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城煙雲—樂都往事篇 第2章 罪惡樂都
經歷了幸運與失落的乞兒,匆匆的向他的「家」——城東破廟趕去。
尚未飽肚的乞兒推開破廟的大門,被眼前的一幕嚇到了。廟中的乞丐們齊齊的在當院跪成一排,都被打的鼻青臉腫,旁邊是一群大漢,地上還躺著幾個乞丐,鼻口穿血不知死活,看到乞兒進來,地上的乞丐中不知是誰喊了一聲,「乞兒,快跑!」
正當乞兒轉身要跑之際,一隻大手遮天蔽日般按住了他的小腦袋,說道「頭,回來個小崽子,你看怎麼辦」。
屋內走出一個漢子,絡腮鬍滿臉橫肉,目露凶光,說道,「呸,這個破地方太窮,沒什麼值錢的東西,把這個小娃娃帶回去,我自有用處!」
乞兒感到兩眼一抹黑,下一秒他就被套在了麻袋裡,被人扛到了肩上,由於又餓又驚又急,竟是昏過去了。
當他再次醒來時,已經到了匪頭的大本營。
放眼四周,就是一個山洞,洞內中間是一口巨大的石桌,山洞盡頭是一張八仙椅,上面鋪了塊虎皮,椅子旁是一個大鐵籠子。
巨大的石桌圍著幾個漢子在喝酒談笑,石桌中心散落著首飾,銅錢等物件,想必是所掠之物。
聽見一匪對其他同伴們說道:「不知道老大留著這小崽子有什麼用,抹脖子放血,扔到外面自生自滅,多省心。」
另一匪說道,「老大總是神神秘秘,自從咱哥幾個聯合干這行當,他老是神出鬼沒,我總覺得他在密謀什麼。」
「憨比,跟著他有肉吃就行了,我管他是哪路神仙,咱們都是臨時組團,再干幾票大的就散夥,生死各自由命。」一臉上有疤的土匪,咬了口肉,又喝了口酒說道。
乞兒聽著他們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大概猜出了經過,他們是個臨時組成的匪幫組織,人員不多,成員間互不知姓甚名誰,稱呼僅靠代號,專門干這種殺人越貨的勾當。
他們專挑不受執法者重視的的流浪漢團體,乞丐團體,實施殺掠,不留活口。
樂都的執法者是律法施行者,是惡人們、罪人們的眼中釘、肉中刺。他們執行者城主慕容古烈的一切命令,但前提是不能與皇王的命令相違背。
畢竟是小孩子,乞兒不敢聲張,只好裝睡。
這時乞兒聽到了洞口傳來高低不均的腳步聲,隱約伴有女孩的哭泣聲,應該是匪頭回來了。
滿臉絡腮鬍的匪頭拔腿邁進洞中,左手拎著一個年齡約七八歲的小姑娘,小姑娘一身麻衣灰頭土臉,一看就是農家孩子。
大大的眼睛滿是惶恐,面色蠟黃,兩腮凹陷,面黃肌瘦的模樣,一看就是很久沒吃過飽飯了,四肢拚命亂動,使勁的叫喊,試圖喚起所有人的注意。
匪頭右手抓著一頭奄奄一息的小熊崽,邁進了洞穴,喝道,「累死爺爺我了,兄弟們,趕緊把桌子收拾一下,我要做實驗了。」
匪頭實力強勁且作威慣了,眾匪不敢不從,很是聽話,手腳麻利的將石桌清理出來。
眾匪看到匪頭手裡的女孩,面色古怪,他們知道頭頭有個特殊嗜好,喜歡做人體實驗。
只見匪頭將女孩重重的摔在石桌上,砰的一聲,力氣很重,女孩被摔的七葷八素,哭聲變成了嗚咽聲。
其餘幾匪都是刀尖上走的人物,心狠手辣,鐵石心腸,見狀已不怪了。絡腮鬍一把扯掉了女孩身上麻衣,露出了瘦小的身體,營養不良的緣故,身上慘白慘白的。
小姑娘死死地用手護住胸前,嚇得不敢做聲,瑟瑟發抖。
絡腮鬍匪頭嘿嘿一笑,面容猥瑣,「小娃娃,沒胸沒屁的擋什麼,你乖乖配合我做個實驗,我自然不會為難你。」
女孩滿臉的淚水已乾涸,臉上黑一道白一道,「你要做什麼,求求大爺,放我走吧。」女孩跪在石桌上,磕頭如蒜搗,乞求道。
絡腮鬍匪頭惡趣味的說道:「沒什麼,就是挖掉你的心臟,裝上這個熊崽兒的心臟,能不能活命看你造化。」
暢享大陸的人們都知道,這種做法是不可能實現的,獸血與人體有斥體反應,別說換心臟,就是將獸血混入人的血脈中,人也會癲狂致死。
姑娘十分驚恐,因發抖牙齒間的打顫聲清晰可見,引得周圍土匪們哈哈大笑。
一個虛弱略帶譏笑的聲音傳來:「一個屁毛長在臉上的憨比,加一群王八羔子,你們真是夠種啊,欺辱小姑娘,喪天良。當爺爺不存在嗎,有本事你沖我來啊?」
眾人回首周圍,看到了爛泥一般躺在地上的乞兒,絡腮鬍匪頭笑道:「都忘了你這丑傢伙的存在了,怎麼地,毛都沒長齊,英雄救美嗎?」
「土鱉,大不了一命換一命,你爺爺也是帶種的!」,不是乞兒不怕死,乞兒內心很絕望,目前連逃跑的力氣都沒有,落入了悍匪窩裡,他的下場也好不了哪裡去,當乞丐窩囊到現在,死前要做一回英雄!
絡腮鬍匪頭譏笑道,「茅坑的石頭,硬又臭啊,我叫你硬,如你所願,老二老三你倆將熊心取出,準備實驗,先試試這小子,失敗了再換那女孩。」回頭對丫頭陰陰說道,「小娃,你先等一會,弄完這塊臭石頭,就到你了。」
乞兒看到了散落地上的食物,「等一等,爺爺我要當個飽死鬼,死前我要吃頓飽飯。」
叫老三的土匪笑到,「爛命乞丐,沒吃過飽飯吧,來,野狗,我讓你吃。」說罷,撿起地上的雞腿,狠狠的塞到了乞兒嘴裡,血順著乞兒的嘴角留了下來。
乞兒混著滿嘴的血,大口的吞咽,肉他已經很久沒有吃過了。
「這幫匪徒可能不會讓我走出這裡了,死之前要當個飽鬼!」
這一舉動又引來眾匪的鬨笑。女孩早已被綁到了洞穴的石柱上以防哭鬧,嘴中被塞上了碎布條,在旁看到乞兒受虐,眼淚流的更急了。
乞兒掙扎著爬了過去,用臟髒的小手,擦去了女孩臉上的眼淚。
看著尚有淚珠的手,怔怔的道:「你是為我流淚嗎?我這輩子沒人為我流過淚,你是第一個,也會是最後一個,這輩子值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
「啊!!!」乞兒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
女孩望向乞兒的眼神,從感動變成了前所未有的驚恐。
從女孩大大的眼睛里,映出了自己的身影,這瘦小的身影後面還有一個巨大的身影。
乞兒低頭看到自己胸口,被掏了個血淋淋的大洞,瞬間瞪大了雙眼。
在乞兒背後,浮現出絡腮鬍極度瘋狂扭曲的臉,只見他右手抓著一顆還再跳動的心臟,獰笑道,「丑傢伙,沒人告訴過你,心臟沒有了,腦袋還能用吧,看見自己的心臟,是不是很興奮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