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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

太宰治忍無可忍,此刻縱然可能成為此世之惡的新載體也顧不得了,他衝到了最核心的地方,試圖去扶起赤松流。

哪怕赤松流重傷瀕死也沒關係,有與謝野晶子的請君勿死,赤松流可以活下來!

黑色的泥水如潮一般湧向太宰治,竟真的從赤松流身體內分離出來,可就在此世之惡即將碰觸到太宰治的一瞬間,有白色羽毛輕盈掉落下來。

不知何時白蘭張開了天使一樣的羽翼,額頭燃燒著灼目的火焰,飛在了太宰治的身後。

他手指上的瑪雷指環成功鏈接到空間轉移裝置,交疊重合的世界有了這股力量的加持,重合的速度更快了!

然而這都不是白蘭的目的,隨著世界重疊的速度加快,原本想要撲到太宰治身上的此世之惡受到空間壓制的影響,速度慢了一線。

太宰治手腕一抖,再一次去抓赤松流。

這一次,他終於碰觸到了赤松流的肩膀。

然而就在此時,無形的漣漪突兀盪開。

白蘭手指間的瑪雷指環似乎受到了什麼未知力量的牽引,一道火焰突兀出現,下一秒,像是有什麼東西撐開了似的,又有一隻手從虛空中探出來。

只不過,不同於白蘭手指上戴著的一枚大空戒指,那隻手上戴著整整七枚指環!

最先炸開的是嵐屬性的指環,緊接著是晴屬性,指環一個接一個的炸開,成為了最精純的撐開世界縫隙的力量。

然後太宰治看到了那隻手的主人。

那是另一個自己,一個披著黑色大衣,脖子上纏著紅色圍巾、右眼被繃帶覆蓋著的太宰治,一個成為了港黑首領的平行世界的太宰治。

首領宰等待這個機會等了太久了。

久到他都無聊地打算去搶彭格列的戒指了,不過事實證明耐心等候還是有成果的,比如現在。

在白蘭的幫忙下,太宰治總算抓住了赤松流的胳膊,然而對面的首領宰卻如有神助,瑪雷指環的力量化為一道繩索,直接纏住了赤松流的半個身體,並蠻橫地一拉!

太宰治:!!!

白蘭:???

下一秒,首領宰居然輕而易舉地將赤松流拉走啦!!

首領宰似笑非笑地注視著另一個世界的自己,語氣淡淡地說:「他將剩下的事交給你,可惜你做的不夠好。」

兩個太宰治的異能無效屏蔽了世界壓制帶來的壓力,但即便白蘭有瑪雷指環幫忙,也承受了巨大的壓力,白蘭單隻指環的力量理所當然地不如對面有七枚指環的首領宰。

沒了赤松流,兩個世界鏈接起來的獻祭品自然而然地成了還留在核心之地的此世之惡。

黑色的如泥水一樣的東西張開網狀的浪頭,試圖抓捕太宰治。

然而太宰治肺都要氣炸了,哪怕赤松流去找死都沒讓他這麼憤怒過。

隔壁世界的自己簡直該千刀萬剮!!

太宰治對近在咫尺的此世之惡視若無睹,他伸手去搶落在首領宰身後的赤松流。

「冷靜!!」白蘭不得不利用大空之焰並牽引出空間力量擋住此世之惡的撲擊。

而被拉走的赤松流受到此世之惡的攻擊,身上千瘡百孔,早已昏死過去。

或者一如之前應對天人五衰時他和太宰治之間的默契,這一次太宰治負責善後,赤松流做完了他能做的,只能放開一切,剩下地看天意了。

首領宰手腕一翻,一把槍出現在掌心,他對著太宰治開槍。

白蘭下意識地一扯太宰治的胳膊,太宰治站立不穩避開了這一槍。

首領宰嗤笑一聲,他丟開手裡的槍,手指間的火焰開始緩緩熄滅。

「我們的能力具有強烈的排他性,你如果一直留在這裡,最後世界無法重合,他所做的一切都將白費。」

首領宰用堪稱愉快的表情看著另一個自己,繼續說:「只要重合成功,作為鏈接的支點,這些黑色泥水就無法傾瀉出去,兩個世界都將獲得安全;可如果重合失敗……一切都會結束了。」

「當然,你去死真是再好不過的事啦,他就屬於我了。」

首領宰袖手後退了一步,原本撐開的世界縫隙漸漸合攏,太宰治死死盯著地上染滿鮮血的赤松流,最終同樣後退了一步。

無論如何,他要活著。

只要活著,他相信赤松流會有辦法回來的,而太宰治也發誓要找綾辻行人借出【書】,再一次進行諸多世界的排查和搜索!

當太宰治後退的一瞬間,無效化的妨礙消失了,轟隆!轟隆!轟隆!

