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五章當太上皇
燈火影綽中,梁川回憶起了那夜與源賴朝在溫泉當中旖旎與纏綿,也是那一夜,他才有機會知道源氏的當家者,島國最有權勢的竟然是一個女人。
源氏守著這個秘密,他同樣也守著這個秘密,就像小說中的橋段一樣,女扮男裝只是貼了一張假鬍子就沒有人能認得出他來。
一發入魂,想當初自己與藝娘也是辛苦耕耘了好久才把孝城帶到人間,沒想到的是,跟源氏竟然這麼塊,單單是那一夜水乳、交融就成功了。
梁川可以確定的是,源賴朝在那之前的的確確是完璧之身,如果她想找人造造下一代的話完全不用將自己的身子留那麼久,應該是她想保留著這個秘密,只是被梁川誤打誤撞碰上了,然後便宜了自己罷了。
梁川繼續看信的內容:「我們的孩子還是一個男孩,日本現在我已經統一沒有了平氏作對,天下都是我們一家的。我一直擔心有一天我的身份會暴露,我無法找到繼承人。可是當我們的孩子出生以後這些問題都不再是問題,哪怕我以後不再理會政事不再露面,我們孩子也將是未來征夷大將軍的繼任者,沒有人敢來懷疑我的身份,更沒有人敢懷疑孩子的來歷。」
源賴朝如果沒有孩子將來他老了國內必將陷入混亂,甚至不用等他死了國內覬覦幕府之位的人就會趁勢造反,但是現在有孩子了,造反的人師出無名,她躲在幕後操縱著一切,就像東方不敗操縱著日月神教一樣,二十年後把權利過渡給孩子,一切都是那麼地和諧與自然。
要是藝娘知道自己在島國處處留情,不僅有一個阿國,連島國的女王也與自己曖昧糾纏,孝城還有一個弟弟將來可能是權傾一方,她會怎麼想,是想說自己這個丈夫太有本事了呢,還是想自己太能吹了?
「我知道你在大宋可能是一個普通人,船長回來都與我說了,你的情況並不是太好。宋人最是薄情寡義,他們貪才如命,最是勢力之輩,遠非唐人漢人所擬。這個民族早已不如當初的恢宏氣度,如果有一天宋人對你不好,你就回來吧,在這裡我有的就是你的,我們一起將孩子扶養成人,你可以做你的戰神,日本的人民是那樣的崇敬你!」
落款就一個字,源。
字跡清秀而大氣,比起梁川勝之百倍,應該是下過很多苦功夫用心練就的一手漢字!
想必源賴朝除了敢把這封信交給阿國,國內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人選。
信中的內容若是落入野心之人手中,不要說源氏母子,她的天下可能都會被顛覆!
交給阿國也是明智之舉,只要倭人的使團一到達汴京,這件事必將成為舉國皆知的大事,梁川如果在大宋境內,如果他想找阿國和卞慶,絕對有辦法與兩人會合。
如果梁川不想再與自己,與島國有任何瓜葛,那就把信帶回來便是。
她還是她的征夷大將軍,她有天下,還有孩子,梁川,不要也罷!
見信如晤。
梁川心中百感交集。
梁川被趙宗諤還有丁謂等一干勢力威脅的時候甚至還在想舉家偷渡到島國去避難,沒想到源賴朝的想法與他一致。
有兒子就是好啊,以前還擔心被回去會對源氏的政權造成危脅,被源氏暗中除掉,現在好了,兩人真他娘成一家人了,自己好歹是未來的島國之主他爹,現在回去直接就做太上皇,源氏應該不會那麼狠吧!
