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降敵使

勸降敵使

契丹人贏了,但是是慘勝,真正的決戰還沒有到來!

雖然梁川知道了結局,但是親耳聽到這個『令人悲傷』的消息時,梁川還是不禁為契丹人心感戚戚!

這個鋼鐵民族,在唐末之時開始,面對任何人都是橫掃之姿,可是現在,他們面對一窮二白什麼也沒有的女真人,已經開始打得很吃力。

女真人別無選擇,要麼贏要麼死!

北方戰事,鄧伯玉和盤托出,情勢比他們想象的還要慘烈。

吃不上飯的女真人,只要還有一口氣,就要撲到契丹人身上咬其血肉,生斷其骨。

契丹人的發家史,也是周邊民族的苦難史,這裡面最慘的就是女真人,早期的女真也真跟契丹人後院的牲畜沒有區別,只配提供各種資源,連活著都是罪。

現在這股子怨氣有地方去發泄,女真人自然不會輕易地放過。

從起事的那一天起,女真人便知道他們沒有了退路,如果失敗的話,他們的下場將會非常的慘!

倒是南方與大宋的戰事,大宋人雞賊,想趁著北方亂起從中漁利,他們承平太久,忘了北方的老虎只是睡著,而不是死了,老虎就算是病了,終歸還是老虎,絕不是他們這些菜雞可以欺凌的!

王德用帶著手下人,得了趙禎的令,想雄起一把,在北方大建軍功,卻不曾想,契丹人只是用了一支偏師,回朝南下,就殺得宋人血流萬河,潰不成軍。

這一仗直接將澶淵

之戰時打出來的豪氣丟得一乾二淨,所有人的骨子裡再次植進了恐契症,那些僥倖從北方逃回來的軍士,大多都患上了重度的心病,不是失心瘋,便是語無倫次,生活不能自理,無幾人活得正常明白。

王德用這一仗把自己的名聲與實力徹底輸得一乾二淨,世人坐實了他膏粱二世祖的名號,他也不容易,犧牲自己成全他人,實在大公。

世人大為不解。

趙禎在位這些年,北方的耶律洪基與大宋修好,關係堪稱百年來最好之時,邦交之善,難出其右,怎麼在這個時候捅了自己的鄰邦一刀,這是想幹嘛?

大宋內部高層知道北方女真人與契丹人打仗的真相,可是底層的老百姓哪裡能得到這一手的猛料,他們只是覺得趙官家瘋了,放著好日子不過,非要去摸老虎的屁股。

總結就是一句話,北方勝之不易,南方勝之不武。

契丹人的國運還沒有馬上終結。但是女真人越打越凶,他們看到了一頭疲憊而垂老的病虎,只要他們女真的刀子夠利,馬跑得夠快,便可以宰了這頭老虎!

鄧伯玉把事情都說了,梁軍三個主官,聽得卻是一頭冷汗。

怎麼辦,決定權還是要給梁川。

鄧伯玉***是一個外交高手,判斷力太准了,一眼就瞧出了梁川的需求,別人來夷州,毛都沒辦法帶走,但是這個人這一次是真的能建功。

梁川說道:『就算我站到你們這一

邊,難道你們真的靠我手上的幾把武器,可以挽回局面?』

鄧伯玉突然之間直起腰板,鄭重地道:『兵器固然重要,此間前線已是物資極度匱乏,可是朝中依舊不為所動,所有人只是坐壁上觀,大有坐收漁利的感覺。若有梁東主襄贊,女真人便知道契丹還有民心所向,他們堅持自是不了多久,今年寒冬都是一道難越的坎。』

直,鄧伯苗說話簡直太直了,別人都是神經大條說話直白,不考慮後果。

他恰恰相反,他是考慮過了一切後果,取了一個最實際也是發生可能性最高的後果來作為假設,把前因後果推演給了梁川,幾句話就讓梁川給說慌了!

說不慌是假的!

從大宋的官兵對他動手那一刻開始,梁家的命運齒輪就開始不受控制地轉動。

小人物命不由我!

這是梁川最深切的感悟,他們無力地活著,甚至不知道明天的太陽能不能照到自己的身上。

所以梁川加快了一切的速度,他把所有的家底都從澎湖這個本是天堂的小島直接移到了夷州。

只有夷州的地盤與資源才能讓梁川在亂世苟活!

若是自己可以平安終老於此,那是自己的福氣,也不枉穿越這數年從頭再來人世光陰一場。

若是自己生不逢時,願自己也能帶著這些苦難的人在黑暗中殺出一片黎明。

生而創世,是大功德。

梁川這輩子一次也沒有想過與契丹人合作,因為他深知一

個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道理,契丹人也是喂不熟的狼,除了耶律重光這種吃漢家米長大的除外。至於女真人就更不必想了,他們就不可能正眼看一下漢人!

