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身份
野菜不管煮得再好吃,放在以前,放在曹不休眼前他都不會聞上一下,可是現在肚子已經餓得不行,再餓下去死路一條,也是梁川逼著沒辦法,只能生生吞下這些野菜。
還別說,餓極了吃起來還是挺不錯的!
等他把一鍋的野菜都吃完了,梁川才緩緩地跟他進入正題。
『你叫什麼名字?』
『曹不休!』
『你是漢家人,還是南越人,從哪裡來的,你是給什麼人做事的,好好說,機會不多,人生只有一次,你要好好珍惜!』
曹不休哪裡還敢跟梁川亂來,他算看明白了,這些人壓根不在乎什麼黃金不黃金的,他們做事不計後果,惹毛了他們,只會讓自己吃苦頭,沒有別的好處。
『我是漢人,從南越來的。』
一聽這話,那穿著他絲綢褂子的儂人就給了曹不休一巴掌。
『你耍我們呢,漢人打南越來的?你怎麼不說你天上掉下來的?』
梁川連忙制止了這儂人,不過他對這齣戲很滿意,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紅臉,打得好及時嘛!
『我主是鮮卑人,不過投靠了南越人,我是漢人,自然跟著我主從南越來。』
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鮮卑人?這年頭還有鮮卑人,這個民族不是消失幾百年了嗎,最後一個鮮卑人還是小說里的,大名鼎鼎的慕容復!
小說裡面的這位爺也是個悲情人物,為了幾百年前的一個春秋大夢,最後生生弄瘋了自己。
這個叫曹不
休的,他主人又是什麼鳥?
『你主人是什麼人?叫什麼名字?』
『慕容潮。』
以前這個名字是禁忌,因為他曾經投靠了梁川,如果真相落到梁川手中,他必死無疑,因為慕容潮跟梁川是死對頭,這已經是公開的事。
現在梁川死了,他也就無所謂了,沒必要再隱瞞這個身份,他可不想死了把這個秘密帶到棺材裡面去。
梁川念叨了兩遍這個叫慕容潮的,還是一個鮮卑人,心中開始感嘆,是不是每一個鮮卑人都有這樣的亂世夢?這情節就跟小說當中的一樣,名字也只是差了一個字,天底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
梁川從來不相信什麼巧合,偶然必定存在於必然之中!只是人不知道罷了!
『你說你主人與南越人在一起,他們在一起做什麼?』
『我主與大宋有血海深仇,跟南越人在一起,就是要藉助南越人的力量,把大宋摧垮,然後建立他們的故國!』
梁川一聽這話,心裡咯噔了一下,罵罵咧咧地道:『還真他娘的是這樣,他怕不是做吧,人家大宋還有兩百年的國運,他下下輩子都實現不了這個春秋大夢!』
曹不休身為一個地師,也相當於是半個風水先生,聽到梁川這樣的話,極為震驚。
國運,是一個很虛無飄渺的詞,也是每個統治者都極為看重的東西。這玩意看不見摸不著,卻讓他們吃不下睡不香。每個千古帝王都想讓自己的帝王
業千秋萬世,能看懂這玩意的人,都是高人。
這個儂人,他竟然敢說,大宋的國運還有兩百年。
兩百年說長也長,說短也短,說出來,是要付出代價的!
就是他師傅也不敢這麼肯定大宋的國運還有兩百年。
他越發看不懂眼前這個儂人,卻不敢亂說什麼。
『難道說這次南越人攻打大宋,是慕容潮跟南越人合作密謀的結果?』
『這些東西我身份低微,並不太清楚!』
穿著粗麻爛衣的曹不休,已經沒有了原先的體面,他很落魄,很卑微,站在梁川跟前,恭敬得就像一位太監一樣。
梁川不疾不徐,慢慢地問道自己想要的答案。
不僅是黃金,他要知道的更多,現在的情形實在複雜。
他一直以為,那個他懷疑的穿越者是孫厚朴,因為這小子手頭有太多的東西讓他極度懷疑。
現在想一想,這個叫慕容潮的鳥人,同樣是一個可疑分子。
不排除有這樣的狂熱分子,穿越回來想當慕容復,搞那個瘋狂的復國計劃,有些人的思維就是不一樣,非要弄一些高難度的動作,這樣才顯得更刺激。
『先不管你那個主人了,現在我問你,你怎麼知道這裡有黃金?』
曹不休終於把這個關鍵問題給盼了出來,這一刻他的腰桿好像直了三分,挺起身看著梁川道:『您知道什麼是地師嗎?』
『風水先生?』
『不完全是,但是大部分的地師都去做了風水先生,所以
大王您這樣說也並不完全是錯的。』
曹不休一改原先對梁川的輕視,現在甚至用上了尊稱,態度轉變讓人措手不及。
他現在算是看明白了,現在可能唯一能救自己的,就是真的把黃金找到,只有他們看到真的黃金,才會相信他曹不休是個有用的人,只有這樣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那是幹嘛,還有什麼用?』
『我們尋山點穴,許多初入門道的地師就是尋水打井,身份好的地師,就是翻山越嶺,為朝廷尋找礦脈!』
『你說的礦脈是指這些黃金白銀還有銅礦吧!』
『是的大王!』
『人才吶!』
梁川輕聲嘆息了一下,不禁又多打量了曹不休幾眼。
『你的工作就是負責給慕容潮,不,南越人尋找這些黃金與白銀嗎?』
以前梁川讀地理,他知道,華夏的南方極少有大型的煤礦與鐵礦,這樣的結果就導致,南方的工業起步,不如北方快速,因為這些是工業的基礎材料。
但是南方也有自己的特點,就是有色金屬礦特別的多,尤其是廣西與雲貴這些地方,分佈著大大小小的有色金屬礦。
如果有開採條件,再加上穿越者的知識,把地下的這些財富挖出來,那就有了稱霸時代的條件!
