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天霜

「兄台，又見面了，上次多謝提醒，還未請教大名。」

秋瑟對著白衣人抱拳說道。

「謝我什麼？我提醒的事好像還沒有出現。」

白衣人說道，這一次他並沒有醉酒，但是也沒有說出自己的名字。

「兄台為何跟蹤我們？」

涼月問道，白衣人還不知道會不會是敵人呢。

「恐怕是你們兩個小子跟蹤我吧，當年那位忘歸城的劍客追殺妖族至此，萬里高空揮出一劍，便形成了這道無垠死淵，讓妖族無法逾越，至今死淵下面和上面都有當年人族高手留下來的劍氣肆虐，一般強者碰到都是有死無生，我追隨他的腳步，想在這這淵城找一件東西。」

白衣人說道，絲毫不見外，並且說出一個驚掉兩人下巴的事。

「怎麼可能？！無垠死淵不可能是人力形成的，這麼浩瀚無邊的深淵，我實在想不通什麼樣的境界才能做到這種程度。」

秋瑟說道，他父親當年入心境，修為已經接近頂峰，即使全力一擊也絕對不可能有這樣的偉力。

「你們兩個人修為尚淺，見過的高人太少了，只知世間高手，不知天外有天，終究不能和我相比啊，你們兩人還是想想怎麼應對接下來的事吧，你們要是能夠從妖族活著回來，我便送你們一樁機緣。」

白衣人說道，聽著有些大言不慚，轉身進人流后一瞬間就消失不見。

「難道有人追殺到了淵城？」

涼月說道，同時釋放靈力感知著整個淵城的一切。

「是昨天那個人。」

涼月突然感知到了一股強大的靈力出現，還伴隨著強烈的殺意，正是昨夜刺殺他的那個蒙面黑衣人。

「出城，不要傷及無辜。」

秋瑟說道，既然此人的目標是他們，肯定會跟下來，兩人從淵城走出，御劍而起。

「現在是夏日炎炎，為什麼感覺到了一絲寒意。」

秋瑟修鍊秋意決，對於自然和天氣的感應非常靈敏。

「好像還真是越來越冷，我們下去看看。」

涼月說道，兩人極速飛向地面，落在一處山頂上，周圍的氣溫正在極速下降，兩人急忙運轉靈力，抵禦著刺骨的寒意。

「看來有一個強大的靈力正在接近，這股熟悉的靈力，寒劍天霜！」

涼月沉聲說道，周圍的天地越來越寒冷，甚至下起了雪，這正是寒劍天霜才能做到的，涼月心中對他充滿恨意，此人當年殺了秋易，重傷了他，這個仇不死不休。

「昨夜是我大意，讓你逃脫了，今天必取你性命。」

蒙面黑衣人先行出現在兩人面前說道。

「元滅，把你的面罩摘下吧，何必裝神弄鬼呢？」

涼月道出了黑衣人的身份。

「你怎麼知道我的身份？」

黑衣人驚訝的說道，整個人的劍意瞬間爆發。

「六元歸一，雖然我沒有和你一起執行過任務，但也知道這是你的招式，你居然背叛人皇，罪當誅之。」

「我有沒有罪，還輪不到你來定，既然知道我身份，那你今天必死無疑，絕對不能讓你們兩個活著離開，天霜大人，務必誅殺這兩個人。」

黑衣人摘下了面罩，正是人族四神劍之一的元滅。

「當年失手，讓你被他人所救，今天，你還會有這麼好的運氣嗎？」

一道冷漠的聲音傳來，這片天地瞬間被白雪覆蓋，一個身著白袍的中年人落在兩人前面，此人雖然看上去像是中年人，但是頭髮鬍子和眉毛都是白的，面容也像玄冰，沒有絲毫波動，正是人劍三傑之一的寒劍天霜，實力早已達到入心境的人族至強者之一，他的傳說更是整個人族人盡皆知。

