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庄氏藥鋪
梁川享受了一回大保健後知道這玩意會上癮,也不敢多貪,人一旦掉到蜜罐里絕大部分都是被溺死在其中的下場。他讓幾個姑娘各自找人來練習或著或互練習,自己就不充當練習對象了。
鄭若縈也體驗了一把,還別說,那種感覺的真是自己沒有體驗過的,身體剛一推拿完就頓感酣暢淋漓,整個人的壓抑感也少了,小臉紅撲撲的,氣色容顏比沒推之前好很多,用容光煥發來說不過。
她這幾天哪也不去了,就呆在家裡享受五個姑娘的輪流試驗,在不斷的練習之下,五個姑娘也不再拘束,為主子服務所取所需,大家放開手腳大膽嘗試,手法越來越好,美容的效果也越來越明顯。
鄭若縈每天臉都是紅光滿面的感覺,連沈玉貞都察覺出了她的不一樣,女人這種動物果然是天生的對同類的美有反應。
梁川就苦了,他現在要想著將美容養生會所里的幾個秘方配製出來。
季風已經開始將東南大海的味道帶來了,在接下來的日子,遠洋的海船也將一船船的異國他鄉的奇珍異寶帶到清源來,那時候才是清源最繁榮的時刻。
眼下只能找一找看還有沒有存貨,這配方里的葯也不是什麼極難尋覓的天材地寶,諸如益母草,神州大地上只要是能長草的地方大部分地方都有,草地山地田埂上隨地可見,是歷代醫家用於婦科治病的要葯。
梁川獨自一人走到西街來,這裡就是清源港口的門店。街上無數的金錦、香料、珍珠首飾、刀劍、玉石紅木、竹布、茶葉、瓷器、成品緞匹、生絲、綉彩等商品琳琅滿目,姜行、紗行、牛行、馬行、果子行、魚行、米行、肉行、豬行、布行、邸店、堆垛場、、茶坊、酒店、金銀鋪、彩帛鋪、染店、珠子鋪、香藥鋪、靴店無數店鋪鱗次櫛比。
西街門店上懸挂旌子旗幟,招攬生意,街市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商賈士紳官吏小販,有乘坐轎子的大家眷屬,有身負背簍的行腳僧人,有問路的外鄉遊客,有聽說書的街巷小兒,有酒樓中狂飲的豪門子弟,有城邊行乞的殘疾老人,男女老幼士農工商三教九流,無所不備。
據說這還不是清源最熱鬧的景象,待到五六月,海船御風歸來的時候,這條街基本想來閑逛都困難,女人來了只怕在人海里都會懷孕,四方的商人湧入,舉目四顧全是人,忙著進貨出貨,等了一年的黃金生意時期誰都不想錯過。
對於生意人來說現在這個時期反而是他們生意的年末,以前屯的貨物賣得著不多了,新的貨物還要一兩個月才能來,倉庫里空空如也,想提前搶市場都沒辦法。
梁川看著藥鋪就往裡邊走,這些藥鋪里都瀰漫著一股子誘人的葯香味兒,中藥還有各種動物藥材味喜歡的人進店裡來渾身舒坦,不喜歡的人聞到這個味馬上就會反胃。
西街有不少的藥鋪,鋪子不僅賣葯還有坐堂的大夫,在清源比較少能看到街遊方郎中,尋常人家病了就到鋪子里找大夫把一把脈,然後店裡開兩副葯就齊活了。也有藥鋪不做這看病生意,只專心經營藥材。
梁川望了四五家藥鋪,規模都還可以,進店一看買葯的人不多,倒是初春時節傷寒之類的病人絡繹不絕,店裡光是忙著看這些病就忙不過來了,買葯的商人不多。
梁川要買益母草,這種還得是全株的而不是單單根莖或是葉片,還有滑石粉。滑石粉的用量比較大,兩個方子都需要滑石粉。其次還有鹿角膠、桃仁、杏仁、白芷、白蘞、白及、白朮、白茯苓、沉香、皂角還有麝香,還有蒺藜干枝。
麝香這玩意極為名貴,因為古代可沒有人工養殖的香獐林麝,全部都是純野生的,取雄性的香囊,每隻最多也就三錢左右,真真是名貴而稀少。鹿角膠也是極為難尋的好葯,但是南方少見,多於北方有鹿,鹿膠的來源也只有靠北方的海船帶來,或是陸地上的商賈萬里運來。
大部分的藥材都好買,就這幾味貴重的,梁川問了幾個店鋪都找不到。這些葯基本上是一到店裡就讓人一掃而空了,不可能等了一年海船海貨又要來的時候還沒賣出去。
這三個方子只要差了一味葯梁川都不敢保證藥效能達到美白養顏的功效,眼下還有好幾味葯連個影子都沒瞧見了,而西街這一帶的藥鋪梁川感覺都逛得差不多了,看著日頭越來越矮,再逛下去一天的時間又過去了,梁川走到了關帝廟前,不免有些躊躇。
自己好不容易想出了一個點子把鄭若縈給煽乎起來了,要是現在告訴她對不起自己的方子弄不出來,這店得關門了,把五個節氣姑娘打發了吧,鄭若縈不拿刀追自己梁川都覺得鄭若縈是慈悲為懷了。
關帝廟的香火還沒有煙霧裊裊的程度,關公的神像也還沒有被香燭熏黑,靜靜地看著白雲蒼狗,看著坐在門前石階垂頭喪氣的梁川。
這時一個小年輕走了過來,輕輕地拍了拍梁川的背,把梁川嚇了一跳。
梁川抬著一看,一個年輕人看著有點眼熟,但是卻又記不起來叫什麼名字,總之是見過的,梁川心裡感嘆,自己這記性怎麼越來越不好了,難道真的是應驗了那句話,四肢發達了頭腦就簡單了?
