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章:死心
倒退後的時間逐漸的拉回。
墨暖滿面愁容獨自一個人孤寂的坐在角落吧台的模樣,一下子便吸引了好幾個男人上前搭訕。
就連酒吧的服務員,也忍不住時常盯著墨暖這邊看。
不得不說,即便身處在混亂嘈雜的空間里,可是墨暖卻像是一股清風吹在這迷霧一樣的空氣中。
即使化了濃妝,穿上有些叛逆的服飾,可是墨暖骨子裡的那種清高,依然和這裡頹廢的氣息隔離。
「這位漂亮妹妹,你是不是失戀了,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喝酒啊。」
已經不知道是第幾個人過來搭訕了,墨暖突然感到十分的好笑。
「我已經三十了,怎麼卻成了你的妹妹了?」
墨暖並不正眼去瞧那人,可也能夠想象出來那人此時錯愕的樣子。
錯愕過後,那人捧腹大笑起來,「胡說,你要是三十歲,那我就八十歲了,讓我猜猜你最多也就二十二三歲,還是大學生吧。」
墨暖心裡本就不快,此刻又像是有一隻蒼蠅在耳邊嗡嗡不止,她語氣一冷,對著那個人,輕輕的吐露了一句,「滾!」
那人喝了些酒,則立刻大怒了起來。
「你剛剛罵我什麼,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喧鬧的音樂,強而有力的鼓點,迫使墨暖根本就聽不見那人剛剛吼叫了些什麼,她只是一聲不響的喝著酒,完全連半分注意力都沒有放到這男人的身上。
只是,這男人卻依然不依不饒,竟然強行將墨暖嬌小的身軀禁錮在懷中。
「怎麼?來了這裡還裝什麼清高,來啊給我喝!」
那人橫眉豎眼,從吧台上拿起一杯極烈的酒,就要灌進墨暖的喉嚨中。
早知道,這種烈酒俗稱為「斷片酒」,對於墨暖這種女孩子來說,恐怕一杯下肚便就會已人事不省了。
墨暖一個勁的掙扎著,她使出全力去試圖推開那個凶神惡煞的男人,然而她一個女人的力氣,在這樣的男人身體下,根本就是徒勞。
「啊!」
只聽見一聲如殺豬一般的慘叫,墨暖對著那人的手腕,竟然狠狠的咬了一口,那人一下子便彈到了一旁。
此時跟著男子一起過來娛樂的男男女女,一見形勢不好,也忙湊了過來。
墨暖瞬間便被人群包圍了起來,其中一個染著黃毛,鼻樑中的假體幾乎快要飛到天上的女人,潑辣的便揪著墨暖的衣領將她拉了過去。
「你TMD敢咬我大哥,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說著那女人便揚起染著五顏六色指甲的巴掌預備朝著墨暖那白凈的臉上揚過去。
眼見對方人多勢眾,墨暖知道自己已經無法再躲過,也就揚著臉,準備硬生生的挨下這一張了。
誰知,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纖細卻分外有力量的手腕將那女人的手緊緊的攥住。
眾人一見是她,急忙散開了一邊。
「丞大小姐,大小姐好!」
墨暖只覺得頭上有一道高高瘦瘦的暗影,分外熟悉的香味一股腦的湧入了鼻腔之中。
只是這一刻,墨暖無從挂念,她的心是死的。
「你跟我走!」
丞虞不由分說的,拉著墨暖便飛快的向酒吧的門外跑去,一下子,墨暖差點就以為自己要跑的斷了氣,隨後兩個人終於在酒吧外幾百米的一個巷子里停了下來,兩個人都是氣喘吁吁。
酒精的灼燒,刺激著墨暖的胸口,冷風吹過墨暖那發著汗的額頭帶來了一陣陣的寒意。
「我不是說了,讓你不要再繼續和我哥抗衡了,你為什麼就是不聽呢?」
丞虞大喘了一口氣,看著墨暖現如今的模樣,眼中的情緒十分的複雜。
她是真的喜歡過她,她喜歡她明媚的笑容,飽滿又總是炯炯有神的眼眸,那種如水一般的沉著總是像一股清風掠過她心中的塵埃。
這種感情超過友誼,卻只能糊裡糊塗下去。
她也是真的恨過她,想到自己的哥哥因為墨暖的冷漠,在監獄里承受折辱,如今又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她的恨意亦無法湮沒。
而現在,看著墨暖那小小的身體,蜷縮在這夜色的黑暗之中輕輕抖動的樣子,她又是真的心疼。
「墨暖,你離開帝都吧,你放棄吧,你現在是沒有辦法和我哥競爭的。」
丞虞的話在一下子如一盆涼水一樣潑在墨暖的身上,墨暖在這一刻,瞬間清醒,同時也慢慢的站起身來。
即便,她的心中像是被萬劍扎穿過一般,可是她還是習慣倔強,她的眼眸就如深不可測的井水一般,語調更是清冷。
「怎麼,靳睿琛能夠到你丞氏喝上幾杯酒,我就不行了?我也是花了錢的。」
墨暖越是這樣硬撐著,丞虞就越是明白她此時的脆弱。
她知道墨暖即是到了這裡,就一定知道了靳睿琛的事。
「好,那你既然知道了,我也不想瞞你,靳睿琛現在的確已經被我哥徹徹底底的掌控了,他這些日子幾乎每日都要來,更是經常單獨和阿梅在包間里……墨暖你聽我的,你離開帝都吧,就當是為了小延。」
然而墨暖卻直勾勾的盯著丞虞,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我偏不。」
而後,墨暖就一言不發,拿著自己的東西,顫顫巍巍的到馬路邊上走了去。
當然丞虞也並沒有追她。
從她和丞清殺害了佟媽,盜竊了靳氏的機密那一刻開始,她和墨暖就像是兩條平行線一樣,再也沒有辦法交匯融合了。
即便丞清之後做的事情,丞虞從來都沒有參與過,可她也能夠感知的到,她的哥哥現在已經和魔鬼沒有什麼分別了。
丞虞回到酒吧的時候,碰巧遇到阿梅從房間里跑出來。
阿梅眼神迷離頭髮更是凌亂不堪,整個胸口都幾乎暴露在外邊,她看到丞虞時急促的將胸口遮住,聲音發顫的說了一句,「大小姐。」
看著阿梅那兩腿緊緊夾在一起的樣子,丞虞便知道這是又被上過後的模樣。
她眼中有一絲厭惡,然後皺著眉頭匆忙的離開了。
如果不是因為丞清是她的哥哥,恐怕她是絕對不會到這種地方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