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三代弟子第一人
見眾門人個個面露懼色,馬騰飛雖然面不改色,但卻還是瞥了蕭懷玉一眼,卻見蕭懷玉不以為然,正色迷迷地盯著白冰和白雪。
「該死!」馬騰飛暗罵了一句,繼續著他的「演講」,中氣十足地喊道:「現在,有請預備神王蕭無二出場!」
馬騰飛喊得不能說喊得不賣力,蕭懷玉自然也聽到了,但他偏偏裝著沒聽見,繼續色迷迷地看了一眼,吞了吞口水,唯唯諾諾地對白冰道:「其實,上午你說那事兒我也想,但……」
馬騰飛在喊完這一句后,目光就轉向了蕭懷玉這邊。跟隨著馬騰飛的目光的,是廣場上兩千多名神水宮弟子的注意力,他們見到蕭懷玉那幾百年沒見過女人的樣子,紛紛嘆息了起來:「原來接受神王考驗的人是這副德行!」
神水宮弟子們雖然沒有嘆息出聲,但卻也有很多人把鄙夷的神色掛在了臉上。馬騰飛注意到了這一點,眼角不由閃過了一絲笑意,又繼續喊道:「有請預備神王蕭無二出場!」
這次喊話的分貝更甚先前,而且還是馬騰飛用靈力傳送的,蕭懷玉知道再裝聽不見會惹出民憤,強打了個激靈,用手背擦了擦口水,又看了白冰和白雪幾眼,這才慢吞吞地爬上了擂台。卻不料,他剛上得擂台,就腳底一個踉蹌,身子朝後一仰,朝梯子摔去。
誰也沒料到這一出,見到蕭懷玉就要摔倒,神水宮的兩千餘名弟子有的眼裡儘是不屑,還有人忍不住驚叫出聲「啊——」
馬騰飛早就看出蕭懷玉是裝的,但此時此刻,他又怎能讓蕭懷玉倒地?他縱然心中有千萬個不願意,還是身形一晃,鬼魅般地閃到了蕭懷玉身邊,攬住了他,道:「神王小心!」
「不是預備神王了啊!」蕭懷玉呵呵一笑,從馬騰環抱的右臂里鑽了出來,哈哈一笑,大步走到了擂台的中央。「多謝馬公豬的援手之恩!」
「宮主」和「公豬」諧音,馬騰飛沒聽出來蕭懷玉在損他,不過,他從蕭懷玉滿臉的壞笑中,已經看出蕭懷玉心中肯定有鬼。但馬騰飛並未理會,只是淡淡一笑,沖著白冰右邊的那個方陣喊道:「有請神水宮三代天才弟子,海天一上台。」
蕭懷玉對於馬騰飛的涵養功夫,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但現在他卻無暇膜拜,而是順著馬騰飛的目光,看向了白冰右邊的那個方陣。在馬騰飛的話音落後,那個方陣中央自動讓出了一條道來,一個看起來約摸十六、七歲,約莫1米8高,身體十分強壯,皮膚黑得像古天樂一樣,長相也頗為英俊的冷酷青年緩緩從那方陣里走出。
蕭懷玉看著這叫海天一的青年,根本就不能把他與汪逢春介紹中的「戰技走的剛猛路線」那人聯繫在一起,只覺得他就是武俠小說里的絕世劍客,像小李飛刀里的阿飛一樣。
海天一上樓梯的速度比蕭懷玉還慢,但他每走一步,哪怕是靈君級別的高手,都產生了一種大地顫抖了以下的錯覺。神水宮的兩千門人看著他,無一人心生鄙夷,而是個個都流露出嚮往的神色。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海天一的身上,如同他才是今天的接受神王考驗的那人一樣。就連心裡一直偏向蕭懷玉的「竹竿」,也忍不住扭過了頭對他身邊的那個也虎背熊腰,皮膚黝黑,留著大鬍子的那個長老誇道:「天一這孩子又精進了!」
「他的進步緣於他的努力!」那大鬍子長老自豪地回答道,「要知道,別人在玩耍的時候,他還在海浪中練力,別人在睡覺的時候,他卻在修鍊!」
「這都是你教導有方啊!」「竹竿」順著他的話,繼續誇讚道:「以我看,他現在不僅又到了快要突破的境界,而且對靈力的感悟更深一層了吧?」
大鬍子長老點了點頭,但隨即,他的聲音又黯淡了下來,「他就算天資卓越,比常人更努力又能怎麼樣?他只不過是神王的墊腳石而已。」
大鬍子長老的話說的頗為不甘,頗為凄涼,因為他知道,按照神水宮的規矩,只要海天一上了這個擂台,前途就不再被自己所掌握,就算他戰勝了蕭懷玉,如果他不能被白冰提升為堂主,再出現可能是神王的人,他還要去和對方拚命,直到某年某月某日死在神王的手中。
聽到大鬍子長老的話,「竹竿」沒再說話,畢竟,在他的眼裡,一個天才弟子遠遠沒有走出這荒島重要。而白冰,卻是淡淡地一笑,道:「規矩是死的,可以改。只要他今天不死,我不會再讓他來充當這一角色。」
白冰這麼說,明顯也是處於愛才的目的,讓大鬍子甚為感動。
此時的海天一已經上了13級樓梯。蕭懷玉看著他一步步朝自己靠近,心中莫名地升起了一種壓力。
十步、九步、八步……
海天一每朝前跨出一步,蕭懷玉就覺得這壓力大出一分。到海天一跨上擂台的時候,一直沒把靈力運至經脈的蕭懷玉陡然覺得他如同一座不可撼動的大山,有這座大山在,就連神水宮第二高手馬騰飛也可忽略不計。而那些台下的神水宮弟子,則覺得海天一是連綿不斷的浪濤,而蕭懷玉,則是搖曳在這浪濤中的小舟。
這是海天一釋放出自己的氣勢了嗎?蕭懷玉知道不是,因為他沒感覺到壓抑,這應該是海天一與生俱來的強者威嚴。
只不過,蕭懷玉有些不明白,大多數人在臨敵時都會選擇示弱,海天一卻為什麼要故意釋放出這原本可以隱匿的威嚴呢?難道他有什麼苦衷?
蕭懷玉還在猜測,馬騰飛的聲音又傳了過來:「我宣布,神王考驗第一場現在開始!」馬騰飛喊完了這一句話,便朝擂台的梯子走去,在與海天一擦肩而過的瞬間,他說出了一句蕭懷玉也可以聽見話:「在這擂台上,不是你死,就是他亡!」