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七章詞會落幕
這。。
梁川你他娘的還會扮豬吃老虎!
一首詞堵得剛剛嘲笑梁川與丁謂的人全部啞口無言!
丁謂很滿意地揚起嘴角冷笑一聲,聲音不大,卻足夠讓在場之人全部聽到!
晏殊是個愛才之才,有此等意境之人豈會是姦邪膚淺之人?分明是一個報國無門心灰意賴的忠義之士!
當著百官的面,晏殊胸脯拍得鐺鐺響,一定要把梁川舉薦給官家,更是大力支持梁川去考試,錦繡文章隨便來一篇,誰敢不認他的才華!
梁川可是好生拒絕說了一大堆理由,晏殊就是不答應。
「君有大才不報與家國,寧在丁府當一下人,這傳出去豈不斯文掃地,讓番邦蠻夷笑話我大宋知人不用!」
晏殊一著急,當著丁謂的面有些話不能講也直接講出來,丁謂今天可是大大地露臉,自然也不跟晏殊一般計較。
呂夷簡要退休了,更懶得去理會這些事。
丁謂了解梁川,梁川如果真要考科舉早就去了,如何肯屈居在自己門下?
自己能給他什麼好處,當初自己不也勸他去考科,他一口便回絕了,搞得自己已經為他大開的後門只能閉上!多少人趨之若鶩想要自已幫忙,他倒不稀罕!
梁川道:「晏大人這些詩詞都是我道聽途說來的,如不相信我寫幾個字給大人看!」
有才而不自傲,梁川在這裡越是裝孫子大家就越覺得這個小子很是可怕!
能做出這般大知慧的詞,智慧與心胸絕非等閑,可他又投身在丁謂門下,一個勁地推掉晏殊的青眼相加,他是圖什麼?
梁川在眾人的注視下抓起那根讓他頭疼萬分的毛筆!
寫了幾個狗、爬一般的歪字。。
眾人舒了一口氣!
老天爺是公平的!
呂夷簡的送別宴在峰迴路轉之中悄然落幕,自此以後大宋第一才子的名頭眾人悄然將他安在了——梁川,一個丁府家奴的頭上。。
經此一役,梁川的風頭一時無兩,殺得當朝的文人相公片甲不留!
梁川身上穿的那件大紅錦袍,原來別人只當是笑柄,宴會散后眾人方知那是人家的戰袍!
呂夷簡作了一首絕句,那是自嘆。
歐陽修作了一首詞,那是相惜,水平還比呂夷簡高了一籌。
到後面這場宴會已經變了味,有了一絲相互攀比較勁的意味,梁川的詞一出,那一句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意境比前兩首不知高出了多少。
什麼樣的心境才能領悟如此深刻的人生哲理?呂夷簡頓時領悟到了,自己到了卸下擔子的這一刻,一切都是那麼無關緊要了。。
詞的上闋通過歷史現象詠嘆宇宙永恆、江水不息、青山常在,而一代代英雄人物卻無一不是轉瞬即逝。下闋高潔的情操、曠達的胸懷。
把歷代興亡作為談資笑料以助酒興,那種鄙夷世俗、淡泊洒脫的情懷展露無疑,全詞基調慷慨悲壯,讀來只覺蕩氣迴腸、回味無窮,平添萬千感慨在心頭。
三首詞皆是萬世迴響,一炮在滿朝大員中打響,梁川那一身綠肥紅瘦的放浪不羈在眾人的腦海里留下了揮之不去的深刻印象。
要說最要命的還數他那出口即成錦繡的不世之才。正經人做得好文章也就算了,這麼個瘋子也能寫得一手好文章,你說氣不氣人?
坊間笑稱,丁謂手下養的一條狗吟詩都比滿朝的相公大夫厲害,從那晚以後朝廷的文採風流全部掃地,臉丟得不是一般的大,誰也不敢說自己如何有才,梁川把他們的臉打得腫得跟豬頭似的!
