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畫心3
金碧輝煌的別墅在寒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圓形的拱窗和轉角由大理石堆砌,盡顯富麗堂皇。清新不庸俗,灰白色泥牆契合朱紅屋瓦。
一輛警車停住,四人下車,并行穿過那道威嚴的大門。
不經意間,「啪嗒」一聲,大門被徐徐的大風吹過,關上了。
進入裡面放眼望去是大廳,左右兩邊一個又一個的小房子就像是小閣樓一樣並立。
左右最靠邊的兩側分別是兩條小徑,應該是通往最裡面的風景區。
「鐺鐺鐺!」一陣古老的敲鐘聲響起,就像是穿越時空裂痕傳來的。
大廳最裡層的牆壁上掛著一個古老的時鐘,正在撞擊著外面的保護層,彷彿要從裡面出來。
姜亦遠停住了腳步看向那個鐘,眉頭皺成一雙山丘,為什麼這裡會有鍾?木莎芸的案子也聽到過類似的鐘聲。
這一切有關聯嗎?
其他三人見姜亦遠停下腳步,他們也跟著聽了。
「是不是和木莎芸的案子有關聯?」程允見姜亦遠緊皺的眉頭說。
「能有什麼關係!」何姝璃看了一眼時鐘,茫然地說。
「之前破案也聽到過類似的鐘聲。」百芊玥凝眸說。
姜亦遠點了點頭。
「你們是警察嗎?」一個老人從左邊的那條小徑的盡頭出來。
老人眯著幹練老成的雙眼打量著來人。
他們都穿著警服,難不成還是假的警察?
「我們是警察,老人家,請問你是誰?」姜亦遠問。
何姝璃看著老人感覺像是看到了自家的管家似的,好像管家都有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我是這裡的管家,昨天我家老爺被殺害了。」管家嘆了一口氣,面上是複雜的情緒。
難過,害怕,哀嘆交織。
「可以帶我們去一下案發現場嗎?」姜亦遠禮貌地問。
「請跟我來。」管家在前頭帶路。
四人跟了上去。
走到了那條小徑的盡頭,入眼的一個大花園,種著各色各樣的花草,裡面還有一個亭子,亭子旁邊有一個鞦韆。
此時那個鞦韆處圍著幾個人。
「發現老爺時,老爺被吊在鞦韆上。」管家說。
「誰先發現的?」
「少爺。」
姜亦遠點點頭,幾個人又走到那個鞦韆處,圍著的幾人一看是警察就紛紛讓道。
程允帶好手套上前去檢查地上躺著的屍體。
百芊玥詢問了圍觀的幾人,他們分別是女傭,廚師,司機,雜工。
幾人看似都沒有嫌疑,說話時躲躲閃閃,管家在一旁冷眼看著,不出聲。
何姝璃接到一個電話,到旁邊去了。
「怎麼了?」姜亦遠見何姝璃面色不太好,出聲問道。
「沒事。」何姝璃搖了搖頭,面色依舊蒼白,人也不似之前的嘻嘻哈哈。
姜亦遠自是不信,知道問多了她也不會說,就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了。
何姝璃看著案發現場,心裡還想著剛剛那通電話的內容。
剛剛打電話的是她爸何敬澤。
電話里她爸的心情不是很好,「芊玥都和我說了,自從B城的那兩個小子一來,你就開始玩忽職守了。」
「你是不想幹了?」
「沒有。」何姝璃小聲道。
她心虛了。
「沒有?你就這樣工作的?一個案子死了多少人?你當警察一年了,A城的大小事,你都一清二楚,這次的案子是怎麼回事啊?」
何敬澤說話聲越來越激動,越來越大聲,最後一句話是吼出來的。
何敬澤真的生氣了。
「爸,對不起,我......」
「我不是要聽你的對不起。」何敬澤吼了一句,停頓了一下,聲音平緩了些,
「爸知道你和那兩個小子關係很好,也知道那兩個小子很厲害,但這不是你退縮的理由。」
「爸,我沒有。」何姝璃反駁道。
「你沒有?自從那兩個小子來了,你對A城的事就越來越懈怠了,你是不是真的不想幹了?」
何敬澤的聲音又大了起來。
「爸.....」何姝璃大聲叫道。
「你是不是還想做那個工作,你別忘了答應過我什麼!」何敬澤依舊沒有停,還在說。
何姝璃噤聲了。
「何姝璃,別忘了你是我何敬澤的女兒。」何敬澤說完掛斷了電話。
何姝璃垂眸。
她知道何敬澤年輕時最厲害的警察,她知道何敬澤希望她也能成為像他一樣的人。
可是何姝璃不願意。
何敬澤是只老狐狸,何姝璃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眼皮底下。
每次何姝璃一違背他的意願,何敬澤就想著拿那件事威脅她。
何姝璃藉助了他們被調來A城的機會,憑他們的能力的確可以讓她出局。
只是沒想到.....
