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七章一筆投資
看到自己的人馬到臨梁川的底氣就足了,槍杆子里出政權,不說辦大事,小事什麼的起碼不用自己天天親自出馬了,原來買塊肉都要自己上街,這日子真不是人過的。
想想現在出去腰板都是直直的梁川的嘴角就不禁要偷笑。
梁川沒想到的是連大少爺孫厚朴也親自來了,看來這小子也想搞搞自己的事業。
當初自己把他好一通忽悠,有點類似傳銷拉他下水的味道,沒想到這竟然奏效了!
那一夜他親自登門的時候自己跟他說過,男兒志在天下,滿大宋都是賺錢的路子,他手頭更何況有這麼好的茶葉,還怕這錢賺不到嗎。
自己也承諾要讓他們的家的茶葉發揚光大今非昔比,雖然說口氣大了些,不過畢竟不是不可能的事,自己現在有丁謂這層關係,一切不再是遙不可及的事了。
朝中有人好做官,朝中也人同樣好賣茶。
當官的變相受賄有一招很有效也很直接的就是賣茶葉!
茶葉這玩意可是個無底洞,跟草似的一年一茬不停地收割,你說這茶值一萬貫它就值一萬!但凡是衙門門口或是什麼重要單位門口有那麼幾家茶館,不用想,一定是領導的什麼親戚開的,想辦事可以,先進茶館好好消費一番!
現在來找丁謂辦事的人可太多了,這些人成天大包小包的禮往自己手頭送,那小小的廂房都快放不下了,又沒辦法換成錢,還不如讓這些人直接送錢來得痛快!
孫厚朴要是知道茶葉可以這樣賣不知道會做何感想!
梁川將耶律重光耶律罕拉到一旁道:「你們怎的知道我在丁府,我記得當時耶律罕回去時我還沒有跟你們說我挪窩了?」
耶律重光賊笑著說:「一進城時我們一行人也是兩眼一摸瞎,還商量叫兄弟們分頭去打探東家你的消息,沒想到我們落腳的酒樓講著幾件大事,其中有一件說到宰相新招的女婿,是新來的管事,我們一聽,可不就是東家你的名字,又是最近的事,我們一想不用打探了,絕對是東家您的大手筆沒錯了。」
只是耶律罕的臉色好像不太高興道:「東家,你要做宰相的女婿那咱們主母夫人怎麼辦?」
這個夫人說的是藝娘。
耶律罕的本性極為好,道聽途說的話大概就以為是梁川來了京城攀上了宰相的女兒,那家裡的娘子自然是要休掉的。
梁川踹了他一腳,白眼道:「什麼夫人怎麼辦,夫人永遠是你們的夫人。外面的人胡說八道你們不要去理會,我正好最近有人在城外送了一套莊子給我,你們先把弟兄們安置一下。對了,錢和東西帶了嗎?」
耶律重光道:「東家吩咐的我們自然要辦到位,全都妥當了。」
梁川問道:「港口現在怎麼樣?」
梁川現在已經視清源港為自己的禁臠,任何人都別想染指。
有了這座金山,以後就是自己做任何事情的底氣。
他日南宋隅居東南,撐了五十年終於還是撐不過就是南方擁有的開放口岸只有四座,而蒙古擁有十餘座,南宋的國內物價飛漲經濟調控失敗,徹底地失去了抵抗之力。
而梁川的管理是相當規範的,不會盤剝,有錢大家一起賺,客商們商興他也高興,雙贏互利。
「清源港現在的我們商會的海船比以前多了一倍,東家鳳山帶來的那些人太勤快了,又懂得開源,他們組織了許多的民工去挖河道還有港口,整個港口井井有條的。」
梁川說道:「這些主意是誰出的?」
耶律重光道:「蘇渭先生出的。」
梁川說道:「老渭果然是大才,但是那幫人怎麼會那麼聽話?」
「他們賬都得請蘇先生去做,蘇先生以前跟著東家,東家都要聽他的話了,更何況他們還有求於人家。」
梁川說道:「老渭說得也沒錯,靠著這個賺錢不好好整理,港口不管理好,以後怎麼會源源不斷地生錢過來。」
耶律重光說道:「據說現在港口賺的錢堆積成山,一批批運回鳳山,東家家裡的廂房堆得滿滿的都是銅錢金銀,快要放不下了,主母算過,咱們一個月能賺三十幾萬貫。。」
梁川道:「什麼!這麼多了!」
梁川不知道的是,清源港口賺錢的有兩家,一家是朝廷,一家就是他了。雖然管理之下兩頭要交稅,但是雜七雜八的名目沒有了,而且海船的數量變多了,相當於朝廷的收入增加了。再者朝廷抽的船舶稅還有貨物稅還沒有他抽的多,能不賺上天嗎?
耶律重光道:「後來眼紅的人多了,青源堂的人第一個想吃肉,當時據說東家的兩位結義兄弟極力反對,清源堂內意見不合,董青山獨自帶堂口的人來港口搶地盤。」
當初自己沒走之時清源堂就一直跟自己的港口過不去,唐向天這人野心也是極大,看著清源港日進斗金,又是自己這些鳳山來的泥腿子在管,一口氣肯定咽不下!
