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詭異連環夢
軒然幫我把創口貼一個一個整齊地貼在我的肩膀上,遮住傷口。
我心裡一疼,吸了一口冷氣。
軒然不好意思地縮了縮手,「弄疼你了?」
「沒事。」我若有所思,有輕輕地嘆了口氣,感覺腦子裡很亂,亂得好像全是漿糊。
軒然一邊給我弄傷口,一邊說:「那個陳曉程是你的同事呀?」見我點頭,又說,「他是不是喜歡你?」
「啊?」我驚聲叫了一句,看軒然想看怪物,「你別瞎說啊。他才多大啊,在我眼裡,他就是個弟弟,別亂說了。」
「哼。我看他對你有意思,你沒回來,他坐立不安,像是屁股上長了針眼,在屋子裡走來走去,那個不安的樣子,傻子都能看出來對你有意思。」軒然撅起嘴巴,幫我整理好衣服。
我皺起眉頭,心裡有些異樣,可是左思右想,真的不可能,陳曉程跟我只是同事,我的眼裡從來沒有把他當成男人,充其量是個男孩,要不然我肯定沒辦法正常和他交流,我對男人都有戒心,至少我只把他當小孩。
包紮好傷口,我回到客廳,陳曉程正站在窗戶邊,凝望著外面的街景。
他的側臉秀氣可愛,但是似乎多了平時沒有的嚴素,加上剛剛軒然說的話,搞得我心裡變得七上八下的。
他見我出來,趕緊大步走過來,盯著我包紮過的肩膀,「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沒事。」
對於,放走九陰的事情,陳曉程似乎還是責怪我,又叮囑我最近一定要把他送給我的紙符隨身攜帶,說不定什麼時候會有用處。
我這時才想起來那張被我放進褲兜的紙符,心說似乎沒見它發揮什麼力量,難道非得拿出來展開才有用?
陳曉程又叮囑了我幾句,才離開,臨走對我說:「我幫你請過假了。明天你在家好好休息吧。」
我感激地望了他一眼,沖他一伸大拇指,「太仗義了。」
晚上做了一個古怪的夢,夢見自己穿著一身血紅的新娘裝,我坐在花轎里,旁邊一個迎親隊伍吹鑼打鼓,喜氣洋洋地往前走,天空飄下來血紅的紙屑,可是就是那麼一瞬間,紅色的紙屑突然變成了白色的紙錢,洋洋洒洒地飄落。
剛剛還喜慶的音樂轉變成了詭異的鬼叫聲,似乎來自地府。
我一下子驚醒了,睜開眼睛,大喘著氣,冷汗順著額頭流下來。
猛地,我發現床頭站著一個人影,我啞然,好不容易壯了膽子叫了一聲,「軒然。」
那黑影慢慢轉過身來,從陰影里走到月光下,什麼時候窗帘被打開的,我完全不知道。
借著月光,看到那個人面色僵白,兩隻眼睛一眨不眨直愣愣地盯著前面的牆壁,那個人的模樣我見過,是那具躺在棺材里的屍體!
我差點沒暈厥過去,尖叫起來,那屍體突然跳了起來,就像電影里那些活死人一樣,直蹦蹦地躥起來,撲向我。
我張著嘴,大叫,睜開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原來還是一個夢!
一定是我最近遇到太多的恐怖事件了,害得我居然做了夢裡怪夢。
我嘆了口氣,突然心裡又是一驚,明明記得睡覺前已經關了窗戶拉上了窗帘,可是如今窗帘打開,窗戶大敞,怎麼回事。
我正在疑惑,忽然感到陰風從床邊撲面過來,我咽了口吐沫,僵硬著脖子,轉頭看去,發現一雙綠色的鬼眼正定定地望著我。
我剛想尖叫,那人手捂住我的嘴巴,臉湊過來,一臉怒氣。
九陰!
「你要是叫醒了旁人,我都要殺掉。」他黑玄的眼眸看到了我的心裡。
我使勁點了點頭,表示我明白了,他才鬆了手。
我眼前忽然浮現出他說我出賣他時候的樣子,不禁低了頭,不知道說什麼好,就算他現在一掌把我拍死,我也覺得是有可能的。
雖然接觸得不長,但是他的脾氣我確實知道,真的是說發怒就發怒了,生氣了還掛臉,借著月色,我偷瞟了他一眼,見那陰陽分明刀刻般的俊臉上似乎表情並不分明。
沉默,我們誰也沒說話,我有些尷尬,你沉默好像是蟲子咬著我的皮肉。
果然他還是生氣了,我舔了舔嘴唇,「那個,陳曉程沒有想要傷害你。」
「他想殺了我。」九陰很不給面子地戳穿了我的謊言。
「不怪他,是我……」我低下頭,不敢看他。
「你最後幫了我。」他突然冒出的一句,讓我疑惑地抬起頭看他,他的眼中突然出現了一片溫柔,「我知道。是你阻止了他。」
我的心突然猛烈地跳了起來,「因為你救過我。我是報恩。現在我們扯平了。我們誰也不欠誰了。好不好?「
「哦?」九陰忽然拉進了我和他的距離,他身上迷迭香的味道讓我迷醉,他吻我,可我突然不知道怎麼就想起他呼喚我祖母時候的模樣,心裡又升起一絲酸澀,猛地從口袋裡掏出陳曉程給我的紙符。
九陰看到紙符,果然迅速放開了我,朝後面躲去。
「你做什麼?」他生氣了。
我眨了眨眼睛,把紙符在他前面晃悠,見他雖然不靠近了,但是也沒有立刻離開,知道這紙符的威力不是很大,對他造成不了傷害,卻能讓他有所忌憚,心裡覺得好玩。
我乾脆把紙符貼在自己的額頭上,叉著腰對他說:「你也知道怕了?!誰讓你偷親我?我是你想親就能親的?」
「我不是偷親,我是光明正大。而且那東西我不怕,只不過……」
我好奇地問:「只不過什麼?你不怕,會離得那麼遠?」
「咳咳。那東西對我來說很噁心。」九陰抱著胳膊看著我,一字一句地認真說,「就好像,你們人看到,有個鬼額頭上貼著屎一樣。」
啊?
我感覺我的臉像火山爆發一樣熱得能煎出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