眾人前一刻還在嘲笑梁川剽竊他人的作品,后一刻則是真正地被梁川的水平與實力生生打臉。
據說那一天之後,汴京的紙價漲了不少,人們爭相摘抄梁川的三首新詞,各個學院書社廣為傳誦,才子佳人拜讀傾倒,梁川的名字甚至壓過了歐陽先生的大名。
女人好燈火闌珊,男人嘴邊掛的都是浪花淘盡英雄!
人們詢問著這個梁川是何許人也,好似一夜之間從石頭之間迸出來的,甫一出世就是驚天巨響,讓汴京城的文壇是巨顫不已。
多番詢問之下,竟然是個家奴,還是丁謂家的家奴!身無半點功名,身份還有些卑賤,舔居丁謂府上的管事,說白了就是一個不入流!
身份暴露之後人們更是五味雜陳心潮澎湃,感慨丁謂門下一走狗都是曠世奇才,丁謂有眼識賢才收納門下,更有感梁川懷才不遇。
身懷大才只能屈居他人門下,空有報國之志卻不能一展拳腳,心如死灰聊籍詩詞大抒胸中悲愴,在諸位大相公面前更是不卑不亢。
坊間更有傳言丁謂連日的諸多奇謀都是梁川在背後謀划,真正的高人是這個名不經傳的管事。為了掩飾自己的才學,他故意寫出一手爛字。
謠言的力量是十分可怕的,一時間梁川的身份被冠上了好幾層的光環,人們添油加醋充分發揮各種想象力,連瓦舍勾欄河邊賣唱說書的也開始流傳他的形象了。
真相如何,也只有他們幾個在場的當朝官員最清楚!
反正從那天見識了梁川那狗、爬一般的字以後,也沒人想著勸梁川去考試了,估計那字也沒哪個考官敢錄取他!
人才是人才,只是那缺點也太他娘致命了!好比西施一樣的臉蛋然後長了副母豬一樣的身材,這也不好意思拿出手吧!
梁川回來倒頭就睡,哪裡曉得外面的人快把他吹上天了。
半路上丁謂可真是打罵不得,氣的是梁川不知是故意賣弄玄虛還是扮豬吃老虎,裝得跟頑劣白丁一般。
笑的是剛剛呂夷簡家中百官那驚訝不敢置信的神情,完美地達到了他想要的效果。
既震懾了所有人,又不至於讓這個到手的人才白白溜掉!
一覺醒來,耶律重光來尋他。
莊子四周已經用籬笆圈了起來,還養了許多的兇猛烈犬,每天崗哨他們情報隊的兄弟們都會四值巡羅,一有可疑的人員在附近走動,不由分說先綁到莊子里打一頓,要是有個糾紛,大不了鬧到中牟縣衙,梁川現在是丁謂的人可是天下皆知,一個中牟縣令可不敢跟梁川大聲嚷嚷。
鄭若縈已被讓他們安置在了莊子里,閑來無事這個姑娘跟著耶律罕一行人天整日騎馬,馬術竟然學得有模有樣的。
以前整日在丁府里學字畫刺繡閑靜有餘而活潑不足,鄭若縈都快發瘋了,現在縱馬高歌無拘無束的日子簡直快活得不行,唯一的遺憾就是不知道家中的情況。
耶律罕他們知道了鄭姑娘的心情,請示了一下耶律重光,耶律重光連忙派了一匹快馬,連夜趕上南下的兄弟,將鄭若縈寫的書信一併捎了回去。
耶律重光上街逛了一圈,滿大街的酒館青樓戲班子書台只要有個閑聊的地全部是在討論一個叫梁川的人,耶律重光疑惑不已,這不是自己的東家嗎,怎麼一夜之間這麼出名?
人怕出名豬怕壯,耶律重光並不覺得這是一件好事,而且東家的身上藏著太多不可思議的事情,萬一被大勢力盯上,這就不好了。
待梁川一覺醒來耶律重光便將這件事情告訴了他,梁川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只怕有心人順藤都能摸到自己是清源來的身份了。
事情既然發生了就不要再去計較了,眼睛要向前看,兵來將擋水來土屯,還怕有解決不了的事情嗎?
