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二十一

藍橋回到姐姐店裡,雖然看她在認真的忙著工作,還是不由分說的把藍嵐拉走上車。藍嵐先是有些氣惱,后聽藍橋說明原由,轉而高興起來。還怪藍橋不早說,自己好準備準備。

林晚晴和董曉夢買好菜便回去了,董曉夢在廚房幫著林晚晴,文硯過來看見,再三請她去客廳歇著,自己留下幫廚。

沒一會兒藍嵐、藍橋姐弟也到了。

「今天怎麼這麼高興,親自下廚了?」藍嵐笑問文硯道。

「好久沒這麼熱鬧了,難得的很。」文硯眉開眼笑道。

「誰讓你深居簡出的做孤家寡人了。」藍嵐笑嗔道。

「人啊,無意間就分作不同的支流,漸行漸遠,不是我能左右的。你知道我又是喜歡清靜淡泊,不好燈紅酒綠的應酬。偶爾能像今天三五巧聚,就很值得高興了。」文硯淡淡笑說道。

「你是行的太高遠,別人望塵莫及了,哪還有機會親近。」藍嵐感嘆道。

「好些年確實冷落了好些人,我承認沒有平衡好。如果從頭來過,我又能如何呢,恐怕一樣做不好。『絕憐高處多風雨,莫到瓊樓最上層』,道理雖然明鏡似的擺著,可一旦身在局中就難由自主了。不過好在我已退了半身,進了這尋常百姓家了。」文硯平聲靜氣的說道。

「遺憾和缺失總能攝人心魄,讓我們成就的一切都黯然失色。我看是人的慾望太盛。」藍嵐篤定道。

「高見,高見。咱就別廚房論道了,你去客廳陪他們說話吧。」文硯調笑道。

「我怎麼好喧賓奪主,還是你陪他們說話,我在這裡幫忙。」藍嵐笑說道。

「請你來吃飯,還讓你幫廚,我多過意不去。」文硯笑道,已停下手來。

「看看,嘴上假客氣,身體很誠實,這就準備撂挑子了。」藍嵐抿嘴笑著打趣文硯道。

「我怎麼能辜負你一番美意。」文硯開心道,解下圍裙給藍嵐繫上,又幫她挽起袖子,笑道:「弄髒了衣服我不賠的。」

「見過這麼吝嗇的富豪沒有?這算是免責條款嗎?」藍嵐笑對林晚晴說道。

「『親兄弟,明算賬』,話說到了保險些。要是尋常人一身衣服我也不會有此一說,從頭到腳,從裡到外都算上能值什麼。你這可不同,動輒數萬,高了數十萬的,我可吃不消。你要是外面讓人給弄髒衣服,說出這價,別人不以為你是碰瓷的才怪。」文硯做出一本正經的樣子說道,林晚晴聽的笑個不住。

「我偏弄髒了要你賠,反正你也不知道價,我就獅子大開口。」藍嵐恨恨的笑道。

「要不給你身上裹一層保鮮膜吧,以防萬一。」文硯調侃道。

「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哪裡就把你嚇成這樣了,守著億萬財富做守財奴呀?」藍嵐取笑道。

「處理好了食材去叫我,我來做這兩道菜。」文硯囑咐藍嵐道,然後離開廚房去客廳了。

「衣服還合適嗎?」藍嵐笑問林晚晴道。

「很合身,很漂亮,謝謝您!」林晚晴由衷說道。

「是你Boss付的錢,我是拿人錢財,替人裁衣。」藍嵐詼諧道。

「沒您這麼好的手藝,我怎麼能穿到這麼漂亮的衣服呢,還是要感謝您的。」林晚晴微笑以對道。

「以後叫我嵐姐吧。」藍嵐高興的看著林晚晴說道,察覺到她的純真和誠懇,似乎看到那個年紀時的自己,對林晚晴很是喜愛。

「好的,嵐姐。」林晚晴立刻回應道,她覺得藍嵐很可親。

「你Boss還好相處嗎?」藍嵐關心的問道。

「還不太熟,不知以後應不應付得來。」林晚晴訕訕笑道。

「別擔心,他這個人雖然有時不那麼循規蹈矩,還有些怪習慣,熟識了還是很好相處的。只要別觸犯他的底線,他是不大苛責人的,特別是對女孩子,他沒什麼硬話。」藍嵐給林晚晴介紹起文硯道。