梁川將信看過之後,放在燈焰之上毫不猶豫地點燃了。火焰很快就將這封信紙燒成了黑色的紙灰。
這封信的真實性梁川一點都不懷疑,島國內相信沒有第二個人知道這驚天秘辛,更沒有人敢拿源賴朝的這個秘密來開玩笑。
阿國對自己也是死心踏地,她不可能對自己說假話,如果不是源賴朝親自交到她手上,她不可能騙自己說是源賴朝的信,更不可能會如此重視。
從梁川看到這封信,表情變幻莫測秦京與尉遲都為他捏了一把汗生怕這裡面有什麼事,阿國看梁川最後把信燒了,還好奇地過來問道:「將軍跟你說了什麼?」
梁川細細地打量著阿國,小姑娘現在出落得越發地漂亮了,一臉寵溺地對她說道:「將軍讓我沒事回島國轉轉呢。」
阿國歡喜道:「真的嘛,那你什麼時候走?」
梁川道:「不過我在大宋還有許多的事沒做完,短期內應該是不會去了。你呢,這趟源賴朝給你的任務可不輕鬆啊,現在都做上了使者了。」
「源將軍跟我說了,只要信交到你的手上,那麼我要選擇與你留在宋國或是返回日本他都尊重我的決定,不會阻攔我,卞慶將軍也知道這件事,我的任務完成了,以後我就不回去了,你到哪裡我跟著你到哪裡。」
自己的桃花運可真是不淺,剛走了一位鄭若縈現在又來了一位阿國,身邊的女人始終不少,這是什麼運氣。
「那你們的到大宋的朝覲任務?」
「我們可不是真的是來看大宋皇帝的,全部都是為了找你,當時我們去了清源沒有找到你,後來我們就返回了日本,源將軍聽說你在宋國的汴京就讓我們再來汴京,要是還找不到你,就讓我們以國家的名義,委託宋國的皇帝幫忙找你,無論如何也要把你找出來!」
如果不知道源氏與自己有了一個孩子,梁川聽阿國這口氣一定會以為源氏不遠萬里想來滅自己的口,現在從阿國的話里,梁川倒是聽出了千里尋夫的味道來。。
梁川正臭美時,房間轟的一聲一個醉漢跌撞了進來,卞慶手下的一干武士與忍者更是抽刀拔劍全副武裝,準備開打。
梁川定睛一看,這不是楊崇勛的兒子,今天丟了大臉的楊琪。
楊琪自從讓人從東郊校場死狗一樣抬出來之後,自覺無顏以見父老,便跑到子樊樓來尋呂一,想要讓這心上人給自己療一療傷。
呂一倒也不是一個隨便的女子,楊琪三番五次騷擾他,卻又沒辦法給她一個名份,呂一更知自己的出身,如何配得上這名門貴胄的子弟?
不是自己的東西,太過於強求,最後受傷的不是自己嗎?
她對楊琪有真感情嗎?或許那更多的是感激!她感激楊琪能看得上她這個淪落風塵的苦命女子,她也盼著有人能早日將她帶離這片苦海。
身似浮萍也該有個歸宿!
兩個痴男怨女,一聽楊琪又大醉酩酊,安慰他怕他借酒性胡來,不安慰他怕傷了他的自尊,索性閉門不見。
楊琪連日來吃盡苦頭背字連連,酒越灌越多,聽夥計在一旁吹噓他們子樊樓如何名聲了得,連倭人也要來捧場子,楊琪聽得是怒向膽邊生,扯住夥計的領子就問倭人在哪,不由分說就打撞了進來。
今早才在東郊的校場丟盡了祖宗十八輩的顏面,加上他又不是技不如人,只是一時大意失了算,讓倭人得逞。晚上酒壯慫人膽,幾碗馬尿下肚,楊琪的火蹭的一下便燃了上來!
卞慶這時候也看清了來人是誰,原來是今天的手下敗將!
對於秦京還有源義經將軍他們是打心底敬重的,而對於楊琪這種手下敗將又嗜酒之徒他們只有冷笑連連。不少人還把抽出來的刀又送進鞘里,連動手都懶得動手。
楊琪邁著醉步,臉上掛著醉漢式的標準傻笑,手指著在場的人道:「呔!你們。。。這些倭人都在,咦,你這小子。。也在。。太好了。。這樣省得我一個個去找了。」
幾個人不約而同翻了翻白眼。
尉遲添嘿嘿一笑,語氣不住揶揄道:「找?這裡你打得過誰呀,別天天挨門挨戶地去找不痛快現眼了,趁早滾!再在這裡鬧事,老子御了你的腿!」
卞慶聽不懂他們的話,只能轉頭問向阿國道:「這個人想幹嘛?」
阿國便用倭語轉述了一遍!