為了防止萬一梁川將兩位結義兄弟叫到了自己身邊。
秦京尉遲添兩人自打唐向天不聽信他們兩人的忠告之後就徹底對這個多年的老大失望了。一開始所有人都被梁川給忽悠了,他哪裡是什麼朝廷的人,要是朝廷的人那一次清源大爆炸肯定會將整個碼頭鬧翻天,血流成河。可惜並沒有,唐向天也沒有反應過來。
如果說一開始就與梁川死嗑的話或許能將梁川弄死在未成熟之際,可是現在梁川已經成長為一個龐然大物了,蚍蜉撼樹哪裡還有半點僥倖?
到了汴京幾日來都是在莊子里打熬筋骨,沒有江湖的紛擾過了幾天的安生日子也是不錯。
梁川對著兩位結義大哥道:「二位哥哥小弟在汴京城中得罪了一位暫時不能得罪的大人物,平日出行都是小心謹慎,生怕被人暗算,唉!」
尉遲添見梁川多麼精神的一人來了汴京藏頭露尾的,見人還長吁短嘆的,氣得心頭火起:「咱們兄弟早說過不能同生但求同死,有人敢對你下手就是要我們速死,別人死好過我們死,老三你別怕,我們兩人在沒人敢動你分毫!」
梁川苦著一張臉哀怨地嘆道:「只恨我自己學藝不精,否則何須用得著兩位哥哥,兩位哥哥自己身上也有有要事,我總不能將兩位哥哥一直帶在身邊?」
秦京道:「帶著身邊又怎樣?昔劉關梁川兄弟結義金蘭,出則同車睡則同寢,有何不可的?」
梁川感動不已,這兩個人雖然出身草莽可是對待自己是真心實意,完全沒有套路沒有花花腸腸子。
剛來汴京時自己還意外他們兩人怎麼也跟過來了,當初自己可是邀請他們一道出來闖天下的,不過被他們拒絕了。
原來耶律重光頻繁與梁川接觸兩人平時都有看在眼裡,梁川大小事情都會交待這個葉重光去辦,兩個便認為葉重光是梁川手下辦事的心腹。
自打清源堂垮了以後兩人無所事事,後來就搭上了耶律重光的這條線,正巧梁川令耶律罕回去喊人,兩個想想外面天大地大,自已的結義兄弟也缺人手,也就跟了過來了。
梁川道:「可是我現在身在丁謂府里做下人,你們再跟著不也要一道做下人了,豈不是辱沒了兩位哥哥的身份!」
現在梁川是丁謂跟前的紅人說白了這背景勢力已經今非昔比,便是唐向天的清源堂安在也不敢動梁川分毫,兩個人只是江湖草莽,還說什麼辱沒不辱沒的。
這個老三身上的經歷奇幻無比,兩個早已嚮往,跟在一起未必就會吃虧。
「老三你這樣說就見外了,這樣吧,你們府上還缺不缺人手,我與老二索性到你們那裡也扮作下人,就陪在你的左右,萬一有人使壞我們好在身邊相助!」
梁川大喜,連忙伏拜兩位義兄道:「這樣最好不過了,就是要委屈兩位哥哥了。」
梁川從屋子裡取出兩匹玉馬,這是先前許印那些包工頭送的禮物,還有不少的銀錁子,交與兩個義兄道:「這是一點點零用錢,權給兩位哥哥平時度用。汴京城花銷大,沒有點銀錢在這裡不太方便!」
兩人見那兩匹馬不是尋常之物,他們自己身上也有些積蓄,不過天長日久也有用完的一天,梁川的錢他們沒有推辭,大大方方地也就收了下來。
不多時耶律重光來報,煙草還有辣椒的種子也送到了!
梁川激動得叫喚道:「在哪呢,快拿過來!」
這兩樣可是珍貴的作物,比地瓜的價值還更高,梁川決定了,以後就讓專人來種植這兩種作物,最好種的地方用圍牆圍起來,這樣便是想看也沒人看得到了。
上土橋的磚頭還剩下好多,讓耶律重光去搬一些過來,把地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