「前兩天還見他當著人斥責蘇總,還說他透著刀子般犀利的目光看著她,讓蘇總啞口無言。」林晚晴起疑道,說了所見所聞。

「是嗎?竟有這事兒?也許是當著人的場面話,不是原則問題,他哪裡敢得罪蘇雨墨。我敢保證,他事後一定低聲下氣的賠禮道歉了。有些時候場面如戲台,上了台就有戲碼,分角色了。看戲呢,你既要看的真切,又不能太當真。看明白唱的是哪齣戲,不被別人以假亂真的蒙住,才能把握好自己的角色。職場上不能總是做一隻小乖貓,靠著可愛度日。時間久了,別人覺得新鮮了,你仍然要憑能力說話。沒見到大海時,總覺得會像小河一樣風平浪靜,見了大風大浪拍到眼前,才見識到什麼是風口浪尖,波瀾壯闊。有時,我是說有時,職場就像自由的斗獸場,你可以選擇進或不進,有時你卻沒得選。我不是在向你傳遞悲觀思想,有時是會遇到或大或小的困境的,這也是關鍵時候,要靠智慧和能力化解,不要試圖掩蓋問題,那樣只會把自己逼上絕路。沒有人會輕易原諒你的錯誤導致的損失,也不要錯覺的以為自己無可替代,你身邊的,或著陌生人隨時能夠補缺你的位置。沒有人和你揮淚道別,卻有人舉杯慶祝。職場不恐怖,但很現實。如果你不是善於在職場左右逢源,巧用機變的人,那麼你首先要堅持客觀獨立立場,不感情用事,不受別人左右,甚至利用。多聽多看,多做多思,少說觀點,不主觀臆斷。我是不是說太多了。」藍嵐大感驚奇,又平靜下來說道。

「意思我是聽得明白的,可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助理,應該牽扯不到這麼多吧?」林晚晴疑惑道。

「有備無患嘛,寧可一輩子無憂無慮才好呢。如果遇上,也省得急中生亂,忙中出錯,可以少些試錯,少走彎路不是?」藍嵐欣然說道。

「謝謝嵐姐,我都記下了,會慢慢體會理解和運用的。」林晚晴虔誠說道。

「你也不必有壓力,日子總是尋常的多,沒那麼些劇情似的驚心動魄。你要是真在工作上遇到什麼麻煩,十有八九是受你Boss牽累的,自然有他在背後挺你,小風小浪還真沒什麼關係,只當是觀景了。」藍嵐爽快笑說道,是在寬慰林晚晴,不使她有心理負擔。

「我會小心謹慎的,嵐姐。」林晚晴誠懇說道。

「從你眼神里就能看出你是個明白人,和你Boss還有點相似呢,莫非你也常看書?應該是書讀多了的原因。」藍嵐看了看林晚晴的眉眼,判定道。

「有這個愛好。」林晚晴莞爾一笑道。

「太好了,印證了我的猜想,我又多了一條識人術。回頭跟你Boss說說我這個發現,他可能感興趣。我忙完了,去叫他來做。」藍嵐高興道,洗了手,解下圍裙,走來客廳。

「辛苦,辛苦。快坐下來休息休息。」文硯起身道,說完自己去廚房了。

「這位是?」藍嵐這才剛進客廳見到董曉夢,看著藍橋問道。

「董曉夢,林晚晴同學。」董曉夢自我介紹道。

「晚晴同學啊,幸會幸會。我叫藍嵐,做裁縫的。」藍嵐熱情笑道。

「您太自謙了。聽晚晴說起過您,著名定製服裝設計師。看了您給晚晴設計的衣服,真是別出新裁,巧奪天工。」董曉夢報以禮貌的微笑道。

「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會說話嗎?我真是見一個愛一個。」藍嵐神采燦爛的笑說道。

「包括我嗎?」藍橋笑著插話道。

「沒你的事兒,你不氣我,我就阿彌陀佛了。」藍嵐瞥了一眼藍橋笑說道。

這邊客廳說著話,那邊林晚晴已經開始在小餐廳擺好杯盤,來往著上菜了。藍橋看見,立刻去幫忙了。董曉夢見藍嵐興緻勃勃的和自己聊天,也不便去幫忙。

文硯來到小餐廳,招呼大家入座,致了歡迎詞。

「難得高興,喝點吧?」文硯看著諸人,徵求道。

「要喝點。」藍橋立馬響應道。

「那就喝點?」藍嵐笑對著林晚晴和董曉夢說道,她倆沒拒絕。

「白的,紅的?」文硯再問道。

「你怎麼沒眼力見了?紅的呀,都是女孩子。」藍嵐笑對身旁的文硯說道。

「這不是還有兩個爺們兒嘛。你們喝紅的,我喝白的。」文硯執意說道。

「我要陪文哥喝白的。」藍橋舉手道。

「去你的,起什麼哄。」藍嵐指責藍橋道。

「他也老大不小了,你別總拿他當個孩子似的訓斥。」文硯替藍橋辯解道。

「他不能喝酒的。」藍嵐委婉說道。

「我又沒灌他喝,你怕什麼。」文硯笑嘆道。

「那就一點點吧。」藍嵐不好揮了文硯的興緻,鬆口道。

「你幫我去酒窖拿酒過來。」文硯對林晚晴說道。

「在哪裡?」林晚晴疑惑道。

「你還不知道呢,怪我沒跟你說,也是好久沒喝酒了。」文硯自覺好笑道,說了地點,藍橋陪林晚晴取來了酒。

「一定是藍橋挑的,還真識貨。今天借這頓酒菜說兩個事。」文硯笑說道。

「不是借錢吧?我可沒有。」藍嵐打趣道,眾人樂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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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到幸福可能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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