念。
如果說福澤諭吉是為了保護橫濱,港黑幹部K有自己的目的,中島敦是想要得到力量,那麼太宰治呢?
他為什麼能成為御主?他心中有什麼信念存在嗎?
種田長官沉思良久,還是拿起電話,撥通了坂口安吾的秘密通訊渠道。
種田長官開門見山:「安吾,你知道加聖杯戰爭嗎?你知道K為什麼發起聖杯戰爭?太宰聯繫了港黑吧?他為什麼參加?」
坂口安吾沉默了一會,他這次沒有敷衍,而是很認真地回答:「為了世界和平吧。」
種田長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