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七章高級機密
梁川千算萬算,本以為他會因為奇變偶不變符號看象限這類後世才懂的不世秘語才被人揭穿穿越者的身份,不料,今天卻是因為一罐辣椒!
自己就是吃飽的撐的!幹嘛跟這些人來賣弄自己的知識,裝作一問三不知他不好嗎,非得這麼出頭!
早就該看出葉凡這廝不是一般人,叫葉凡的能是一般人?在小說當中起碼是天帝級別的人物吧!這小子在書上名不經傳,但是梁川相信,能有這般心胸的人會是一般人,絕對不可能!
葉凡此時正用一種穿洞世事的眼神,緩緩地打量著梁川身上每一寸部位!
梁川很不喜歡這種眼神,他們的領導以前就喜歡用這種看他,看得他很不舒服,卻又發作不得!
同性相斥,是這個世界永遠不變的真理!對於梁川來說,葉凡就屬於那種極度危險的人!
葉凡為了事業可以把姿態放得這麼低,不惜跟梁川以兄弟相稱!兩人的身份地位比起來,猶如雲泥之別,而且自己是三番五次得罪他,他也不以為意,就憑這個性子就是干大事的料!
以前他以為那個叫孫厚朴的小子才是穿越者最大的可能!
因為這小子搞了許多超時代的東西出來,但是不排除這小子只是個中介,而背後另有其人。
辣椒同樣不可能是這個時代的產物!
以前他覺得香煙是孫厚朴弄出來的,羅同有機會拿到,指不定就是從這小子手頭流出去的!
現在看來,這小子也很有穿越相!
梁川開始提防起來!
兩個同樣的穿越者絕對不會共存,除非有血緣關係。
葉凡與他沒有任何關係,而且,葉凡此時的勢力比他大比他強,要消滅他,輕而易舉!
梁川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很不幸,葉凡再一次洞穿了他!
葉凡朝小桃擺擺手,小桃很機靈地放下手中的酒罈子,帶著庖子帶有其他下人撤離了會客堂。
前一刻,這堂中還充斥著各種吹噓與互捧,現在卻死一般的寂靜,兩人的臉上已經不覺泛起一絲潮紅,不過舌頭與語速還算正常,說明兩個人的思維還在線!
『你不是儂人,應該是個漢家人,而且是地位不差的漢家人吧!讓我猜猜看,你住在汴梁城內,是吧!』
葉凡大膽地說出了自己的猜測,他滿心期待著梁川在他跟前暴露出真面目,讓他成功反殺一次!他期待在梁川看到那種計謀被人識破的失落,可是讓他失望的是,梁川竟然笑了!
住汴京城內?難道他以為自己是某個膏粱子弟,才會這樣的見識!
看得出來,葉凡是個心直口快的人,更是一個自信的人,自信的人有一個特點,就是他們不會在別人面前藏起自己的鋒芒!
如果兩人都是穿越者,那今天就是圖窮匕現之時!
虛驚一場!
這小子想的與自己想的差的遠了!
梁川強行給自己加戲,自己的眼前出現辣椒,不得不讓他聯想到葉凡可能也是一位穿越者!光這名字就是穿越者的代名詞!還好不是!
『少主你說對了一半,我是個漢家人,但是我沒去過汴梁!』
葉凡心中有一絲欣慰,晚上都是梁川在自導自演,總算是讓他贏回了半城,夠了!
『那你如何會認識這味佐料,我託人找了好些年,始終不見中原大地有這味佐料的蹤跡!』
梁川想了想,得找個差不多的理由來搪塞一下這小子,否則這次還真不好圓場!
『每每大宋邊事再啟的時候,總會有一些人帶著某種目的來大理,無非就是想拉籠我們的支持,告訴我狄青,誰派你來的!』
梁川可算是猜到了,葉凡猜忌的不是自己漢人的身份,是自己真實的背景!
他說的沒錯,每次國家一有大事的時候,總會有一些不安分的人會搞小動作,他們單位經常就要搞一些流動人口摸排,負責到點到人!這不是搞形式主義,往往就是一些進村瞎打聽,瞎測繪的這幫人,一抓就是一個準!
平時怎麼沒見這幫人,村子里相安無事,又沒景點又沒拆遷,來了不是偷雞摸狗就是準備搞事情的!
梁川重重地舒了一口氣,看在葉凡眼裡卻像是嘆氣,葉凡不禁揚起了一絲詭笑。
他不是想看梁川倒霉,恰恰相反,梁川今日一系列的表演可謂用驚艷來形容。不管是馬上功夫還是酒上功夫,都是他數十年難得一見的大才!
他早暗自下了決心,聽怕梁川是大宋派來的人,他也要把這人給挖過來!昔日曹孟德對關雲長,他不想做曹孟德,卻想做劉玄德!早晚問好,就不信梁川不感動,就算是一個貞潔烈女葉凡也要讓她投懷送抱!
『實不相瞞,我是漢家人不是儂人!』
『果然我猜的不假!』
梁川背靠椅子,輕聲說了句:『咱們酒還吃不?』
『當然吃!』既然梁川敢承認,他葉凡就不怕別人聽了去!
小桃又進屋,不過只有她一個,看得出來,葉凡很信任這個婢女!