自己不在的日子,這一矛盾果斷還是爆發了,梁川早就知道這塊好肉很多人想分一口吃。
這時,秦京還有尉遲兩個人走了過來。
尉遲道:「我們勸過唐向天了,他老了聽了董青山的慫恿讓人跟三弟的人過不去,可是我們不行,當時我們裡外不幫就吩咐手下的人靜觀其變。」
唐向天眼紅清源港的巨大利益,原來他還沒感覺,只是幾個水霸瓜分了這塊大肉,沒瞧出來有多大的油水,後來鳳山的人來了,天天往鳳山運錢鈔,大家看在眼裡,誰能不眼紅。
眼紅就開始打了,四個水霸的勢力尚且打不過梁川,一個堂口的人如何打得過。
董青山帶人到港口,還沒鬧事,成管大隊的隊員就先發難了,鳳山子弟以前窮怕了,不容易有這種賺錢的機會,眼看著過來的都是來搶自己錢的人,卧榻之旁豈容他人酣睡,立時就殺紅了眼,連談都沒得談,抄起傢伙就開打!
梁川走時也交待了,涉及到主權問題沒得談,清源港是立身之本革命根據地,這地方絕對不容有失有人有想法就要馬上消滅,不單是精神上的消滅,要做到肉體上的消滅,以致梁川為了保護這個地方,離開清源的時候成管大隊的人一個也沒帶,連情報隊大部分都留在了清源!
港口一打,司方行那邊馬上也接到了探子回報,點齊了兵馬呼嘯著就殺到了港口,自從滅了沙貫江等幾個水霸,他就成了白道上隻手遮天的人物!
以前港口他一個子也分不到,自從梁川接手以後,天天往他家裡送錢,換句話說,他現在也是這港口管理委員會的股東了,有人來自己家裡搶東西,能不著急上火嗎?
情報隊的隊員們一看,自覺地也跟著添了一把火。
本來董青山他們一堂口的人打情報隊的人都顯得有點吃力了,對上成管隊跟雞蛋碰石頭一樣,再加上官府司方行的正規軍,還有暗中情報隊的插一腳,聲勢還沒有噪起來就讓三方給合力滅殺在江邊。
司方行不過癮還衝到清源堂將其他的幾個堂口也給拆得七七八八,不僅是江上的水霸,連岸上的黑惡勢力也讓他給清理得差不多!
秦京與尉遲是梁川的結義兄弟,這個關係司方行知道,否則他也要清算一番。
自古擋人財路如殺人父母。
經此一役清源基本消停了。
秦京與尉遲一看沒得玩了,這件事唐向天有錯在先,梁川先是在興化幫過他們倆,後來又與兩人義結金蘭,兩不相幫,也算對得起唐向梁川在清源碰到了麻煩,兩人便收拾一下也來京城了。
至於孫厚朴嘛,他一說要自己提供茶葉,馬上就知道梁川肯定是想幫自己推銷茶葉。這個人的商業頭腦極為發達,別人想不到的他都敢想,敢想就算了,還做得到。
自己在清源也沒什麼發展的機會,走私的市場也就那麼大,想想還不如自己也到外面來闖蕩一番。
自己的弟弟孫厚材雖然不學無術,倒也不是一無是處,只是他的生母以及娘的那些娘舅成天就想著變著法兒把他擠出孫家,在清源成天受這種鳥氣,不如自己出來打江山!
梁川一看丁府不是說話的地方,眼下的事情也還有好多,一時半會也講不完,總不能在大馬路上講個不停,府里的下人看著也不好看,連忙帶著這些老兄弟往城外走來。
莊子在城西,出了城門往中牟再走上三十多里地,地界倒是屬於中牟的。莊子也不是特別上好的莊子,就是一般的莊戶,有旱沙地近百畝,算得上是比較差的莊子了,四周也沒有什麼人煙,難怪這些大財主眼睛都不眨一下就送出來了。
這種莊子在手上糧食收不到多少可是稅得交不少。農民要是偷一點懶,基本一個莊子賺不到什麼錢。
對於梁川來說,賺個屁錢,能落腳安置人就行了。
梁川現在缺錢嗎,聽說港口一個月能賺三十多萬貫他民還需要奮鬥嗎?藝娘果然持家有道,自己之前辛苦了那麼久賺的還不到藝娘的一個零頭!
這地方沒有什麼人口流動,外來人口也不多,土地又是自己種地瓜所需要的旱沙地,簡直是最合適不過了。
北宋的汴京依靠著這幾畝薄田養活了近百萬的人口,富麗甲天下,將農耕文明創造興旺到了鼎盛。
這固然有集天下錢糧之功,各州路的錢糧全部轉運到汴京來,不要說邊陲,就是開封周邊的幾個縣也是窮得連叮噹響也聽不到。
莊子正好在祥符和中牟之間,也算是交界地帶,大宋種田的人是極沒有地位的,嘴上說的是以農為本重農抑商,可是遍看席間杯杯不是先敬商賈人?
稍稍有點腦子的人都到汴京城裡做點小生意了,再不濟給人打零工,賺的也比做農活多而且來得輕鬆。在這思維的影響下,天子腳下反而成了種田最少的地方。
據說蔡門將念修他姐姐也是安在這附近哪個莊子上。出入都是大馬車迎來送往的,好不氣派。
莊子梁川直接取名叫梁家莊,本地姓梁倒是一個比較的少的姓。
莊子里也沒有什麼人了,就留下房子,原來的財主將農戶都驅散之後也就將土地都荒了。
耶律重光和耶律罕將牌子一拆,掀起一陣劇烈的塵土,以後掛的可就是梁家莊了。
幾個人坐下來慢慢地說道了起來。
夜裡梁川大擺了幾桌,酒肉管飽。說了一下自己最近在汴京的遭遇,橫豎就是一句,這裡人傻錢多,遍地都是黃金好賺得狠,弟兄們跟著好好乾,以後是大把賺錢的機會。
酒喝得差不多了,梁川將孫厚朴拉到一旁,神秘地說道:「我這有一筆投資不知道孫老弟你有沒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