尉遲添不懂得說倭語,指著楊琪又指著眾人,然後拳頭晃了晃,卞慶聽了阿國的話,再與尉遲相應證,一干武士一看立時就懂了。
這個蠢貨是來砸場子的。
倭人也很是勢力,他們的骨子裡就是欺軟怕硬的主,忍者佐助的實力在他們這一幫人當中只能算中等,誰料,連佐助都能打敗眼前這個醉漢,這時候碰上這等表現的機會誰不想出來好好亮個相,回去說與國內的人聽,自己的名聲絕對廣揚四海!
武士們為了表忠心掙表現,紛紛很狗腿地道:「將軍,要不要殺了這個人?」
難得與阿狗有獨處的時間,怎麼還是與打打殺殺糾纏不清!
阿國說道:「不可以殺人,把他趕走就是了。」
卞慶不耐煩地擺擺手,示意手下人道:「把他扔出去。」
一群武士擼起袖子正準備給楊琪一點顏色瞧瞧,火花一觸即發,楊琪悍不怕死一臉獰笑地上來準備拚命。
火花還沒有碰出來,呂一盈盈走了進來。
梁川立即喝止了眾人。呂一朝梁川問了個安,面帶愧色地道:「呂一給諸位官爺請安,又給梁公子討擾了,我先送楊少爺離去,回頭再與梁公子賠不是。」
楊琪一把抽出呂一扶著他的手,酒意發狂。
呂一冷著一張臉對著不知是真醉還是裝瘋的楊琪道:「我知道你是失意,但是你若是今天不走,鬧出事端來,樓里的管事只會怪罪於我,你爹更是容不下我,鬧來鬧去,你楊公子還是你楊公子,小女子則再無生路,明天你得到我的只有冰冷的屍身,我們今生無緣一起,來世願你不入侯門我不落紅塵。」
呂一說完不顧楊琪地走了出去。
楊琪醉意顛狂,仰天咆哮一聲,沒有跟出去,梁川實在看不起這個男人,對阿國道:「看了就想吐,這等貨色也配當個男人?把他給我丟出去,有多遠扔多遠。」
阿國雖然看不懂這齣戲唱的是白娘子還是小白楊,可是梁川的話他聽得懂,立即讓武士們一擁而上,楊琪沒喝酒還有得打,喝了酒腳下輕浮身上無力,站都站不穩還要抵抗、先被打個半死,衣上衣物全都扯爛了,從樓梯上直接往下,當著眾人的面像個垃圾一樣被丟了下去。
子樊樓里不乏各家子弟,他們都認得這個楊門子弟,不過看熱鬧不嫌事大,大家嘲笑圍觀,最後還是呂一於心不忍,讓夥計將楊琪抬回廂房,請了外面的郎中為他治傷。
再回來呂一更是不住地嘆氣,臉上滿是愧疚地對著梁川說道:「對不起,讓梁公子見笑了。」
梁川道:「這小子要是再這樣下去就廢了,我看得出來他對你一片痴心,但是你們兩個人的身份太過懸殊,他現在有的全是他老子給的,因此就算是喜歡你,也可能去跟他老子提親對吧?」
「小女自知身份卑賤不敢有這種奢望。」
梁川嘆了一口氣,每個人都有一股不認命的氣在,呂一命不好,可是她始終不肯低頭,漂泊到汴京經歷了什麼梁川不知道,不過她算是與自己有緣,能幫就幫一把。
梁川想了想道:「想嫁入楊府我倒是有一個法子,只是看他能不能熬出來了。」
楊琪紈絝心性太烈,就像是一塊玉,如果不能雕琢出來,也就是一塊茅坑裡的石頭,對他自己前程沒有好處,跟了他的人更是遭殃。
與呂一緣份一場,他可不想呂一從火坑裡出來,又進了另一個火坑!