梁川抬頭有點吃驚地問道:「你是。。?」
小年輕眼神里有一種羊來了的神情,不過帶著人畜無害的笑容藏得極好,客套地跟梁川說道:「兄台看著不像是本地人啊,惹麻煩了?」
梁川苦笑了一聲,說道:「也不是,來買幾味葯找不到賣家頭疼著哩。」
小年輕說道:「喲,難不成是家中有人害病了要湊方子?雖說是人命關天的事呢不過在我來看也是小菜一碟,清源這地方我熟得很,要買什麼東西跟我說,我閉著眼睛都能給你找到!」
梁川一聽喜出望外從石階上一蹦而起救星一般地看著這個小年輕說道:「小兄弟面善心好,老哥我可是碰到好人了。」
「不過好人不好當呀。」小年輕把頭歪向一旁,手指頭不停地搓著,梁川看著眼皮一跳,這是要錢的意思啊。
梁川一咬牙,人家這也是靠體力吃飯的不算過份,給點錢應該的,便問道:「小兄弟開個價。」
小年輕斬釘截鐵地道:「一貫錢,概不還價。」
梁川從懷裡摸出一小塊銀子,一兩有餘了,銅錢這玩意帶身上太沉,他向來是不喜歡。那錢放到小年輕的手裡,陪笑道:「有勞小兄弟了。」
小年輕掂了掂銀子眼睛一亮,不知使的什麼手法,銀子竟然在手裡消失了,又是客套地笑道:「隨我來。」
他引著梁川來了西門除近,這店也是在一條小巷子里,路過的時候還有幾坎店面燒得底朝天,小巷子看著比承天巷富麗幾分,高牆深宅大院,人的衣著也透著幾分貴氣。
「喏就這是間藥鋪了,要是這裡買不到,那整個清源就不需要再找了,我拍著胸脯跟你保證,絕對沒有第二間鋪子能尋到你要的葯。」小年輕將梁川帶到扭頭便要走,嘴裡還嘟囔著:「貓沒賣出去賺點篩兩口酒潤潤喉嚨。」
貓?梁川看著這個年輕人,腦子好像被電了一下,這才想起來了,是了,這不是那個在關帝廟附近擺攤賣貓的小子嘛!
糟了,一種吃了天價切糕的感覺在梁川心頭蔓延。
梁川心裡暗罵,媽的這店裡要是買不到老子想要的東西,明天就去把你的攤子給砸了,敢坑老子的錢,你膽上長毛了。
這藥鋪看著是挺敞亮的,連牌匾都鏊著一圈黃銅,庄氏藥鋪四個字刺人眼球,不過細細一看,地面都留了一層老灰了,散發著一股子破敗的氣息。屋子旁邊挨著那幾坎燒得見底的房間屋頂也被燒穿了,這景象讓梁川的心懸了起來,只怕在這裡那幾味葯買不到了。
梁川走了進去,店裡只有一個年輕人,長得倒是很白凈,就是矮了一點,跟梁川比起來,就像一個武松一個武大郎的即視感。
這人見來客人,有氣無力地招呼道:「你是來看診還是來抓藥的?」
梁川眼睛四下瞟了下,店裡空空如也,剛剛走過幾個鋪子,比這還小的鋪子里都有三三兩兩尋醫問葯的,就這裡一個半死不活的年輕人不情不願地招待著自己,這哪裡不對勁,這店怎麼感覺有點問題啊。
心生疑竇,不過梁川還是問道:「你這裡有沒有全株的益母草,還有鹿膠、麝香、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