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腳踏空

都不知道百里女士是怎麼跟許華說的，百里果沒見許華。她以為這件事可能就這樣了，也沒什麼不好的，跟百里女士倆人，其實過得挺好的，家庭關係簡單，事情也少。

日子就這樣慢悠悠的過著，就是果兒同學要期末考試了，因為要升高二了，到時候還有文理分科，考試的那種氣氛濃烈，下課除了上廁所，都沒人走動了。

果兒每天到家也是窩房間，每天都帶回來寫不完的卷子，百里女士都給吃的喝的買了放冰箱里，兩人也沒在家好好吃頓飯。

這天早上果兒，起來得晚了一點，慌慌張張的準備往外跑，百里女士在旁邊囑咐她，「帶著雨傘，天氣預報說今天有雨，我今天有點忙，沒功夫給你送傘去。」

果兒拿了傘插書包側邊，才換好鞋子一腳跨出去，「鑰匙，」百里女士在門裡無語的看著慌裡慌張的閨女。「沒我提醒你連家都回不了。」

「這不是有我們的百里女士嗎。」

這早上的一通雞飛狗跳的，來到學校。這高考都結束了，就只有高一，高二的學生在準備考試。感覺學校人少了好多，可這天氣悶得，一上午都讓人踹不上氣，莫名的讓人靜不下心來。中午午睡也沒幾個人睡覺，後面幾個女生在嘰嘰咕咕的說，這鬼天氣悶得跟掐著喉嚨似的，你說是不是哪路大神要飛升了。

到下午上第一節課的時候，雨是下來了，真跟有人飛升似的，教室里門跟窗戶乒乒乓乓的，跟有人從外面砸，操場上的樹也都彎腰抬不起頭了，看著這邪風邪雨的，果兒心想還好百里女士提醒帶傘了，這出門用不了兩分鐘准透心涼了。

課上到一半的時候有人站窗戶哪兒比劃著什麼，老師開門出去了兩分鐘進來叫果兒出去，班上同學都看著她，果兒是那種不調皮，但是也不是那種拔尖的學生，這種學生跟老師的交集是最少的。

在去辦公室的路上老師沒跟她說什麼，只是看著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這弄得果兒更沒頭沒腦的。

進了辦公室，裡面只有三四個老師，其它的估計都上課去了，教導主任也在。

教導主任看了看果兒問她「你就是百里果？」果兒還沒反應過來。班主任接著說「是，這是我們班的百里果。」

主任接著問「你家還有其他親戚嗎？」

「家裡就我跟媽媽。」

「你家沒有親戚嗎？就是成年的大人有沒有？」

果兒有點蒙了，什麼事啊！還調查家庭檔案呢！

「沒有，就我跟媽媽。」

主任跟班主任對看了一眼，還是主任開口說，是這樣的剛派出所打電話，說你媽媽出了交通意外，聯繫人里只有你。現在在醫院裡。

「什麼？」果兒感覺外面大風大雨的，五感都不是很清楚似的。

「你媽出交通意外了，現在在醫院。」這次是班主任說的。

等果兒反應過來的時候，班主任跟主任已經帶著他，坐著主任的車往醫院去，去的路上好多風颳倒的樹枝，垃圾袋都飛得到處都是。果兒沒敢多問，也不敢說話，哭都不敢，她想百里女士，心那麼大，這種人一般都是有福氣的，肯定不會很嚴重的。除了下車的時候摔了一下，其它的時候看著果兒還是很鎮定的，臉上那種啥事沒有，就是一直抖，她也不知道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