一個國家的使團代表的是一國的形象與尊嚴,兩國交鋒不斬來使也是一項不成文的規定,一旦使者有失,就代表的是兩國不死不休。
次日楊崇勛上朝因為比武的事已悄然揭過,不僅事情真相掩蓋得極好,還得了官家的褒獎,除了自己的兒子怕自己責罵宿夜未歸以外,其他的一切都挺好的。
楊崇勛打死也想不到,他寶貝兒子楊琪為了一個青樓女子,公然去酒樓向使節團發難,最後發難未果,還讓人家給狠狠地修理一頓,扒光了衣服扔出酒樓。
這丟的可不僅是他楊琪自己的臉,更是大宋的臉面啊!
晚上在校場敗給人家,夜裡去尋釁滋事打擊報復,報不成還讓人收拾一番。這好比在自己家裡讓人給打得找不著北,還有比這更丟人的嗎?
第二天百官們突然在朝會上發難,御史蔣奇,相公歐陽修晏殊還有范仲淹等一干文臣群情洶洶,紛紛彈劾樞密副使楊崇勛治軍無方屬下無能有辱國格,在校場損我國威,又彈劾楊崇勛教子無方縱子行兇,武奕郎楊琪公然襲擊倭國使節團,意圖破壞兩國邦交挑起兩國戰爭。
這就是一大盆屎,狠狠地扣在楊崇勛頭上。
又有御史彈劾楊琪身為朝廷命官進出酒肆,還夜宿歌姬公然藐視朝廷綱常。
大宋的規定是官員不得進出酒樓,雖然雷允恭這個死太監還有丁謂一干人等大搖大擺經常進出酒樓,可是人家官位擺在那裡,又沒造成什麼惡劣的社會影響,誰會傻到用這種無關痛癢的小事來得罪幾位大人物?
大家巴不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與幾位大佬來個偶遇,上去抱一抱大腿,巴結一下領導!
眼下大家紛紛彈劾楊崇勛,大有破鼓萬人捶的架式,文官看武將一慣的不爽,打蛇隨棍上痛打落水狗,不趁此機會踩一腳都不能體現自己的剛正不阿。
楊崇勛兩父子好死不死正好撞到眾人的槍口上,除了丁謂沒有落井下石外其他人的唾沫星子差點將楊崇勛淹死。
兩人在真宗時是攻守同盟,一文一武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楊勛崇是老兵油子練就了一張刀槍不入的厚臉皮,換作其他人早就引疚辭官了,任你怎麼彈劾官家不開口,老子就不管你們。
趙禎昨日聽楊崇勛彙報比武的結果想著贏也是理所應當的,可是完全沒想到裡面有這麼多內幕。堂堂十萬禁軍連一個猛將也沒有?朝廷養了那麼多的禁軍竟然挑不出一個人,選的一個楊琪是關係戶不說,還讓人給打趴下了。
這些楊崇勛這廝可是一句都沒提到過。
文官還有御史一件接著一件的黑狀告了過來,楊琪輸了比武不說賽后竟然敢去尋人家的麻煩,借醉發酒瘋也不看好對象,對些是倭國的使者啊,朝廷的臉面都讓他們丟光了!
這還不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出雲阿國作為使團代表面見了大宋的皇帝之後,在大宋朝廷上公然表達了對昨日楊琪輸不起的懦夫行為表示不齒,還有對楊琪企圖襲擊使團的行為提出嚴正交涉,希望大宋官方給出一個滿意的答覆。
此次倭國是帶著商貿互市意圖來的,如是不能讓他們滿意,他們會決定與遼國進行相關的貿易,一得一失相關的利害關係希望大宋能衡量清楚。
倭國雖說,尊嚴仍在,處理不當就是大宋以大欺小!