所以,在契丹人與女真人萬不得已必須要選一個的時候,梁川還是選擇了契丹人!

現在的契丹人公司正處在破產重組的關鍵時期,梁川投資在他們身上,等於是給他們重生的希望。

女真人呢,他們實力強勁,可能都不會搭理梁川,就算梁川來了,也只能算是錦上添花而不是雪中送炭,這便是區別!

最重要的還是梁川想的,現在不管是誰打贏了,都不是一件好事,大家都窮得好好的,幹嘛讓誰一夜暴富,給我都老實呆在原地,他夷州自己暗自發展,這才是王道!

『這些話是蕭章教你的?』

梁川還是按捺不住,問出了那句話。

這個鄧伯苗明顯有些詫異,也不知是不了解蕭章,還是意外梁川為什麼在意這個人!

『並不是,蕭大人於朝有功,多次建言而不得採納,只是個人淺見罷了,身為遼臣身食遼祿,自得為君分憂!』

蘇渭三人聽得這句話有些不是滋味,怎麼聽怎麼彆扭。

梁川嘿嘿一笑道:『可惜了,你小子是個人才,眼睛卻不怎麼好使!』

。。

空氣瞬間凝固,就連蘇渭與吳用都是愣在原地,眼睛死死看著鄧伯苗這個大鬍子壯漢!

鄧伯苗本來心中打得好算盤,想說幾句什麼

話,卻不曾聽得這麼侮辱人的話,臉刷的一下就紅了!

『梁東主,你為一方雄主,我卻是各為其主,犯不著這麼傷我尊嚴!也是有辱東主的顏面!』

梁川打量著鄧伯苗道:『我就想知道,你好好的漢家人不給自己打工,幹嘛去給契丹人賣命,看看你這樣子,做得不痛快吧,這樣,你來我這裡,以後你就是我們夷州的首席外交發言人!』

鄧伯苗更怒了!

『東主自重,我不是隨便的人!』

梁川嘿嘿一笑道:『算了吧,這句話在我這裡不適用,咱們先給彼此留一個台階,否則來日相見之時,你成為我手下之人,我定要笑你隨便起來不是人!』

你。。

鄧伯苗哪裡能想到,自己作為契丹的使者,由蕭章舉薦,就因為自己的出生同為漢人,講話也是句句不離漢文化,與粗糙莽撞的契丹人不同,不會把事情給搞砸,他拿來對付梁川的那一套也是漢風話術滿滿的套路,卻不曾想,他想套路梁川的武器,梁川卻看上了他的人。。

這麼隨便。。

蘇渭與吳用有些喉頭髮干,他們想說點什麼,這可是敵人的人,講話就這麼隨意,不怕這鄧伯苗回去之後把他梁川給出賣了?

『老渭你一會馬上就幫我做幾個私密腰牌,這小子的官位我先給了,他來不來投是他的事,封不封官那是我自己的事,就這樣定了!』

蘇渭也傻眼了,這是什麼操作?

吳用替梁川

高興,大笑不止。

梁川心中竊喜,這人是個人才,若是能收為已用,大是大有用處,現在自己什麼人不缺,就是缺一個能說會道的,鄧伯苗連自己都能說服,這小子在口才方面是真有一手!

要是他來投,自然萬分是好,若是他不來,自己也不吃虧,本來就是不是自己的人,談何損失?

梁川就是要跟這小子搞曖昧,契丹人也不是什麼心胸寬廣的人,等他們聽說自己與這小子搞不清楚的時候,鄧伯苗就無路可走了,屆時自己稍一動手,不怕鄧伯苗不來自己這裡!

『若是讓你空手而回,只怕契丹人對你不利,這事我同意了,你把兵器帶一批回去吧,不過我這裡先說,我梁川看得上你,不代表這兵器就不要錢,價格在以前的基礎上再漲一倍,你自己想吧,若是可以的話就買,否則免談!』

『什麼。。』鄧伯苗被梁川一系列的騷操作搞得現在腦袋都沒有轉過來,梁川這想的到底是什麼,看是要他的人,最後圖的竟是他們的錢。。

『報。。』

幾人還在商議要事,張表急忙來報。梁川看了他一眼,示意他把聲音壓低。

張表瞭然,答道:『東家,港口來了幾個倭人,點名便要面見東家!』

『哼,想見我我便要去見,當我梁川是何人,也不想想,他們就是幾個***。。』

『東家,他們說他們是阿國派來的!』

幾個倭人上島,本來也不是

什麼大不了的事,但是葉小釵是知道阿國的,所以她馬上意識到了什麼,把消息給了張表,讓他代為通傳。

再一次聽到阿國這個名字的時候,梁川的心狠狠地觸動了一回。

『你先且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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盪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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