這也是梁川懷疑慕容潮的原因之一。
果然是一條好路子啊,手頭只要有幾個礦,那就是數不清的錢,想幹嘛幹不成?
『大王。。您說的不錯。』
『很好!』梁川
激動得拍手,『我問你,廣源這個金礦你找到了沒有?』
曹不休此時可不敢說沒有,沒有就意味著他說這麼多都是忽悠梁川的屁話,不死才怪。
『已經差不多了,只要稍微再點一下礦穴,便差不離。』
不錯,這小子敢這麼斷定,肯定是有他的底氣,現在一定要把這個消息給探出來!
『說吧,你憑什麼斷定這裡有金礦!』
『回大王,不知大王發現了沒有,廣源州此地有山有水,凡是有溪流的地方才會有礦,山上的問荊草極為茂盛!有這種草的地方,多是地下有黃金!』
『光這兩點不能夠吧,你們敢冒這麼大的風險來挖黃金?』
『這樣是沒有說服力,我們已經在山下的溪裡面淘出了黃金!這便是最好的證據!』
什麼!
這下不僅是梁川震驚,梁川一齊帶來的老麻子與鼻毛叔一行人全部被這個消息給震住了!
難道是真的?
『好,我就信你一回,只要你去溪里把金子淘出來,我們見到真金,你的命就算保住了!』
曹不休千恩萬謝,又跟當梁川要了一個農夫,借了幾個陶盆,領著梁川到了山裡的溪流當中。
此山不知名,此水更無名。
這山中的小溪已經流淌了無數年,溪面只有七尺寬,水深也只沒到膝蓋,水流卻是不急,緩緩地流過無數的歲月。這溪水是山洞裡所有人的儂人的生命之源,每天婦聯的人都要來這條溪裡面取水。
原來有
許多的儂人在這溪裡面隨意大小便,搞得整條溪穢臭不堪,梁川發現了這回事,果斷讓婦聯的人加大巡查的力度,發現一起查處一起,讓這些儂管好自己!
經過一番整治,整條溪的衛生的確好了不少。
連鼻毛叔都在感慨:『在這廣源活了半輩子,這條小溪走過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回了,做孩子的時候他們還會下溪去摸魚洗澡,哪裡會想到,這溪裡面還能有黃金!』
黃金的事梁川只讓狩獵隊幾個老人知曉,也就是溶洞的核心人物才知道,這事知道的人太多,結果肯定沒有什麼好處!
甚至這裡會引來更的野心家,梁川早就讓人保守好這個秘密,一旦有人盯上這裡,他們離死也就不遠了!
老獵人們自然知道這個道理。
這個秘密是他們所有人共有的,任何人想獨佔,難度太大,基本很難實現。他們也不擔心梁川獨佔,相反,梁川比他們有想法,他們寧願跟著梁川,聽他的安排!
本以為找黃金需要什麼複雜的工具,老獵人們把洞里的鏟钁之類的工具全給帶來了,洞里本來工具也不多,能找的全部找出來了,他們就為看看,是不是真有這麼神奇的事情,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就有黃金,但是他們從都是錯過,一點都沒有察覺!
曹不休沒有拿什麼工具,甚至他們自己帶的工具也沒有要,就要了一個陶碗。
曹不休沿著這條小溪走了一段路,跟
著他的就是幫他挖礦的農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