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殺夜
烈凌淵雙眸滿是血絲,一路俯衝的時候,周身魂力流轉,那一刻刺入蘇傾傾的瞳孔,她不得不小心。
況且雪球在她身邊,即刻便道:「她全身魂力不是散了么?怎麼還有這麼多的魂力?」
一語尚未說完,烈凌淵就衝到了蘇傾傾的面前,距離越是近,蘇傾傾越是看得清楚她眼中的憤怒和殺機。
俗話說,死道友不死貧道啊!
蘇傾傾本就不是一朵白蓮花,人要殺她,她自然是不會洗乾淨脖子探出去便宜人的,相反的她還會想辦法搶佔先機,先發制人。
她手中本握了劍,對方殺意勃勃的衝來,且有魂力充沛,她自然是一劍沒有花俏的刺出。
這一劍対直而出,如果烈凌淵不是傻子,本能的也會躲開,那麼也就化解了她這般衝來兇猛之勢。
以她這麼龐大的身手,蘇傾傾這劍根本要不了她的性命,就算她躲避不開,也最多傷了而已,不過,蘇傾傾素來從不輕敵,是以她刺出去的那一劍可也是用了十成的魂力的。
誰料到,計劃沒有變化快。況且這事情驟然突發,來的太急太猛,蘇傾傾即便是心裡有些打鼓,覺著烈凌淵的出現有些不太對勁,可是在這種情形下,她也沒能看出事情不對勁在那處。
若是在多給她些時間,她就能看出烈凌淵身上有魂力是不假,偏偏那魂力不是她自己身體里修鍊的。而是有人故意轉給她的,且她自己根本就不拒絕,就想著用這一手來,若是能殺了蘇傾傾正好,若是不能殺了她,且拖著她一併死。
所以,烈凌淵猛衝過來,根本就不躲,長劍貫胸,鮮血飛濺出一蓬血紅來,落了那一地半人高的雜草上,枯萎沾黃的雜草頂端處點點血珠,像是在夜裡盛開的花。
看著眼前的烈凌淵,蘇傾傾眉頭一擰,死死的盯著她。
她嘴角卻露出了詭異的笑,一手緊緊握住蘇傾傾送出來的劍刃,掌心被劍刃割開,鮮血淋漓而羅,另外一隻滿是血的手抓住了蘇傾傾手腕。
她笑得森然可怖,語氣如果鬼魅一般,「蘇傾傾,他那般愛你,當做自己的心肝,眼珠子一樣,可是,你說他會認得出你嗎?」
這話說得沒頭沒腦的,但是下一秒,蘇傾傾就明白了。
在須臾間,蘇傾傾看到烈凌淵的臉開始變幻了,居然變得和自己一模一樣了。烈凌淵握著劍,一把扯了出去。
她今晚穿著一襲紅色的嫁衣,就算身上被鮮血全都浸透了,在暗夜下也看不出來。而此時濃霧漸甚,,將蘇傾傾和烈凌淵全都包裹起來。
蘇傾傾想要掙脫烈凌淵的手,可是她在瀕臨死前,竟然生出大大的力量來,讓蘇傾傾一時間無法掙脫開去。
看著那張和自己一樣的臉,她頓時就明白了,二長老之前用的那幾個乞丐是幌子,正主就是眼前的烈凌淵。
也不知道這烈凌淵怎麼會在這裡的。
同時,她身上的衣服不知道怎麼的也變成了大紅色的嫁衣。
旁邊的二長老森然的笑聲徐徐傳來。
蘇傾傾這麼一分心,感覺自己全身被禁錮起來了,卻是二長老點了穴,她與烈凌淵並肩而立在,濃霧褪去時,蕭深就看到了兩個一模一樣的蘇傾傾在自己面前。
他眸色微微一冷,再看著旁邊的二長老,他好整以暇的抄著手看著他,嘴角滿是算計的笑意。
「我倒是要看看,你會怎麼選!」
這個二長老魂力獨特的很,一股子魂力兜頭籠罩下來將蘇傾傾和烈凌淵全身氣場和氣息掩飾得乾乾淨淨。
雪球連忙掠到蕭深身後,「我選不出來,她們身前有魂力,剛才蘇傾傾刺了烈凌淵一劍,正中當胸,可是現在蘇傾傾也被他封了穴道。」
他自己分別不出來,可是也得把他知曉的所有細節都告訴蕭深,別讓他因此選錯了。
事情到此並不是就這麼結束了,反而才是開始。
便在此時,只聽得遠處響起一聲悶響,聲音如同夏日的悶雷。
京都只有兩季很是分明,冬日和夏日。京都的春天極其短暫,給人一種,剛剛除下大氅和厚棉,眨眼間的功夫一道春雷響過之後,就得換了薄衫了。
而這一聲春雷卻來得不適合,在京都皇宮的方向傳來了陣陣巨響,每一聲都堪比春雷陣陣。
只是這現在響起的可不春雷,而是火炮聲!黑甲軍中才有火炮隊的!
眾人被這聲音一驚,不由的向著皇宮方向看去。
二長老皺緊了眉頭,眼神中充滿了震驚,他一氣惱,臉上縱橫的疤痕看著就更顯得猙獰了,他憤怒之極端死死盯著蕭深,那眼神仿若刀子想要把他身上盯出千百個洞來才罷休。
他指著皇宮方向,震天的響聲之中,火光乍現,橘色的光芒衝天而起,倒是比每年年節時,皇宮放的焰火還要盛一些,一時間,那邊宛若白晝。
二長老的音調都有些變了,他道:「好你的蕭深,那是你做的好事?」
皇宮出現變故,對他可不是有利的。
蕭深神情不變,可是心中還是鬆了一松,他知道皇宮那邊的事應該風無浪得手了。此時的皇宮中被歐陽震把持著,他有自己的啞衛,同時還有二長老交給他的烈家的子弟,同時還有試圖跟隨他謀得開國功臣之榮的大臣們。
而現在風無浪卻帶著火炮隊在護城河的門口,雙方對峙著,原本戰事膠著,誰料火炮隊的加入徹底的改變了整個戰況。
皇宮的大門被攻破了,黑甲軍的鐵騎踏碎了皇宮地磚。
歐陽震負隅頑抗,一場廝殺自然不會就此畫上句號。那一夜,京都的人絕對的不會忘記,衝天的火光,整天的炮響,震得人心都要碎了。
血腥味從門縫和窗戶縫裡鑽進,夾雜著濃濃的血腥氣。
歐陽震這麼多年的經營手中的勢力不容小覷的,風無浪一身勁裝,黑色的斗篷在夜色中像是修羅王。
他手握長劍對著站在城樓上的歐陽震吼道:「你逃不過了!」
歐陽震冷笑著,身上釋放出邪惡的黑魔氣來,「今夜鹿死誰手為未可知呢!」他手下的啞衛們被黑魔氣沾染了,所有的人眼瞳一變,沒有眼白,全是一片濃郁的黑,看上去詭異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