「妖皇譜毀了對你們有什麼好處，讓你們這麼興師動眾。」

涼月說道，長劍早已出鞘。

「你，只是人皇的一個棋子而已，沒必要知道這麼多，今天你將會死在這裡。」

天霜說道，語氣帶著一絲不屑。

「元滅小子，你不要出手，我很久沒有出劍，想痛快一次。」

天霜說道，手中的長劍一揮，一道道巨大的冰刺從地面鑽出，然後整個人迅速飛了出去。

涼月和秋瑟沒有硬接冰刺，兩人迅速飛向上空，但是緊接著天霜手中充滿白芒的長劍就劈殺了過來。

「鏘」

涼月兩人和天霜對了一劍，倒飛了出去，兩人的手臂一陣麻痹，天霜帶著寒氣的一劍威力不容小覷。

秋瑟剛站穩便運轉秋易決，背後出現二十柄巨大長劍，對著天霜刺去。

「居然能吞噬靈力，尚可。」

天霜沒有選擇避退，手中長劍突然長出許多冰刺，整個長劍被冰刺包圍，然後直接劈向了秋瑟的巨劍。

「砰砰砰」

一柄柄巨劍被擊的粉碎，而涼月立馬用了一招寒光現驚芒對著天霜刺去。

「鏘」

「這種攻擊力，對我不足以造成傷害。」

天霜和涼月對了一劍，讓涼月飛了出去，接下來再度揮出數劍，將秋瑟的巨劍都一一擊碎。

「鏘鏘鏘」

三人迅速近戰相接，一股股狂暴的劍意四散，雖然涼月和秋瑟都將極力運轉靈力，但是天霜依舊遊刃有餘，兩人居然漸漸落入下風，劍勢被壓，這就是境界帶來的差距。

「讓你們見識一下我真正的力量。」

天霜一劍逼退兩人，接著右手持劍，左手指尖出現一點寒芒，輕輕劃過了手中的上古名劍天霜。

「霜滅」

天霜大喊一聲，手中的長劍揮出了一道寒冰劍氣，一道劍氣在空中凝結成了冰塊瞬間接近涼月二人，就在寒冰劍氣接近的時候，兩人都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寒氣，讓兩人的行動都緩慢了下來。

秋瑟迅速凝結出兩柄巨劍刺向寒冰劍氣，卻沒想到巨劍在接觸寒冰劍氣后居然直接炸開，這正是十二年前將涼月重創的招式，寒冰劍氣擁有極速，根本難以躲避，而且強大的攻擊力遠不是普通劍氣能夠匹敵的。

「玄月裂天！」

涼月沒有保留，知道這道寒冰劍氣沒有那麼容易對付，便使用了神月劍術強大的攻伐招式，一道半月出現在涼月頭頂，此時體內忽然一陣翻湧，剛剛天霜的這招霜滅讓他體內那道被壓制的劍氣再度活躍了起來，而現在調動大量靈力更是讓這道劍氣爆發了，涼月也顧不得太多，長劍一揮，頭上半月的迅速分出另外一道半月劍氣撞向寒冰劍氣。

「嘭」

堅硬如鐵的冰塊被涼月的半月劍氣撞成了碎快，散落在了雪地上，半月劍氣擊碎寒冰后也煙消雲散，因為重傷的緣故，涼月並沒有將這一招的威力完全發揮出來。

「你區區破凡境，居然有這麼強的攻勢，罕見。」

天霜說道，絲毫沒有慌張，反而勾起了他的戰意，手中長劍再度揮動，一道道寒冰劍氣殺向兩人，涼月也不示弱，身後的半月射出一道道半月劍氣擊在寒冰劍氣上，將寒冰劍氣擊成了一塊塊碎冰落了一地，而涼月體內的靈力也迅速在消耗，僅僅數十道劍氣過後就已經大汗淋漓，體內的靈氣已經所剩無幾，頭頂的半月也黯淡無光。

「看來你油盡燈枯了，試試我這我最強一招。」

天霜說道，將兩人的靈力消耗的差不多便打算一擊致命。

「冰封古今！」

天霜長劍刺向大地，一股極寒的寒氣四射，在手中的這柄天霜的加持下，這片天地被瞬間冰凍，涼月和秋瑟根本來不及撤退，便已經凍成了兩座冰雕。

「秋瑟兄，連累了你，真是抱歉。」

涼月洒然一笑，此刻他體內的靈力也運轉不了，體內的那道冰寒劍氣也在肆虐，整個人被冰凍的即將失去知覺，他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而在他旁邊的秋瑟也好不到哪裡去，雖然秋易決的萬物生能夠支撐一會，但是如果不能逃脫出去，終究難逃一死。

「無妨，只是未能給我弟弟報仇，心有不甘。」

秋瑟說道，他也沒想到殺他弟弟的仇人居然來的這麼快。

「扼殺天才，並不是我想做的，只可惜，你們擋住了別人的路。」

天霜說道，他的靈力消耗也極大，對付一個破凡境和一個神堅境的高手，並不容易，也正是他身經百戰才能如此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