何姝璃輕輕嘆了一口氣,望向了百芊玥。她不喜歡的重要原因和初始原因就是百芊玥是何敬澤的「走狗」。
姜亦遠聽到了何姝璃的嘆氣聲,看了一眼她,有一瞬間的錯覺。
他好像從未認識過她。
「姜sir,死者是被人從後背活活挖心而死的,前胸還被畫了一顆心。」程允翻動著屍體給姜亦遠看。
屍體全身呈現腐蝕的狀態,散發出一種腐爛氣味,背後有一個大洞,胸膛的心臟不見了,血肉模糊凝固成一片。
一晚上就腐爛了?屍體上也沒有蛆蟲?
「管家,可以帶我們去見一下你家少爺嗎?」姜亦遠問。
管家遲疑片刻點了點頭。
四人跟著管家從那個大花園繞了過去,外面的別墅似乎是障眼法,裡面才是他們真實的住處。
他們又來到了一棟別墅,和剛剛的別墅外觀差不多。
管家帶著四人走進了別墅,這個別墅比較正常,不似剛剛那個別墅詭異的像一棟古老的城堡。
「管家,剛剛那棟別墅沒人住嗎?」何姝璃看似隨意問,眼神定格在管家身上,觀察他的一舉一動。
管家猶猶豫豫說了一句,「那棟別墅荒廢了很久。」管家沒有了下文。
四人皆知管家故意隱瞞,也沒有追問下去了。
他們來到樓上,恰好撞見了陳博惠,陳博惠神色慌張,惹人覺得可疑。
「這是大小姐陳博惠。」管家率先介紹道。
陳博惠笑著做了個打招呼的手勢。
「可憐的大小姐一出生就不會說話」。管家一臉的惋惜。
四人不動聲色地看了看對方,各懷心思。
陳博惠對著管家做了個手勢,示意他要回房間,管家看了看姜亦遠,姜亦遠沒有說什麼,便點了點頭。
幾人來到陳博優的房間,管家敲了敲門,「少爺,你在嗎?」
過了一會,裡面傳出一個少年音,「門是開的。」
管家推開門,房間亮著燈,窗帘緊緊拉上了,少年坐在畫架前畫著畫。
少年一雙憂鬱地眸子盯著畫像,不理來人。
「少爺,這位是姜警官。」管家說。
少年依舊在畫畫。
「你好,我們是想來了解一下昨晚的事。」姜亦遠說。
陳博優抬頭,眸子流露出濃厚的憂鬱,「我昨晚看到叔叔時,叔叔已經死了。」
陳博優又低下頭作畫,不想理睬身前的人了。
少年身上散發一股憂鬱的氣息,四人覺得少年的表現甚是奇怪,自己的叔叔死了,好像有點淡定,但卻又不是淡定。
還有陳博惠也一樣的令人覺得奇怪。
「你在畫什麼,可以給姐姐看一下嗎?」何姝璃笑著問。
陳博優聞言,抬了抬眸,抿著唇,將畫架上的畫撕下來遞給何姝璃。
何姝璃接過畫一看,大驚失色。
這不就是死者身上的畫嗎?其他三人見狀也湊上來看了看,皆是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