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韓佳之無奈地看了一眼手機上那明晃晃的『杜止謙』三個大字，欲哭無淚道：「為什麼倒霉的事情總喜歡一起出現？」

馬路上冷風習習，韓佳之捂著還帶著微微絞痛的腹部，用手機叫了輛車。

回家后，韓佳之關了手機，然後將手機隨手扔在一旁，直挺挺地撲倒在床上。

深感疲憊的韓佳之整個人陷入柔軟的被褥中，今天發生的一切都糟糕透了。

她甚至連衣服都不想換了，只想昏天黑地的睡上一覺……

學校

坐在第二排的三個女生湊在一起，對著鏡子在臉上塗脂抹粉。用來學習的課桌上，擺滿了昂貴的化妝品。

「這個散粉好細膩啊！」劉海上夾著藍色捲髮筒的女生驚喜地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另一個正在畫眉的女生得意地說：「那當然了，這可是我爸從韓國給我帶回來的，國內可買不到。」

正在挑選口紅的女生羨慕地說：「有一個機長爸爸真好。」

「不過我們體育課逃課，萬一被老師發現了怎麼辦？」劉海夾著捲髮筒的女生擔憂地問。

「發現就發現唄，那麼大的太陽，會把我的皮膚給晒黑的。」女生畫好眉后，滿意地對著鏡子挑了挑眉。

另一個女生拿起一支小金條口紅，不在意地說：「害，人家韓佳之都曠課一天了，也沒見班主任說什麼，我們怕什麼。」

「韓佳之能跟我們一樣嗎，人家這次考試，又拿了全年紀第一，老師可喜歡她了。」女生字裡行間聽著都挺不是滋味的。

「呵，你們不會真的相信這是她自己考出來的成績吧？她一個月都沒上過幾節課，就這樣還能考到全年級第一，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而且我聽說啊，她初中的時候，完全就是一個太妹。整天就是打架曠課，成績回回墊底，怎麼這一上高中，成績就突飛猛漲了？」

「我也覺得奇怪，我看啊，多半是抄的。」

「可是，她是年紀第一，她能抄誰的？」

「抄她同桌夏木秀的唄，夏木秀年級第二，跟她就差了一道選擇題而已，不覺得很巧嗎？」

「而且夏木秀家裡窮困潦倒，聽說連學費都是拖欠學校的。韓佳之只要出點錢，她別說當槍手了，當狗都願意哈哈哈哈哈。」

幾個女孩圍在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這時，一個懷裡抱著一沓書籍的女生從門口走了進來，神情冷漠，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她們剛才的聊天內容。

她把書放在講台上，然後拉開抽屜，把書本分類放好。

幾人女生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滿懷惡意地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講台上。

「夏木秀，韓佳之的成績是抄出來的吧？她到底給了你多少錢？我給你雙倍，下次考試的時候，你也幫我們作弊唄。」那女生臉上帶著友善的笑容，說出來的話卻充滿了諷刺的意味。

夏木秀沒有理會她們，把書本歸類放好之後，合上抽屜想轉身離開。

但那女生卻沒打算就這樣放過夏木秀，她伸出手推了一把夏木秀，咄咄逼人地說：「窮人就要有窮人的樣子，每個學期拿低保才能維持生活的人，竟然敢無視我？」

夏木秀毫無畏懼地回敬道：「窮人該是什麼樣子？低眉順眼的討好你們？還是苦哈哈的為你們鞍前馬後？又或者是阿諛奉承地拍你們馬屁？拿低保又怎麼樣，花你們一分錢了嗎？」

那言語逼人的女生被夏木秀這番話噎了一下，她面露不善地靠近夏木秀，威脅道：「別以為有韓佳之罩著你，別人就不敢動你了。保護一個人很難，但是毀掉一個人，卻是輕而易舉的事。」

這話音剛落地，緊接著就傳來一陣巨大的『哐啷』聲響。

幾人回頭望去，看見了剛收回腳的韓佳之，以及倒在地上的課桌椅和散落一地的昂貴化妝品。

「啊！！我的散粉！」

三個女生匆匆忙忙就從講台跑下來，面如土色地看著這一地的化妝品，斷掉的口紅、打碎的面霜、倒翻的散粉隨風吹散，一切都毀了，連鏡子都碎了。

「韓佳之！！」那女生怒火中燒地看向韓佳之，甚至試圖走到她面前，去撕爛她那張不可一世的臉！

兩個朋友急忙拉住她，韓佳之可是練過空手道的，跟她打？無異於以卵擊石。

韓佳之手環於胸前，饒有興緻地看著這幾欲抓狂的女生，語氣慵懶地說：「下次要是再讓我聽到類似的話，這一腳，可就不是踹在桌子上了。」

「韓佳之你給我等著！」說完，那女生便紅著眼，哭哭啼啼地跑出去了。

剩下兩個女生面面相覷了一會兒，也連忙跟了出去。

韓佳之打了個哈欠，然後隨手把手裡提著的書包扔在桌位上。

鬧劇結束之後，夏木秀對韓佳之說：「走吧，體育課都快結束了。」

「不去。」說完，韓佳之坐在椅子上，趴著桌子倒頭就睡。

夏木秀見狀，也沒再勸她：「那我去了。」

夏木秀離開之後，空蕩蕩的班裡便只剩韓佳之一人。

下課鈴敲響后，夏木秀換好衣服，步伐輕快地走回教室。

這時，突然橫空躥出一個男生攔住了她，男生笑容燦爛地對夏木秀說：「你好，同學！」

夏木秀輕快的步伐戛然而止，微微皺起眉頭，不經意地後退了一步，將兩人的距離拉開。然後面帶笑容地問道：「你好，有什麼事嗎？」

男生有些靦腆地將手裡的信封遞給夏木秀，拜託道：「能幫我把這封信交給韓佳之同學嗎？」

「當然可以！」夏木秀熱情地接過信封。

男生激動道：「太感謝你了，那我先走了，再見。」

「嗯，再見。」

男生漸漸地消失在夏木秀的視線里，她看著手裡的情書，嗤笑了一聲，接著隨手將這封情書扔進垃圾桶里。隨後若無其事地走回班級，只是臉上沒有了剛開始的笑容。

回到班級后，發現韓佳之已經沒有在睡覺了。而是手撐著腦袋，百無聊賴地按著手機。

夏木秀重新揚起笑容，坐到韓佳之身旁，調侃道：「再過一個小時，又該回家了。你今天坐在車上的時間，比坐在班級的時間還久，還不如繼續一覺睡到第二天。」

韓佳之一邊快速地在手機上打字，一邊不在意地回答道：「你以為我想？班主任的電話直接打到我媽手機上，我媽開完會之後，殺到家裡，把我從床上拖起來了，要不然我能睡到後天晚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