凡事但凡上升到政治層面,這味道也就變了!雞毛也可以當令箭,一樁小事也能處理很多人!
趙禎算是脾氣溫和的帝王,饒是這樣一個人也被氣得摔書拍椅,他雖然痛恨倭人用這種口吻與他說話,帶著質問和命令,痛恨倭人要挾他,可是誰讓人家占理呢?
你都上門去打人家了,人家還要舔著臉來與你進行貿易,如果不能處置好這件事,他們的國家顏面置於何地?
大宋人自詡禮儀之邦凡事講個理字,這次只能啞巴吃黃蓮。
「著御史台好生查辦,定要給倭國使臣一個滿意的答覆。」趙禎丟下這麼一句氣乎乎地就散朝了。
讓御史去搞還有活路嗎?這幫人是讀書人可是下起黑手來除了不敢捅刀子,其他的手段比武夫還麻煩,不僅要搞到你家身敗名裂還要你家破人亡。
楊崇勛不知道這一切都是梁川在背後搞鬼,否則他一定會帶人直接殺到梁家莊。
那一夜,梁川有心幫一把呂一這個也算緣份不淺的故人。
梁川對呂一說道:「楊琪這個人本性不壞但是生在富貴溫柔鄉壞了心志,要想讓他成長必須扔到烈火中去淬鍊。」
呂一深信梁川不是壞人,因為楊琪多番壞他好事他也沒記仇,同樣出身的人之間會有一種默契感,像是風雨同舟互相幫扶的感覺。
要改造楊琪就要將他扔到天下最苦的地方去,他的老爹會保證他的下限,如果他足夠的努力,希望他能達到與他老爹談判的層次,這樣將來哪怕呂一進了他的家門,他也有為她遮風擋雨保她周全的能力。
按照梁川的估計,如不出意外楊琪鐵定是會被安置到邊軍,不說充軍流放這般難聽,下放到基層鍛煉更為恰當。當今的這個皇帝你就是往他臉上吐口水他都不會殺了你,仁宗的名號不是白給的,而且是史上最講仁義的仁宗皇帝。
知道的都說梁川在幫楊琪,不明就裡的還以為梁川要整死楊琪!
為了楊琪的『前程』,梁川組織了情報隊的隊員們大半夜狂抄大字報,上面大書特書楊崇勛還有楊琪的黑材料,不辭勞遠地趁著夜色把材料送到朝廷各位文官御史的家門口。
御史文官們拿到這材料的時候狂喜不已,終於有發揮他們餘熱的機會了,個個摩拳擦掌磨刀豁豁準備拿這兩個父子開刀。
第二天就有了朝議上的一幕。
御史台為了照顧好楊家父子也是煞費苦心,楊崇勛教子無方治軍無功應負主要的領導責任,勒令官降一級,楊琪罪無可恕,念其報國心切特刺配陝西路。
楊崇勛聽到這個決定的時候兩眼一抹黑差點暈死過去,陝西路現在是什麼鳥地方?那裡的李氏不安份天天縱兵來劫掠,朝廷早就對這廝不爽了,對西北用兵是早晚的事,這時候把他兒子安排到陝西路去,不是把他兒子送上刑場是什麼?
這些天殺的文官御史!
楊崇勛收到風聲得早,想著打點一下,改流嶺南或西南,可是這幫文官擺明了要楊琪好看,就是油鹽不進,楊崇勛拿了好多的金銀送到門口也沒人收。
文官不單單是不想收,也是不敢收,這次的事情涉及到倭人的邦交,要是這把火燒到自己的身上,誰知道要不要跟著楊琪這倒霉鬼一起去死。
任命下來了,楊琪安心地去了陝西路。
梁川也笑了,正所謂將軍起於伍卒,這小子要是他老爹有心,將來立幾個軍功封個小侯之類的,回來就有底氣了,那時候他想娶誰旁人還能插得上話嗎?