梁川端起酒輕輕地啜了一口,含在嘴裡感受著這酒的勁。
『我殺了幾個南越兵,然後跑到大理來的!』
雖然葉凡早已猜到這小子身上會有故事,而且不是一般的故事!但是聽到梁川講的真相時,他還是震驚到了!
葉凡不禁多看了梁川幾眼,還是一臉的不敢置信。
現在的南越人很囂張,他們不知道哪裡來的底氣,主動去挑釁大宋。
雖然他葉凡是個不學無術無所事事的花花公子,但是不代表他就是一個傻子!他的花相只是給世人看,還有掩飾那內心無處排遣的苦悶,並不是真的是一無是處!
他們的邊上就是南越李朝!
葉凡的神情有些複雜,看著梁川有些欲言又止。
兩人相當有默契,有時候不講話,就代表這件事更麻煩!
未及梁川追問,因為梁川自己都覺得奇怪,自己說出來他與南越人的恩怨,這葉凡竟然當作沒事?
他有些不淡定,葉凡卻是勸道:『今天酒喝多了,明天再來,賢兄不必著急,有什麼話待明天酒醒再說也不遲!我早看出賢兄身上有難,賢兄也不把我當外人,才肯把如此緊要的事傾囊相訴,在我這裡賢兄儘管放心,萬事明!」
梁川知道自己今天講的話太多,暴露了許多問題,事已至此再沒有收回的餘地,連自己最要緊的事都告訴了葉凡,他敢講就不怕後面有麻煩!
如果說旦增曲珍能知道他梁川的事,梁川沒理由會不相信這位葉家大少對自己的事一無所知,他會說自己是漢人,肯定有什麼內情,否則自己的漢人的身份就那麼重要?
只能明了。
次日。
梁川早早便起來了,坐在屋中理了理自己的思緒,今天要麼有好事,要麼就是萬劫不復,整了整衣服,待女婢通傳報早之後,他就來到了葉凡的屋中。
葉凡比他起得更早,身上還帶著一絲酒氣,可是人早已恢復了精神。
『跟我來!』
葉凡領著梁川往後堂走,此時的葉家人聲鼎沸,家中各人忙得不可開交,梁川看著覺得奇怪,難道是有客人來了!
兩人在後堂坐下,前廳正堂的談話聲剛好能聽得清清楚楚!
『對於出兵協助我們李朝的事,高丞相不知考慮得如何?』
聽到這話,梁川身上就像被天雷擊中一般,整個人傻坐在後堂!
竟然是南越人!
葉凡這是什麼意思!
他家裡有南越人,又故意把自己引來此處,是想讓南越人把自己生擒?還是。。?
梁川看向葉凡的眼神有些不善,如果他真的敢這麼做,梁川就不管了,衝上去把他弄成人質,他就不相信葉家會對他們這個獨子無動於衷,如果自己跑得掉,臨走還要搞殘這個鳥人葉凡!
此進的葉凡就像換了一個人,背著手靜靜地聽著前堂的交談,站著彷彿一尊雕像,神色之中再沒有那種自命不凡的紈絝氣質,取而代之是讓人有些敬而遠之的深沉!
梁川不急著動手,他也在聽。
如果沒聽錯的話,他聽到了丞相一詞!
南越朝竟然想把大理國拉下水,一起來對付大宋!
只聽另一人說道:『茲事體大,丞相未有明確指示,貴使也不必著急!』
可能這些出使的人都自我感覺良好,好像在別人家裡不耍一點派頭就對不起自己的身份似的,南越朝的使者有些生氣地拍著桌子,把語調都提高了幾分:『我們南越都快打到邕州了,從第一封書信送到你們阿月部已經兩個月前的事了,你們辦事竟然如此敷衍,是不把我們放在眼裡,還是不打算做我們南越的生意了!'
接下來就是沉默,梁川看不到前堂的景象,但是他能感受得到這位使者的憤怒!
『看來你們是真的不想要我們李朝的生意了,好,很好!』
在一陣沉默之後,梁川聽到了一陣咆哮:『你們等著,待我們李朝拿下廣南之後,接下來就是你們阿月部!到時候看你們如何痛哭!』
一群人好像走出了葉家的大門,安靜了許久,整個前堂安靜得能聽到針落地的聲音。
梁川以為前面無人,正想跟葉凡說話,誰知又有一幫人出現的聲音!
『看來葉家還是識大體,懂得取捨之道!區區蠻越人能給你們多少好處,支持我們大宋朝才是你們最好的出路!』
梁川愣住了,這唱的是哪一齣戲,難道現在在自己另一邊講話的人是大宋朝的人?
八成是了!
此時南方的戰事膠著,而西北的大理就是他們最大的不確定因素,任何一方的勢力但心有了大理的支持,這場戰事的天平就像傾斜!
看來南越人在葉家是吃了癟,葉家這是準備投往大宋朝這邊了!
葉凡為什麼讓自己知道這些東西!
這個秘密可不是兒戲,如果傳出去影響的就是無數人的頂上人頭,他竟然毫不顧忌地就讓自己在後面偷聽,他不怕自己說出去?
『這不是我們葉家的意思,我們葉家只是大洋中的一葉扁舟,如何能左右得了事態的走向,高丞相的意思很明顯,你們看過書信就知道,不必我再贅述,只是高丞相讓我轉述,這事辦成之後,你們答應高丞相的,想必夏相公不會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