肉眼看不見的、雜亂無章的線條不斷撞擊重合在一起,彷彿整個世界都在被重塑解構,此世之惡發出了凄厲而不甘願的怒吼聲。

無數黑色有形的、無形的泥水不斷涌動,卻最終被未知的力量鎖定在了核心點,成為了永遠無法有任何改變的禁錮之地。

除了在魔術陣圖之間的人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對於大部分的人來說僅僅只是某個地方發生了地震而已。

當橫濱的聖杯與型月世界的聖杯重合,以此為牽引,那片被剪定的世界碎片緩緩偏移了方向,聖槍將二者錨定在一起。

無數人的命運和記憶因此得到改變,整個世界出現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樣的變化是激烈的,又是普通人所無法察覺的,唯有一些實力最強的人可能會保留一些過往的記憶。

但隨著時間流逝,兩個世界的法則和記憶會慢慢重疊在一切,並重新衍化成可以得到解釋的理由和規則。

但這些都暫時和赤松流無關了。

赤松流曾無數次地陷入瀕死狀態,不管是從默爾索逃亡,還是在哈桑的記憶里接受各種訓練、拼接碎裂的記憶,他都感受過死亡的狀態。

當此世之惡主動破壞赤松流這個載體,試圖衝出兩個世界撞擊的核心點時,赤松流的心中無喜無悲。

他曾對太宰治說過,他的確有些特別的辦法,但他不能想,只能放空大腦直接去做。

遙遠的地球之神曾說過,只要赤松流愛著這片土地,這片土地就會回饋給他同等的愛。

事實證明這句話是對的。

赤松流愛著他生活了十年之久的地方,更愛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

這裡有他的朋友,他的同僚下屬,他的親人和夥伴,還有他最摯愛的人,他是如此熱愛著這片土地,而土地也回饋給了他最想要的東西。

橫濱版本的聖杯戰爭,本質上是赤松流一手建立並構建的儀式,他的願望從一開始就很強烈清晰,他想要回家,他想要解決身上的此世之惡。

【書】雖然有類似聖杯的能力,但本質上並不是聖杯。

因為赤松流施加的扭曲投影魔術影響,最終【書】成為了赤松流所希望的聖杯,【書】需要的一切魔力都是土地提供的,而土地感受到了赤松流內心炙熱的愛和深深的期望。

伴隨著聖杯儀式召喚出來的從者,必然會具備赤松流需要的能力。

比如恩奇都。

或者說唯有恩奇都,這位諸神用泥土捏出的神造兵器,才是土地回饋給赤松流最強大的武器。

所以赤松流確定恩奇都的寶具可以打出一個楔子,讓格蕾的聖槍插住他過往的家鄉后,他的任務其實已經搞完了,後面的就是太宰治的事了。

只要太宰利用他的異能無效化,再配合著白蘭研究好的時空轉移裝置以及靈子筐體,赤松流覺得自己踢開此世之惡、逃出生天的概率還是蠻高的。

甚至赤松流還有功夫演戲,假裝不讓此世之惡離開,一副我要帶著你一起完蛋的架勢,因為他擔心自己的計劃被此世之惡感知到,所以不得不兵行險招。

好在事情一如他所料,此世之惡果然強行重創了赤松流。

如果赤松流死亡,那麼此世之惡必然會成為世界撞擊的核心點,為了讓赤松流當替死鬼,此世之惡只會讓赤松流瀕死,而不會真的死。

這就是赤松流留給太宰治動手的機會。

至於自己是否能在瀕死狀態下堅持下來……赤松流覺得他能。

他都要成功了,臨門一腳,就可以迎接美好的未來了,他有什麼理由放棄呢?又有什麼理由會無法堅持下去呢?

只可惜赤松流並不知道太宰治通過【書】引起了另一個世界的身為港黑首領的太宰治的注意。

他更沒想到另一個世界的太宰治手段如此狠辣,不僅直接覆滅了倒霉蛋白蘭的家族,還拿到了瑪雷指環,搶走了時空裝置,坐收漁翁之利。

也所以,當赤松流的意識逐漸恢復清晰,他能感覺到這應該是與謝野晶子的請君勿死時,縱然身體疲憊極了,腦子疼的要爆炸,也不能壓住他上揚的心情。

赤松流睜開了眼睛。

他什麼都看不到,眼前一片漆黑。

赤松流很快就明白了為什麼,此世之惡在他身上重合了這麼多年,對他的身體以及魔術刻印都造成了一定影響。

如今強行剝離此世之惡,他的身體需要一段時間調整適應,眼球是身體比較脆弱的部位,自然會被波及。

就在此時,一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你醒了。」頓了頓,那個聲音有些疑惑:「你的眼睛怎麼了?」

赤松流聽出這是太宰治的聲音,他下意識地伸手想要去握住太宰治的手。

慢了兩秒,赤松流握住了一隻微涼瘦弱的手,這隻手的骨頭硌得難受,上面貼著的似乎不是血肉,而是一張皮。

赤松流沉默了。

他握緊那隻手,輕聲問道:「太宰?」

首領宰語氣溫和地回答:「是我。」

赤松流微微抬頭,無神的眼睛注視著首領宰:「……不,你不是我認識的太宰,你是誰?」

首領宰臉上的溫和瞬間化為冰冷,他淡淡地說:「港黑首領,太宰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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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領宰:我上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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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歷史太多被債務人找上門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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