打發了楊琪處罰了楊崇勛朝廷也算是對倭人有了一個交待。阿國說得大義凜然其實全部是梁川授意的,目的也是想將楊琪逼下基層去歷練,目的既然達到了,他們也不好再揪著不放。
接下來就是談貿易的事了。
這事情大宋方面的要求只有一項,別跟遼國有任何貿易往來就行,其他的倭國想怎麼貿易都無所謂。倭國的態度也很誠懇,雙方簽署了專項貿易協定,倭人表示,以後只要是源氏還在倭國佔據統治地位,倭國決不與遼國進行通商。
倭人甚至還加上了一筆,為了鞏固兩國之間的邦交,若日後大宋與遼國開戰,大宋可遣人修書至島國,島國願意出兵協助,這一筆讓趙禎感動不已,賞賜了使團許多的奇珍異寶,更是新自修書承認了兩國之間的親密友好關係。
梁川也找到了,兩國之間的關係也確立了,出去阿國已經決定不回島國,卞慶雖然留戀大宋的美好與敏華,遊玩了幾日之後,他們也決定返回島國去復命。
卞慶一行並不會直接返島國,接下來都是北風,他們會先南下,與大宋進行貿易后然後再返回島國。
臨行前梁川也給源賴朝寫了一封信。
信的內容旁人無從得知,梁川對卞慶千叮萬囑寧可性命不保也要將信交到源賴朝手頭,否則就將信毀掉。
卞慶一直以為梁川是在執行神秘的任務,這封信裡面寫著自然也是國家機秘,在他的思維中忠字當頭,生命都可以拋在後頭,自然不能違背自己的信念。
其實信裡面梁川也沒有寫什麼,只是勸源氏。
「孩子要好好培養,教育好他仁義之術,也要教給他權謀之術,如果成為一代優秀的帝王不僅是島國人民的福氣,也是大宋人民的福氣,兩國本是一衣帶水的友鄰,漢人是世上最堅韌最難以同化的人,也是世上最有創造力的人,歷史上有許多的民族都會覬覦這片土地,可是最後的下場永遠是不變的,一個個外來的民族消失了,漢人還是屹立在這片土地上。」
「想要日本有更好地發展,你們國內的老百姓過上好日子,他們才會支持你們源氏家族的統治,這些要怎麼做,想必我們當今的趙官家是最好的榜樣,你可以多派一些使節團來大宋學習經驗,回去好教給咱們的孩子!」
「如果可以把咱們的孩子教育成一位賢明的君主,將來歷史會銘記咱們的功勞,我希望有一天,你帶著孩子,把咱們兩國的關係朝著更加和平的方向發展,如果你教育孩子的是一些暴力野蠻的思想,那對不起,將來我會自己拿著鞭子去教訓他!」
落款就兩個字——梁川!
自己在島國竟然可以呼風喚雨左右局勢,可是自己只是大宋最普通最底層的勞苦一員,在大宋像自己這樣還有千千萬萬。自己不希望兩國人因為某些人私利走上戰場,希望友誼的傳統可以繼承下來,任何破壞這層關係的人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都要絕對剷除。
還有一點,無論何時都不可以將國門鎖起來,世界在變,與時俱進知道世界的發展國家才會進步。
要是放在以前他這個吃蘿蔔的命絕不會去操人家喝肉湯的心,但是現在不一樣了,自己的兒子成了島國的統治者,有了這一層關係,源氏多少會聽進去自己的話,如果兩國可以避免開戰的話,一千年後也許是另一番景象。
閉關鎖國的危害梁川再清楚不過,兩個國家就是因為當初的鎖國行為落後世界幾百年,而島國提前感受到了變法圖法的甜頭,最後將目標鎖定到東方來。要是一直進步的話,會有這些事情嗎,也許歷史會改變吧。。
汴河邊上楊柳依依,梁川帶著阿國在人群之中看著卞慶的船隊沿河而來又順水而去,卞慶帶著幾十船的珍寶還有物產滿載而歸。
汴河上圍觀的人還是那麼多,還是沒有人注意到不起眼的梁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