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只如初見(一)渣男
梧桐街44號別墅。
一棟看起來並不顯眼的別墅悄然的立在一眾時尚現代的商品房之中,雖然地處鬧市,但梧桐街這條街道卻沒有尋常鬧市的紛擾,且街上的住戶也不是那麼多,整條街與其他街道和巷子相比顯得迥然不同。
也許是住戶少的原因,也許是別的其他什麼原因,總之,在這條街道上你很少能夠看到成群結伴的人在街上閑逛。
別墅三層書房的幾年不曾亮過的燈在這個尋常的有些不尋常的夜晚突然就亮了,似乎在預示著有些東西是時候要改變了。
站在窗邊的年輕的看不清楚年紀的男子,看著手中的信函有些怔愣,本就已經憊色盡顯的眉眼處這下皺的更緊了,捏在紙上的手是緊了又緊,終於還是輕輕的把手中的信函摺疊合好鎖進了書桌的最下一格的抽屜里。
旁邊一隻胖的看不見腿的貓開口講的卻是一口標準的普通話,如果不細看貓額頭上還有隻閉著的眼睛,准以為這就是一隻胖成球的普普通通的貓。
「蕭三,那邊是有什麼消息了么?」三隻癱在太師椅上晃蕩著問眼前的男子。
蕭三,原名蕭慕,一隻不知道自己活了多久的調香師,但道上的人都不直呼其名,時常的尊稱一聲『三爺』。
「那邊要蕭蕭開始接手調香了。」這位被三隻稱之為蕭三的男子滿是無奈的道。
「這也就意味著,蕭蕭現在的情況可能不是那麼好。」三隻有些心虛的道,他雖然已經說的很委婉了,但是貓和蕭三都知道,情況可不僅僅是『不是那麼好』的程度,所以一人一貓此時顯得有些沉默。
蕭三知道遲早會有這麼一天的到來,可沒想到就只是倏忽間的距離,這天就毫無預兆的來了。
「靜觀其變吧。」一人一貓在這件事上除了共識,什麼都做不了。
***
學校附近的某條街道上。
「蕭蕭,我今天表現得是不是很好~」扶在身材高挑得女孩肩上得男孩醉醺醺的自顧呢喃著。
然而旁邊的女孩明顯的身體一僵,心道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想著碗里的,吃著鍋里的。
腳下的步子稍有停頓,略略的偏了偏頭露出側臉,又貼進了男子一些,不甘心的抿了抿嘴,最終還是扶著男子進了酒店。
不遠處的一個女孩目帶諷刺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握著手機的骨節泛青,眼淚不爭氣的吧嗒吧嗒直掉,可下一秒女孩就擦乾了眼淚,關掉了手機,叫了一輛計程車去了附近酒吧。
從進來酒吧嘴巴就沒停的女孩終於有點支撐不住了..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嗯...什麼破扇子嘛,不要扇子不就行了!」
小巧紅潤的嘴巴里嘟囔著亂七八糟,纖長的手指指著牆上易烊千璽的海報道,眼神破朔迷離,神態恣意任性。
「蕭湘!誰又帶你鬼混去了!誰帶你去喝了這麼多酒?」
一位身量苗條的梳著馬尾的女孩眼睛是滿是擔心的看著醉的熏熏的女孩,手裡扶著這位名叫蕭湘的腰上的手不由得加重了些許。說不驚訝是假的,因為在她的印象里,她的這位小姐妹一向自律,自己跟她從小相處到大就沒見過她有失控放縱自己的時候。
「溫婉你輕點~疼!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手勁這麼大,不怕嫁不出去么~」
這個醉的有些神智不清醒的女孩一雙滿是醉意的眸子斜睨著扶著她的女孩。
溫婉扶著蕭湘走到自家的客廳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將扶著的女孩推到了沙發上,自己去廚房泡了杯茶,調了下溫度。
又到卧室抱了一床輕薄的杯子放在了斜癱在沙發上的女孩的旁邊,並把調好溫度的茶水遞到了名叫蕭湘的女孩手中。
溫婉收拾好了之後自行坐在了與蕭湘相鄰的單人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也不著急著說話,只是盯著眼前的女孩。似乎在相互較量著誰比較有耐心一般。
但癱在沙發上的女孩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有一雙有些凌厲的目光盯著自己一般,絲毫不見顫動的睫毛表示著女孩此時似乎已經陷入了深度睡眠的階段。
但坐在旁邊的溫婉似乎根本就不在意眼前這個女孩到底有沒有睡著一般,就只是打量著她。
「大小姐,我錯了,你就不能給我留點面子么,你就不能縱容我一次么?你這麼著每次都拆穿我,你比三爺還像三爺!」慵懶的語氣裡帶著些無奈和憊懶。
名喚蕭湘的女孩已經睜開了眼睛,一雙不見絲毫醉意的眸子似乎注意不到旁邊有人一般,只是自顧盯著頭上的天花板看著,似乎這一尺見方的天地中有著數不盡的精彩一般。
「我們倆從小玩到大,你小時候的紙尿布希么顏色我都知道,我能不知道你什麼酒量,能不知道你喝多了之後是什麼樣子么?」
溫婉的語氣里藏著些恨鐵不成鋼的惱意。
「你既然知道我沒醉,那也應該知道我並不想聊這個話題,讓我避開一會兒吧,就暫時的任性一下下~行么~~~婉婉~~~好不好嘛「女孩的聲音嬌嬌軟軟,聽起來帶著些少女特有的清甜。
蕭湘說罷拉了拉旁邊的被子搭在自己的身上,稍稍的轉了轉身,並不想要直接將自己呈露在這個最為了解自己的目光里。
「是的,我知道。可我從小到大第一次看到你有這個模樣,小時候我看到三爺打你打的木棍子都折了你都沒吭一聲,那些我們曾經以為天大的事在你眼裡從來都不算事一般,所以你突然有這個樣子,我能不擔心么?」
溫婉有些著急的語氣里滿是擔憂和無奈。
她擔心眼前的女孩到底出了什麼事,但是她一副弔兒郎當的樣子又是在喝醉了酒的情況下,打不得罵不得,所以她才這麼生氣。
其實,能有這麼一個真心為你著急的朋友,也算的上幸事。
「我看到我前男友抱著另外一個女孩進了酒店。」
說罷只是輕輕的嘆了口氣,有些無力的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如同平常的稀疏平常,就像什麼事沒發生一樣,可又好像很多事早已發生一樣。
但語氣里已經把渣男的位置安排的明明白白了。
「嗯,我知道了,你先睡吧。」
溫婉聽到蕭蕭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微微愣了下,只是順著眼梢處透出來的目光突然變得鋒利了起來。
「婉婉,這麼晚了,找我有什麼事么?」電話那邊傳來一串聽起來就覺得溫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